我的……身体?他听错问题了,一定是。

现场宾客全都是艺术家或鉴赏家,仅有一位艺术月刊记者,他坚持要替画像拍照,夫人不允,但他不死心的一而再的请求,终于,夫人应允了,但只允许他拍一张,并指定他拍那幅最不热情、最不性感,但最深情、最动人,名为《我爱你》的油画。

尽管那位少女不仅长发飘逸,身材曼妙,脸蛋也是一级棒,宛如伊甸园的女神,男人的眼光会被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租船到奴斯塔德,你觉得如何?

喔耶!

像个小孩子似的,毕宛妮跳起来大声欢呼,还把素描本和铅笔随手往上扔,安垂斯见状不觉莞尔。

蒂蒂湖旁的小镇并不大,除了几条街之外,只有散落在林间或绿色山丘上的一些美丽建筑物而已,年轻人在这种地方呆久了肯定会发霉,不然也会结出几张漂亮的蜘蛛网,但安垂斯和毕宛妮在这里倒是过得十分惬意,偶尔租船到邻镇去逛逛,也算新鲜。

不过奴斯塔德也大不上多少,通常用过中餐后,没多久他们就回到蒂蒂湖了。

宛妮,帮我画张画吧!

ok!

他们认识十天之后,安垂斯就学到了这招,只要请她为他画画,毕宛妮就会自动关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安静下来画素描,持续几个钟头都不会厌倦,而他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宁静,各得所需,皆大欢喜。

当然,为了素描,有时候她也会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

安垂斯,麻烦你把头侧过去一点,谢谢!非常客气有礼的请求。

安垂斯照做了。

安垂斯,麻烦你把右脚伸直……声音也极为甜美。对对对,就是这样,谢啦!

他继续沉思。

安垂斯,麻烦你把视线移到湖对面……再加几分娇嫩。好极了,感恩!感恩!

他继续思索自己的问题。

安垂斯,麻烦你把上衣脱下来,谢谢你啦!这一句更是嗲得令人鸡皮疙瘩全体竖立。

……作梦!

小气!

他……满肚子笑意,实在没办法再做任何思考。

她老是做这种事,就像一心想偷吃鱼的小猫咪,使尽各种手段总是无法得逞,只能嗅着鱼腥味干瞪眼,那模样实在非常可爱又有趣。

待会儿请你吃乳酪蛋糕?他温言安抚她。

还有黑森林蛋糕!她嘟着嘴表示一份蛋糕不够弭平她的怒气。

好好好,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可以了吧?就像个溺爱妹妹的好哥哥,安垂斯纵容,不,鼓励她敲他的竹杠。

之后,第一周的酷暑仿佛是骗人的,仅仅半个月后,气温像直升机落地一样往下降,清晨起床是8c以下的低温、正午时分也在15c以下,每天不是阴天就是下着不停的雨,出门除了套上大衣之外,雨伞也是必备之物。

你没带大衣来吗?

毕宛妮瑟缩着摇摇头。没有。

安垂斯也瑟缩着耸耸肩。我也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照理说他们应该各自回学校去准备开学,这才是最正确的。

但在无语相对片刻后,安垂斯竟然脱口道:我带你到苏黎世买大衣,顺便在那里玩几天。

双眸一亮,毕宛妮狂喜的再一次把素描本和铅笔往天上扔,喔耶!然后扑向安垂斯,两条手臂如蛇般卷上他的颈子,很自然地将脸颊贴上他的脸,软软的呢喃,安垂斯,我最最喜欢你了!

他犹豫一下,也伸出手臂环住她,另一手拍拍她的背,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是用什么心情脱口说出那种不合他的个性的话,然而一旦说出口,他就不会收回去。

那我还要先去办签证啰?

不必,拥有半年以上有效德国签证的人,可以免签证瑞士。

难怪他们常常在周末跑到瑞士去。

谁?

我的同学啊!

他们没有找你一起去?

从来没有。

为什……呃,算了,你先去整理好,吃过早餐后就可以出发了。

于是这天用过早餐后,他们就出发到苏黎世去了。

坐拥阿尔卑斯山壮丽景致,具有天成的湖光山色,更是金融中心与贵金属宝石交易所的苏黎世是座相当特别的城市,利马河恰好将之分为新、旧城,新城区是洗链的金融都市,而旧城区则是行人专用区,游走穿梭于古老石板街道间,恰可品味那浓浓的古城韵味。

到圣彼得大教堂!

刚买好保暖衣物,毕宛妮就吵着要到旧城区,安垂斯了解她又想去找画画的灵感了。

好好好,到圣彼得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