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

不知道为何,现在想起,相思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也难怪她与陌篱的苟且之事一日爆出,让多少人惊掉了下巴,这么想她死也算值了。

孟端方本就因为莫名其妙被人用书拍中脸而心中冒火,这会儿肇事者居然还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想将他赶出去,这还得了?

孟尘惜不满的嘟囔了两句,到底没敢顶罪,只好跑到孟辛桐身后吭吭唧唧好久,还依着姐姐扭来扭去。

孟霍然只觉有趣,还摸了摸相思的发顶,孟尘惜越发不满。

只有让自己少想,多享受,想必下半辈子到也不难受了。

定安伯的丧事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就算孟大老爷因为要守孝三年不得出仕,可私下里也与亲近的人有了走动,前几天才刚刚被新皇宣进宫,恐怕不日上头的袭爵的旨意就要下来了。孟霍然做为孟大老爷的长子自然不可能躲懒,就算不正式带出去见客,也会借着串门或是探望的名义见一些熟人。大家总不能真因为守孝就三年一直闭门不出,总是要想着活着的人的前程。

何氏虎着脸道:“赶紧回屋里去,都坐着等着。”

相思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道:“你说,我现在喊人,会有人来么?”

从腰间取下一个精致的袋子,相思无奈的取了里头的点心吃了起来,这东西本是大姐姐孟辛桐给她与尘惜准备的,她已经不是孩子,对这些甜索索的东西早就失去了孩童时的喜爱,可她又不好驳了大姐姐的好意,就一直带在身上。之前还暗笑怕是这包东西会怎么来怎么回去,现在却饿的再顾不上口味了,大姐姐的好意也终究用到了实处。

何氏是寺里的熟人,寺庙里的小和尚一见就跑了过来,领着他们进了庙门。

“明儿开始,好好练字吧。”闭上眼睛,相思无声的说道。

孟二老爷顶着何氏越渐冰冷的目光,汗都要下来了,几乎都说不下去了。

等着何氏去了二房,孟大老爷已经站在院子里与二老爷正在说什么,屋子里传来一片哭闹声,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老太太,想必这次遗失了财物,让这个平日里就抠抠搜搜,整日想着占便宜的老人家心都要碎了。

石榴暗舒了口气,将灯笼将那人照了一照,才木着脸道:“哑四?”

孟高鹏立刻坐直了身子,瞪圆了并不大的眼睛道:“娘说的可真!那可是上百两银子。”

来的次数多了,也就相对随意,相思借口豆苗为了迎她湿了衣裙,便赶了豆苗过去换衣,她则快速换好了一身与之前领着她的小丫头一起去了孟辛桐会客的屋子。

每日都有仆人会早早蹲在福井堂门口,只要门口的金铃没有挂满五个,那就代表还有空位,若是满了,就要蹲守一天等着里头的人将金铃下了,他们好第一时间约下空位。

还不错,至少不是前一日的隔夜菜。

芙蓉哪里敢认,就算两家私下已经说定,甚至朝明都送了定情信物,这时候她都决不能透露一星半点。不然,不说姑娘怎么看她,就是老爷知道了也就绝不会要她!

“大姐姐还要我送么?”相思从张嬷嬷怀里探出头,淡淡的笑道。

“那你就去问他啊!”相思近似冷漠的说道,所有人都呆住了。

“五妹妹可算是醒了。”相思在她眼前挥了挥帕子道。

孟辛桐听她叫着亲近,心里也妥帖,只觉着母亲说着没错,二房虽然提不起来,可到底还是有个像他们孟家人。

“姑娘还是早些更衣跟着老奴去吧,也省得老爷等得久了,该不高兴了。”杨嬷嬷阴阳怪气的说道。

“确实是投缘……”孟辛桐似乎想着了什么,她半开眸子笑道:“那会子凌晨府门被人敲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到没想到居然送个女孩子来,咱们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不过话也说回来,那时候思丫头脆弱的就像快没呼吸了一样,若不是请了大夫来瞧,说只是病后虚弱,之前已经有人救治过了,并没有生命危险,我都怕……”

“你不知道,我都快烦死了,若不是说好出来和你们聊聊天,我爹娘怕是不肯放我出来。”庄晋元两手相贴,广袖垂直潇洒的回了一礼道。

“祖父啊!好走!”

相思微垂着脑袋,一直用余光看着,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时间实在不早了,孟霍然找了丫头过来又派人去唤了张嬷嬷,最后实在拖不住了这才遗憾的离开了。

相思很有礼貌的与众人行礼告别,但她并没有像长姐一样粘在何氏跟前巴结,反而回到母亲身边,轻柔的说了几句,再扶着她的胳膊慢慢朝着祖母的方向靠近。

整日哭哭啼啼浑浑噩噩的弟媳,看似精明其实是个蠢货的妾室,还有明明是嫡出到显得比庶出还小家子气的嫡长女,以及恨不得脸上写着家产都是她哥的三姑娘。

“母亲,这可不成,那是我娘家特别找来给相思的……”刚刚老太太数落孙女,关氏没有一点儿感觉,可要说将她娘家的东西送给小妾的女儿,她可就不乐意了。

“他啊,怕是要给老爷派出去当掌柜的了。”元宝又掏出一个桃子啃了起来。

“大姑娘,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可是不能说出口的!”

相思低了低头,轻声唤道:“相思来给母亲请安了。”

女孩子的目光又有了焦距,她从一开始的轻轻呢喃到爬起来对着帐外大声的喊道,整个人就跟魔怔了一般,表情早不复苏醒时那般乖巧可爱。

“啊啊啊!!救命啊!”

“这是怎么了?”相思给姐姐兄长们行过礼,奇怪的问道。

孟霍然皱着眉头说道:“叔叔府上之前不是失窃了么?京都最近来了个捕快,说是把人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