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关系。”袁青慌乱的摇摇头,心扑通扑通狂跳。

“妈,我要回去了。”

“啊……好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袁母住了两天的院,许虎一通电话都没打来过,倒是夏薇薇打过十几个电话追问他们在哪里。

食不言寝不语是许虎定的规矩。

“这只是个酒店而已,哪里不都一样。”

很快,李雪薇便下线了。

吕白沉默了片刻,继而沉声说道:

“车座可以自动放倒,所以你还是安分一些,别再动歪心思了。”

正胡思乱想着,吕白已清理好了碎玻璃,直起身,一双如夜色般清冷的眸子疑惑的瞅着她。

袁青一愣:“什么?”

实在太诡异太肉麻了!

“放心,肯定不是我!”

袁青端着一个浅色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搁着热气腾腾的红茶和早上刚买的奶油蛋糕,红茶的幽香和奶油的甜香像两个带有鲜活气息的顽皮孩子挤进了这间溢满幽寂书香的屋子。

所以,“做贼心虚”的袁青很怕被吕大作家看出破绽。

“台风天气就穿了件卫衣出门,还在风雨里傻站了半个多小时,结果可想而知。”

“什么问题?”

“吕白老师,我想您应该听过一句话‘不幸的童年是作家的摇篮’,换而言之,所有不幸的小说背后往往隐藏着作家自己的崎岖坎坷。因此我需要一个能够充分满足读者想象力的关于您的故事,而您的小说则需要更多能引起共鸣的卖点。”

耳畔传来熟悉而低沉的嗓音,袁青摇了摇头,将心底莫名的忐忑压在心底。

吕白对着电脑,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儿,复又拧起眉,将它们全删了,眼神不由自主的飘远,再也码不出一个字来。半晌,他烦躁的扒拉了下头发,站起身,拿起沙发茶几上的电话,寥寥拨了几个号码。

哼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把麒麟坊的高级手工杏仁饼干藏在厨房的第三个吊柜里,袁青眼疾手快的从茶点盘子里抓出一把饼干,在夏薇薇的目瞪口呆下,全部塞进了嘴里。

曹老板见不光有两个女孩,在不远处还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叉着双手,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貌似就那两个员工搬来的保镖,便心知今天肯定糊弄不过去了,他眉头一皱,从口袋里掏出烟,吞云吐雾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

袁青和lisa忐忑不安的下了车,要不是身后跟着吕白,两人甚至都有些想打道回府了。

袁青欲哭无泪,她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还有心思生猴子!

“那、那个,还有一个问题。”

肖阳快被这两个跑过来蹭吃蹭喝却不知感恩挑三拣四的家伙的无耻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那不是我的,是莫小铃的宠物。”

至于夏薇薇为何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吕白这卖文为生的布衣平民,这一切还要从十七年前说起……啪!袁青在心里默默敲了下惊堂木,预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

借着楼道感应灯的光线,吕白从衣袋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我年纪不小了,家里人也催得急,自然是越快越好。”

袁青狠狠捏了一把竹马的小手:

“我乐意!”

安清是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城,在崭新开发的高速公路旁,依旧是盏盏仿古路灯。约莫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就从人头攒动的火车站驶入了安清的郊区。约莫是路上没什么行人,在绿树烟柳之间,一栋栋别墅点缀其间,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明亮的色彩。

就在这美丽如画的风景里,袁青屏息等待着吕白那深不可测的过去。

“先生,李园到了。”司机把车停在一堵高高的围墙和挂着门牌的铁门之间,他回头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李园可是我们安清人尽皆知的大佬李洛阳的豪宅,你们没弄错吧。”

吕白没有回答,只是把车费给了司机,径直下了车。

当袁青下车时,男人在打电话,简短的说了几个字:

“李雪珊,是我,开门。”

片刻后,眼前那扇高高的铁门便慢慢打开了,吕白撑起伞,高高大大的身材就这么站在那慢慢展开的阴影中,远远望去,仿佛就快要被它们带走了一般。

袁青不禁有些害怕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吕白安抚的抚上她的手,然后大步向里面走去,沿着花木丛生的弯性车道走了约莫十分钟,终于豁然开朗,象牙色花岗岩别墅呈现在眼前。

一个皮肤雪白,眉眼上挑,外穿黑色皮草外套搭配黑色紧身连衣裙的漂亮女人迎了上来,她眼神有些不善的瞄了袁青一眼,继而说道:

“你终于回来了。”

“阮心眉是不是杀了李洛阳?”

吕白直白到毫无余地的质疑让女人微微一愣,继而很亲昵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这样,阿姨会伤心的。”

“李雪珊,既然不是她杀的,那把我叫回来做什么?”

李雪珊皱着眉,压低了嗓音:

“你不该带她来。”

“我本来就不想再回来。”

“有些内情……很复杂,我们到书房谈,阿姨已经等你很久了。”

李雪珊试图去勾吕白的胳膊,却被他挡了回去。

“我的房间在哪里?”

“自从你离开家以后,你的屋子就从未变过,阿姨安排人每天都会打扫一次,总觉得你会回来。”

吕白看也不看李雪珊,握紧袁青的手就往别墅内走去。

李园内部装潢风格与夏薇薇家不尽相同,更加华丽精细,富有时间沉淀感。偌大的水晶吊灯从雕刻着精细的贝壳花纹的天花板上垂落下来,富丽堂皇的锦缎壁纸,客厅中央的小块地毯上有一排深色皮质沙发,沙发中央摆放着维多利亚风格的茶几和色泽绚丽的鲜花,距离沙发不远处是大理石壁炉,壁炉架里还整整齐齐放着木材,这壁炉显然并非装饰物,而是像欧洲古老国家一样用来在寒冷的天气烤火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