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有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再啰嗦一句,绿兔子的签名就别想要了。”吕大作家使出杀手锏。

“李砚是谁?”

袁青生出一堆鸡皮疙瘩,扭头就看见凯撒这小没良心的扑腾着翅膀,发出欢快的鸣叫声。

朱丽莎先袁青一步,挡住了曹老板的脚步:

朱丽莎:……

坏消息之三:在吕白的资助之下,袁青刚给手机续费复机,袁母王雨倩女士就从距离卢城两百公里以外的南方小城安清打来电话,咆哮了一通:

然而,直到傍晚六点半整,倦鸟归巢,白领金领蓝领挨个儿下班,存款余款依然纹丝不动,还是——零。

“问题是我只有二十块。”袁青欲哭无泪的伸出两只手指。

【jenny,呜呜呜呜……】

吕大作家维持着同一个表情足足有五秒钟,然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鸡翅、猪排和鱼呢?”

饶是温柔如水的背景音乐也掩盖不了邻桌两个腐女的窃笑声: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常山?”

吕白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动方向盘,将车子从繁华的市中心街道驶入了高架道。

回到吕白所在的住宅区,两个助理一前一后跟着吕大作家进入他的家门,夏薇薇被他叫进了书房,而袁青被命令负责准备茶点。好好的专访被常山这么一搅和,害得吕大作家连惯常的下午茶都没吃,肖阳精心准备的咖啡和蛋糕都白费了心思,以这一米八大个儿的胃口早就腹内空空如也了。

阿白看见主人回来,兴奋得团团乱转,摇着尾巴跟着没精打采的主人去了厨房。

“汪汪!(我饿了!)”

进厨房之前,袁青哀怨的瞥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咕哝道:

“同样都是助理,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半个小时后,夏薇薇神色莫测的从书房出来,她看了看在茶几上摆放茶点的袁青,习惯性的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淡淡的香水味挥散在空气中:

“我先走了,好好照顾吕白,除了我和日常和吕白合作的几个主编之外,如果有陌生人打电话过来,你都要替吕白挡了。”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小心为上。虽然这回常山吃了闷亏,可这个人人脉很广,圈子也比较复杂,难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袁青自责得快要无法呼吸了,若不是她的鲁莽,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后患!

“你也别太自责了。”夏薇薇不愧是职业助理,非常善于与人沟通、揣度人心,“吕白也不是吃素的,谁让谁走着瞧也很难说。”

“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这个姓常的记者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吕白,还是他的采访风格就是如此令人厌憎?那他还算是什么名记,和狗仔有什么区别?”

夏薇薇耸了耸肩,叹了口气,一双漂亮的漆眸满是疲惫和不甘:

“我不清楚,吕白也不肯说,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有尝试过走近他,结果都徒劳无功,甚至知道的还没有你多。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些年来,吕白自始至终都把我当做助理和老同学罢了,连朋友都算不上。”

袁青心口微微一动,突然想起了一段久远的记忆。那是高中的一个晚自习间隙,夏薇薇拨开在教室走廊里休息的同学,径直走到呆在角落里的吕白面前:

“吕白同学,我……看你好像忘了带点心,我有草莓夹心饼干,你要吃吗?”

“对不起,我不喜欢吃甜食。”

“那我还带了寿司,有鳗鱼寿司,北极贝寿司和玉子烧寿司,你喜欢吃哪一样?”

“我不饿。”

当夏薇薇的手里的饼干和饭盒都失去作用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在男生的愤愤不平和女生暗暗的幸灾乐祸之中,她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眼角含着泪水,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可吕白依旧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楼梯口。

于是,一个美丽且眼高于顶的校花初次极度青涩、紧张而笨拙的示好宛如春天乍然绽的花朵,禁不起任何摧折,就这么“满地伤”了。

也许你要问袁青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楚,每当回忆起来的时候,各种细节总是纤毫毕现?最显而易见的原因是被夏薇薇十几年如一日那白富美光彩夺目的存在感给刷的,而更深层次的理由则是因为当时袁青刚气喘吁吁的爬上楼梯口,而藏在她背后的正是受到吕白的指令去学校小卖部买回来的草莓双层夹心饼干……

“在想什么呢,笑得嘴都歪了。”

耳边传来无比熟悉的嗓音,待袁青醒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端着茶点候在吕大作家的书桌前。

果然一朝为仆,终身为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