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祭司可真爱说笑。”楼子裳身边无一侍从,他平时身边跟着的那个丫鬟可是权枭派过去的,平日寸步不离,今日竟是……权钰勾唇一笑,“您无事不登三宝殿,再说,哪儿是深夜啊,这不还早得很。”

“还敢说你知道?!”权枭脸色一冷,一巴掌拍在他的挺翘结实的屁股上,“前几日是谁竟然想要那大的,嗯?”

“是我错了。”权枭说完哭笑不得,“难受的不还是你吗?”

说完他就怒瞪权枭一眼给他一肘子,他之前知道权枭在楼芮身边有眼线却不知晓具体是谁,问起来权枭还神神秘秘的让他自己猜……他可丝毫没察觉楼管家有任何不对之处。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楼子裳忍不住笑出声,权枭皱眉站在他身后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身后抱住他,手与他紧紧交握,他知道楼子裳是为原主伤心,楼子裳不是楼芮的儿子岂能被他伤害到,但楼子裳却为原身悲哀,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楼子裳本来还想着若是楼芮对他有一丝情分,他不会把事情做绝,但显然……楼家可是一点都不顾忌情分。

楼子裳是祭司,此时楼芮连说话都磕磕绊绊的,管家到底是管家,默默看了楼子裳一眼退出去了,毕竟堵住那些人的嘴才是当务之急。

别人看在眼里不说,权枭就这么无所顾忌,声音还不小,一时间都是以静,楼芮皱眉看一圈,怎的还未回来

闻言林夫人宽慰一笑,有些自得,是啊,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这般出彩,朔夫人、楼子裳这两个贱人,任谁也抢不过他。

觅芙学的惟妙惟肖,楼子裳哭笑不得挥手让她下去,权枭正在处理下面的事,他手下庄子不少,人手调动,还有地方的人他管得更是多,运作都需要他来掌握,忙起来也是要命,此时像是没听到觅芙的话一样,懒洋洋的靠在雕花大倚上神情肃穆,楼子裳从后面靠在他肩膀上轻笑道,“权枭。”

“罢了,既然婚事已成,莫要再提。”这么多天过去了,权靖慢慢的有些回过味来,权钰……他没这个胆量。

“我,我觉得他像大哥!”覃沐咬咬牙,眼中带着狠戾,“覃垣,我觉得覃垣回来找我了。”

他嘿嘿一笑,看起来有些幼稚,权枭却是心间一疼,闭闭眼将人抱的紧紧的,他前世太苦,亲人暗算,年少入京为质,权枭只恨自己没早些遇见他,定然不会让他受那么多苦,前世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只在子裳走之前见过堪堪一面,想起那一面,那些男人……权枭周身温度骤降,眸色越来越沉,寒冰遍布。

他有些头疼的揉揉额角,这林夫人……脑子是受刺激,脑子被撞了不成?

“既然刚刚沐浴了,刚刚那暖玉用了吗?”权枭手缓缓向下,楼子裳脸一红道,“没,没有。”

这种事上,楼子裳已经放弃和他争辩,权枭不由分的将他整个人扒光,楼子裳赤条条的被他抱在怀里,看着权枭那几乎红了的眼神不由哑声道,“别闹,我自己来。”

容妃冷笑一声,“好一个将计就计,你比我狠!我不过让你来个英雄救美,覃姗姗落水,你将她救上来,多简单一件事,你若不愿意找侍卫或者侍女便是,就算你亲自下水,凭你的本事,你们还能有肢体接触不成?你为了救她就算有肌肤接触,她今日衣衫不算轻薄,断不会被赐婚,还会成就一段佳话,宫中谁人不知覃姗姗倾心于你,谁会怀疑到你身上!啊!你倒是说!京中传言也只会说和珊郡主为嫁如意郎君不择手段!你倒好……”

她凄惨一笑,“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他从未这般丢脸过,但今日覃姗姗算是将西南王府的脸丢尽了……覃沐手握着覃姗姗胳膊的力气极大,疼的覃姗姗眉头直皱却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低眉顺眼的靠在覃沐怀里,唇色青紫,却明白了一件事——

权枭垂眸,眼中带着些阴狠,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羞什么?”权枭哑声在他耳边道,“子裳,你里面……似乎格外的紧,你说我能进去吗?”

他们主子俩说的起劲,似是完全没注意到岔道的权钰,权钰阴狠一笑,送到门上的,就别怪我了。

林夫人想要拉着楼子裳说些什么,只见朔夫人温婉的笑笑,“姐姐不如与我一起去熬些绿豆汤可好,天气热了,想必老爷和子裳也没之前那么舒坦,男人自有他们的事要谈,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

覃沐看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一动握住她的手拍拍道,“妹妹说的可是那头发微拢于身后那人?”

他微微一顿咬牙道,“那自杀四人所用兵器正是伤了凤大人要害之物,而且据御医观察,凤大人被人下了□□一生无法开口……其他两人,是,是被害!此人功力高强,一为一击致命,一被截舌且蹭被施于棍刑!”

“黄毛丫头!”

“你是我最后的后路!”

“倾尽天下又何妨!”

“我为什么不能?”楼子裳失笑,敲敲他的脑袋,“莫要再针对觅芙,之前是觅芙懒得与你计较罢了,以后好好与觅芙和元德相处,他们都是肃王的人,会帮着你的。”

他眼眶通红,声音猛然提高,一步步逼近权枭,“肃王殿下你说我之前是否想想自己……你今日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楼子裳又死不了你操什么心,我既不会万箭穿心,更不会死无葬身之地!轮得到你操心吗?!肃王殿下是否想的太多,您还是想想自己吧!”

权靖起身皱眉,他从未听过坛音此人,然能有这阵势且是大相国寺,容不得马虎,挥挥手道,“免礼,不知大师是?”

这是楼子裳在凤嘉面前第一次具有攻击性,楼子裳本不欲与他纠缠,偏偏凤嘉得寸进尺,楼子裳知道权枭与他不合,虽不知原因但对他却没有丝毫的好感,而凤嘉现在既然面上和平亦不想维持,他又何必强求?

“去吧。”权枭摆摆手,“楼相问起了就说本王对探花郎实在不放心,屋里就一个丫头一个侍从也不方便,送佛送到西,就再送一个吧,楼公子那儿,你也这么说就行,记得……今日照顾好少爷,万不可累着饿着了。”

楼子裳冷笑一声一把推开他,“王爷金尊贵体,子裳怎敢亵渎。”

楼芮看楼子裳愤然的模样,忍不住厉声道,“怎的如此沉不住气,我是怎么教你的!”

偏偏此时他们支持的主子被关进王府重新学规矩,大早上得知此事,太傅大人差点没晕了过去,本就身子骨不大好,权枭驻扎黑禹城一年,将黑禹城收归己有,他手下一个个被砍的砍,战死的战死,然而一个个理由正当,且远水解不了近火,他无可奈何,黑禹城乃重军之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这么丢了!

楼子裳无声点头,他在这一关以卡了许久,而权枭回来之后……两人夜间竟是将练功之事抛到脑后,若不是今日权枭察觉异样,还不知道要拖到何时?思及此,他耳根微红。

权枭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这么欢作甚?!

王媒婆在京中混着多年,经她手成的婚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达官贵人亦不在少数,实打实的一个人精,心间心思电转,面上笑意越来越浓,和林夫人好一番寒暄才离开,直把林夫人给膈应的不行。

“楼相教的好儿子啊。”权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后定前途无量。”

权枭顺势握住他的手,楼子裳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又粗糙很多,心中一疼,忍不住轻轻摩挲,权枭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似有火,眼眸微米,身子一动,两人颠倒,楼子裳爬到了权枭身上。

楼子泽比他恢复的更慢,且这几日显得很是焦躁,楼子裳还没什么,喜乐却整日都闲不下来,大齐科举制度与前朝不同,会试成绩既出不会放榜,然圣上会直接宣布殿试名额,楼子裳和楼子泽赫然在列,楼子泽更是春风得意,只是没想到楼子裳……

楼子裳还未开口,觅芙淡笑上前,“夫人有所不知,这乃是容妃娘娘几年前做与殿下的,只是……殿下如今的身量只怕是不合适,殿下一向看中少爷,上次信中有所提及,娘娘便赐了来,上者赐,不可辞,少爷本不欲张狂,只是……”

楼子裳呼吸都困难可起来,微微扭头,那人笑眼望着自己,眉眼间风流似乎齐聚于一人一身,他狠狠咬牙,出口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按住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哪儿那么多话,继续看画!”

“冻死你算了。”嘴上这么说,楼子裳的动作却是比谁都快,身子一扭,掀起被子,权枭不客气的钻进去,搂住他轻笑道,“我就知道子裳对我好,舍不得。”

喜乐轻应一声,两人收拾好到前厅楼子泽和林夫人也是刚刚出来,楼芮免不了对他们提点几句,今日肃王宴请的皆是世家年轻子弟,打的主意似乎一目了然。

权枭低头看着他的模样认真极了,楼子裳忍不住跟着点头,之后就是久久的静默,两人谁都没出声,温浅的暧昧环绕,楼子裳忽而尴尬回神,话锋一转,“你今日这般,我不好跟你……你莫要想太多。”

楼子裳似是过于震惊,蓦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楼芮朗声一笑,觉得自己儿子果然还是太嫩,还是小啊,起身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慈祥的看着他,“肃王是皇家之子,我们都是臣,怎能违逆,子裳觉得父亲说的可对?”

贤妃看看楼子裳道,“枭儿,这丫头是本宫要赐给子裳的,你或许不知道,子裳要参加秋闱,这丫头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子裳身边就一个奴才,也得有个知冷知热的才好啊,莫要胡闹。”

他险些当着林夫人几人的面脸红起来。

之前权枭没说过这茬就算了,这说了之后怎么觉得,觉得……楼子裳愤愤咬牙,这个身体哪个是,是小了些,他前世也是很雄伟的,他忍不住红着脸瞪着眼道,“我,我还会长的,不许叫!”

说着他接过楼子裳手中毛巾轻轻擦拭他的头发,头发被他撩到楼子裳胸前,一举一动似不经意间在楼子裳前胸磨来磨去,好巧不巧的磨到茱萸之上,里衣紧紧贴着那里,权枭手掌不似养尊处优的皇子微微有些粗粝,楼子裳只觉得痒意似从心间溢了出来,一时间燥的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红耳赤的握住权枭的手道,“我自己来就好。”

声如黄鹂颜如玉瑶,林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快快起身,子裳看看还觉满意?这俩丫头可是姨娘精挑细选出来的,与你年岁相当,都已知事,子裳年纪也不小了,就用作房里大丫头吧。”

饭菜清淡可口,两人饿了整整三日,饭香扑鼻,一时间异常静默,只有微不可闻的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