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只怕这多少姑娘家都失了芳心,品貌双全,隽秀优雅,哎,听说还是楼相儿子呢!”

“你怎么也贫起来了。”楼子裳笑看她一眼,“觅芙如此端庄温婉的姑娘,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子。”

权靖哈哈大笑,“吾儿甚好,吾儿甚好!”

喜乐瘪瘪嘴,少爷什么料子谁有他清楚,能考上就怪了!但看觅芙似乎要宰了他一样,顿时也不敢多说。

三炮齐鸣,战鼓雷雷,肃王跪拜,战旗挥舞,大军出征,满城肃穆,楼子裳于醉乡榭顶层雅间双拳紧握,心中一片激荡,久久不能平息,几乎是痴迷的看着权枭,权枭蓦然抬首,挑唇一笑,楼子裳心间一跳,视线紧随他挺拔背影。

楼子裳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只余下权枭的身影,那人笑意流转……当真是……勾人,他心中直颤,跳的仿佛不是他的了一样,他手忍不住轻抚上权枭眉眼,一寸一寸,权枭良久低笑道,“子裳,你这是摸哪儿呢?嗯?”

权钰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这人……当真是太熟悉了?怎的那么像覃垣?难道是错觉?

历来新帝登基之后,大多皆让诸王自会封地,无诏不可如京,此皆因之前诸王在京中拥有自己势力,若长此住在京中,一旦与臣子结交,后果不堪设想,或新帝过于忌惮某藩王势力,更有质子被送入京中。

“说不出来就不要说。”权枭轻抚他的脊背斜睨他,“有本事就瞒我一辈子。”

权枭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别忘了备礼就成,今日本王送你个丫头,后日可不能再让你白吃白喝。”

听萍顿时脸上更红,偷偷看了权枭一眼,羞得手指直绞,早就知道肃王生的极好像极了容妃,却没想到……这般俊美,如今……竟是看上了自己吗?

这个小畜生!林夫人蓦然脚下一空,楼子裳急声道,“姨娘且小心。”

楼子裳更觉心里火烧火燎,喉间有些烧灼,他尴尬的轻咳一声,离权枭远了些,脑袋方才有点点清醒,设计容妃?他猛然抬头看着权枭。

喜乐嘿嘿笑,抓抓脑袋,“您看,这都几天了,老爷也没说给您请个师傅”,说起这个喜乐更是不忿,“您看大少爷嚣张成什么样了?还有那国子监,国子监一般哪会让庶子去,那明明应该是您的名额,偏偏被大少爷顶了去,国子监那是什么地方,直接就能参加秋闱,若能进入会试,还有老师举荐,您,哪有嫡子苦哈哈连个师傅都没有,庶子进了国子监的……”

火烧云布了满天,映的整个院子微微发红,楼子裳惬意的伸伸懒腰,真是好久都没这么好的睡过了,难道权枭还有安眠的功能?这朋友交的好,不仅是他自己心喜,还能助眠。

权枭慢悠悠走过来,他身量极高,气势强盛,懒懒散散的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雄狮,喜乐看的不自觉后退一步,却又担心自家少爷吃亏,挺挺单薄的小胸膛想要挡在楼子裳面前。

想到就做,权枭一向如此,想知道就尝尝好了。

楼子裳微微一笑,柔如春风,“三殿下,我定不会害你的。”

楼子裳这几日收货颇多,那画作不但有心法,还有一些强身健体之法,对他来说再实用不过,现在的身子实在是太过单薄了些,而且前面的心法颇为简单,他已突破三层,内力增加,在体内游走甚是舒服。

楼子裳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拿出娟帕擦擦他的眼泪温柔浅笑,“傻孩子,哭什么,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有少爷在呢。”

他轻咳一声,双目悠远不知看向何处,“我生来就未见过母亲,姨娘待我如亲母,本该满足的,但人总有贪念,这是子裳不是。”

楼子裳叹气,这楼家他身为质子时就了解的颇为清楚,楼芮也就是这身子的父亲,乃当朝文相,楼家是几代世家,当时娶了颇为受宠的和硕郡主为妻,两人伉俪情深乃是一段佳话,只是这佳话最大的污点莫过于,和硕郡主刚进门,就发现侧室有了身孕,那侧室乃是当今贤妃的表妹,郡主再怎么不伤心,也不能抹了大齐宠妃的面子,可惜生下一孩子就去了,说是郁郁而终,但其中……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回事呢?

覃垣看的满心怒火,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些,少年终于受不住痛哭失声,那些人的表情更加兴奋,那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最后竟然冲出去一举从船上跳了下去,那些人有些慌了,尤其是那个哥哥,满嘴都是对那孩子的痛骂声,等少年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青白,哥哥慌忙的让人将那孩子从后门拖了进来,换了一身亵衣,将与那孩子相依为命的侍从调走,少年一个人被仍在床上,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终于呼吸停止了!

黑衣人嘴角一抽,将他拉起搂在怀里,“你说了他能知道吗?他能知道你是他师父吗?再说了,没有你撑腰,你当他这回就会怕,会怂,不会报仇了?!”

七八个人眼睛一亮,搓搓手,看向覃垣的神色满是淫欲贪婪,这没开~苞的玩起来感觉可不一样,再说了,这可是长风公子啊,多少人觊觎,平时哪能轮得到他们?还是干干净净的给他们玩。

他胸口起伏,淡淡的看了权枭一眼,“子裳见过肃王殿下,见过康王殿下。”

权枭在,权钰也坐在了下首,即使权枭二十多年在外未归,但却无人反驳,不提传言圣上的宠爱,只他那战功,只怕也无皇子可比。

然皇上……至今没什么封赏,众人都看着呢。

权钰心里憋着口气,看着楼子裳的眼神渐渐变了,楼子裳长得是真好,虽没覃垣好看,但也算龙凤之姿,且……细看起来,两人真有点像,那神韵……

权枭对楼子裳为质之时不熟悉,只匆匆见过一面,权钰却是与其打交道十来年,两人斗法,三天一小,五天一大,就没歇了去。

此时越看,越像!那傲骨风姿,还有偶尔看着他的……隐藏不住的他也看不懂的情绪。

权钰像极了贤妃,却是显得阴柔许多,轻声一笑道,“楼公子好大的架子,这可是……晚了吧?”

楼子裳看了一眼权钰,看见他那模样就倒胃口,压下心底恨意淡淡道,“确实是子裳晚了,该罚!”

权枭面色一淡,懒散的瞥了权钰一眼,对楼子裳道,“过来。”

楼子裳知他心中不舒服,暗暗使眼色,轻笑道,“肃王……这是想好了怎么罚吗?”

楼子裳为权枭着想,着实不想他在众人面前与权钰对峙起来,毕竟……私下是一回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在这种地方,一个不好,那也不是小事。

但权枭根本不在乎,唇角微挑,轻啧一声,“罚什么罚?子裳莫不是吃错药了?”

楼子裳嘴角一抽,权钰冷笑一声,“三弟这是何意?”

权钰这话有些冲,其他人皆垂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权枭理也不理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睨了楼子裳一眼,“我让你过来,听到没有?”

楼子裳无奈暗笑一声,面上却似是有些微微的不情愿,几不可查,权钰看在眼里,很是嘲讽的看了权枭一眼,有些玩味。

楼子裳走过去,权枭直接拉着他在自己位子坐下,丝毫不给他挣扎的机会,众人都是一惊,连权钰都瞪大双眼,那座椅极大,就算坐四五个人也是宽松的很,还垫着金丝软垫,舒服的很,楼子裳却无心享受,轻喝道,“王爷,不可!”

“乖乖坐着,别恃宠而骄。”权枭淡淡轻哼一声,直接躺在他腿上,腿搭在凳子一边,看起来没规矩的很,束发的丝带被蹭掉在椅子上他也不管,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倒杯酒喝,这醉香楼的桑落本王想的很。”

一头墨发铺了满腿,有些向前打在权枭脸上,衬着他的脸……倒是更勾人了些,楼子裳吸口气,淡声道,“王爷稍起,子裳……为您束发,以防压到您,疼的厉害。”

权枭看他一眼,忽然轻笑一声,两人独处时这般,子裳……可从没压到他头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