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连气都弱了。看着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余时友,她的心几乎都要碎掉了,恨不能就此替了她。要不是自己乱踢被子,怎么会连累她病成这样。该死,该死,她恨不得自扇巴掌,惩罚自己。

薛定山才不管这玩意儿是不是精巧,他在乎的是一向听话的薛意浓顶嘴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这点小事,让他下不来台,不由得大怒,凶狠的像一只老虎似的,似乎随时都要吃人。

且说薛渐离死赖着去余时友那坐坐,余时友又邀她下了一回棋,薛渐离极为聪颖,一点就通,下得过瘾,两人厮杀了半响,才觉得累了,要出来走走休息一下,闻得宫人们私底下在说祈愿之事,她心痒难耐,也写了东西,要出来挂。余时友取笑道:“你还有什么要写?”

太后恍然大悟。

存惜指了指马车,“回皇上的话,夫人还在车里。”

“你来了,坐!”薛轻裘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

徐疏桐的手从薛意浓的脖颈处,慢慢的滑了下去,停在薛意浓的小腹处,薛意浓从披风里伸出手,握了一握,然后转身出去了。

落雁只觉得满脑袋浆糊,这位前娘娘已经知道了皇上的身份,还喜欢上了皇上,天哪!她的头要昏了。落雁赶紧回身走到了正屋,她要把事情告诉皇上,要警惕,这个女人竟然打起皇上的主意来了,简直就是妖孽作祟。以前那些宫人的议论,似乎排着小队伍到她脑海里来了,什么和一群清秀太监与皇上一起伺候,什么一群娘娘伺候皇上,混乱,太混乱了。

“皇后,您的性情,奴婢是最了解的。就像奴婢上次说的,您不肯欺人,别人可是一点儿不肯放松,这会儿已和皇上如胶似漆,今日没有名分尚且如此,若是他日,还不知道怎样张狂,皇后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丞相府多想一想。而且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别还没等到春天选秀,她的肚子到大了起来,就算太后站在您这边,为了子嗣,只怕也要忍让三分,俗话说:防微杜渐。皇后您该有打算了。”

深厚的雪被她踩得咯吱咯吱作响,一如她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来。她想,她对徐疏桐多少是有些喜欢的,也许过去没有意识到什么,如今是有些的,徐疏桐不完全说错。

听皇上喊话,存惜转身应道:“是!皇上要做什么?”说着已经走了过来,等着薛意浓吩咐。

“就骂你混蛋。”

薛意浓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感觉到身后,徐疏桐的呼吸,呼在自己的背上,那一片儿似乎就格外的热。

“你说疏桐?嗯,她很招人喜欢,她做的东西很好吃。”

薛意浓的态度略微和缓了些,“欢迎回来!”她本十分高兴的,为了这一幕,语气都淡了许多,又对她介绍徐疏桐,“这是疏桐,是朕的客人,不可造次,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守卫皇宫的士兵一看,吓得赶紧趴下,“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你确定?”薛意浓抬了抬眉毛。

梅嬷嬷低下头,忙认错道:“皇后,奴婢错了,请您千万别把奴婢赶回府中。奴婢这样回去,以后还有什么脸。梅嬷嬷百般求饶哭诉,余时友本就是个心软的,见她年纪又大,又哭成这样,到有些于心不忍。

“皇上的客人徐疏桐。”

她们彼此需要。

薛意浓有些看出来了,徐疏桐挺中意她的腹部。这时候,她来不及去想这些迤逦的画面,让落雁服侍着穿了衣服,洗漱完,吃了点东西,就去上朝了。

“皇上待我很好,我投桃报李。”

越是这样,越是可疑。薛意浓道:“朕知道了,各宫的情况,继续观察着,朕可不想后院起火。”

大家难免继续告状,“太后,那徐疏桐也太猖狂了,她如今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住在锦绣宫,和皇上勾勾搭搭的,这要是传出去,像个什么话。”

“这样多好,多自在。朕可每日里被那些事缠的不得了,还有一群随时要把朕拉下皇位的人,一天都没有安心的时候。”她拢了拢手,正窝徐疏桐做的暖套里,见徐疏桐露着手,让她也来暖套里躲一躲。

“没事的皇上,您还有落雁,落雁会永远站在您这边,无论您做的对,还是做的错。”

“知道本王找你来做什么吗?”

“是。”

落雁见她越说越邪乎,知道她本就是这样没个正经的,所以不接她的话。

下人领着她去,原本落雁陪在身侧的,只是想着薛意浓睡觉也不是一时能醒,又有任公公服侍,不怕身前没人,就对任公公告了假,说是要出去看个朋友。

“因为朕不喜欢你。”薛意浓眼睛往茶水那看了几遍,但愿茶水别太烫,她随时准备好远离事故现场,因为这个时候,一般情况下,对面那位都会发飙的。像是:你不喜欢我,你娶我干什么?你娶了我,不跟我好这是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且说薛意浓回宫之后,坤园宫的人来传话说,太后那边问道为何现在还不来敬茶?还请皇上赶紧过去。

“徐疏桐呢?”

“可是怎么办,奴婢好想笑。”存惜笑了一回,又道:“也不知道皇后是什么心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皇上这样关心娘娘,估计这晚上,皇后的醋也吃得够了。”

薛意浓大大的鼓掌,这得吃多少苦头,才有这样的表演,她感动,在心中怜惜徐疏桐的付出,难怪当年薛轻衣会如此的被她迷住。

存惜话里的意思,徐疏桐如何不明白。“所以说,被皇上看中,并不总是一件好事,就像现在,锦上添花,在皇上大婚的时候,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各地藩王面前,我只怕要成为众矢之的,皇上这是把我捧到了天上。”

“公子是要帮我找妹妹?”

徐府中,徐疏桐望着碧绿的树叶子开始慢慢的泛黄,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薛意浓却没有过来。

“皇上您怎么看?”

回到府内,存惜心里不平。徐疏桐拉着她的手臂道:“好了,有公子给你做主,你怕什么呢?”可是眼色却在说:“行了啊,演戏演得也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都干了些什么。”

“穿,为什么不穿,她不在的时候,我是这样,她在的时候,我照旧。”

丫头知道自己做对了事,道:“自然,那位姑娘还在门口等着咧,奴婢不敢冒然让她进来,只问夫人和存惜姑娘一声。”

落雁奚落了薛意浓一回,两人也就扯开了此事。薛意浓想想道:“都好几个月没见娘娘了,要不要出去看看她。”

因此一路上眉开眼笑,嘴都合不拢了。

薛意浓呆呆的,她这是被强吻了吗?大早上,被一个她有些熟悉,又有些觉得陌生的前宠妃,这样光明正大的吃豆腐。

“确定?”

“多了,谁念朕?”

徐疏桐:“……”身一侧,便倒进薛意浓的怀里,伸在腹部的手掌,早抽了出来,揽住薛意浓的腰,“皇上这样好吗?”

“是,皇上。那几位果然暗中有人支持,看来意图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