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浓已经完全的陷入到一个漩涡里,她已老鼠、老虎,傻傻分不清楚,被徐疏桐带入了一个怪圈,自己到底喜欢了徐疏桐没有,喜欢了多少?

想到以后,存惜蹙了眉。

“你既然清楚,为何之前还那样说,你简直就是混蛋!”

被人威胁着,总不是一件心甘情愿事,等哪天薛意浓不耐烦了,或许会杀了她灭口吧!友情的存在,也将随着时间和情势而有所改变,徐疏桐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唯有让两人的关系更复杂,更亲昵,最好到了你存我存,你亡我亡的地步。

徐疏桐撤了桌上之物,把存惜也喊走了。想让薛意浓多和薛渐离说说话,尤其是关于她妹妹的事……

薛渐离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薛意浓很不好的脸色,而且那目光直直的盯住自己的手。薛意浓走了过来,“还不放开她。”她的语调十分的缓慢,但是里头的命令却是不容置疑的,她的脚步也很缓慢,但是来的比想象中的快,她拉过徐疏桐,就这样紧紧的圈在怀里,象是爱护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薛渐离笑道:“我就爱这么穿,多潇洒,多英俊,我敢说比我四哥还帅气一百倍。”薛渐离不顾寒冬腊月,手里还抓着一把折扇,摇啊摇,让沉鱼冻的牙齿都快打哆嗦了,公主要不要这么恐怖。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字字句句落在徐疏桐的心里,如大石投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再也难轻易平静。

“不错,你确实是为了本宫。但本宫却一点儿也不知情,被蒙在鼓里,如今细想来,却是你步步设计,连本宫也骗过了,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傀儡了吗?你这样自作主张,本宫没办法再用你了,你仍回丞相府中,禀告过爷爷,就说本宫福分浅薄,成为皇后已是极点,不要再妄想更多。”

存惜看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没有了下文,着急道:“夫人,人家分明是来者不善。”

“你帮朕掩饰身份,留在朕的身边,与此同时,朕会竭力营救你妹妹。至于以后,你是要把朕的身份说出来,还是朕杀你灭口,视情况而定。”薛意浓的话,是留有余地的。毕竟人是活的,想法是会改变的,就算她想留徐疏桐的命,万一徐疏桐背叛她,那么她杀她也不会有什么内疚。

屋里,落雁走来走去。她不知道喊皇上起床好,还是不喊好。要是喊了,大家醒过来,眼睛一睁,彼此之间,一定十分尴尬,不喊,外头任公公还等着。

“什么?”

“一句话都没有?”

“好了,哀家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说,今日为何不理我。”

“那还有谁?”

敢说出这样的话,怕是大有来头吧。许多人纷纷避开。就在这时里头出来几个黑衣侍卫,把徐疏桐团团护在中心。

下人来说:“王爷包袱打好,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启程?”正问着这个话,又有小厮进门来,在薛轻裘的耳边如此如此一说。

存惜道:“想着我么?”

余长庚道:“还找什么,不如就在时友以前的房里,皇上又不是外人,想来不会计较。”这样向薛意浓问了一声。

众人不得已散了,只是心里头是有小想法的,毕竟在薛轻衣身边待久了,这点事还是懂的。

“往上爬!除了得到意浓的心,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是男人她还有招数,这女人,她该如何是好!徐疏桐略略的有些头疼,扶了扶额头,薛意浓为何会是女人。威胁不了,她和薛意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比起薛轻裘,她到宁愿去招惹薛意浓。

薛意浓不说了,想了会儿,道:“你大早上的起来,还困吧,要不睡个回笼觉。”

存惜把薛意浓送出去,满脸堆笑的回来。“娘娘,您说皇上是不是很好笑?刚才紧张成那样,结果闹出了乌龙事件。”

群芳殿向来是庆祝大典的歌舞场所,百官听闻,自然愿意。当年,徐疏桐亦是在那铜雀台上,一舞动天下,她这次来,莫不是准备了更好的节目?

存惜张口结舌,这也太夸张了。举着衣服,半天不肯放下来,人也做化石状,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徐疏桐早坐在屋里头了。

“不要紧,你还有我,我可以做你的家人,对了,我翻阅案宗的时候,发现你还有一个妹妹,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我们要不要把她接过来。”

有太后传下懿旨去了丞相府,将军府又别有安抚,可谓两厢俱全。薛意浓由得他们忙去,自己却也没能躲懒成功。不久,礼部就派了人过来,量体裁衣,制衣,制鞋,又是核对八字,又是要把婚礼要走的路程,礼仪等项熟悉了,这一忙,竟忙了三个月。

朝堂上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群臣哗然,各个侧头议论纷纷,前两条还可以被说成是‘宽宏大量’,这最后一条,怎么听怎么有问题。

薛意浓笑对四周人道:“让大家看笑话了,这就散了,散了啊。”让存惜和徐疏桐一道进去,她自己则招手让落雁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存惜喊了两声,“公子?”

既然不是冲着徐疏桐来的,那她跑个腿儿也无妨的。丫头这就进去,把落雁告诉她的话,复述了一遍。

落雁有些不情愿的拿出来,她接到后,观察了半天,觉得这绣法十分奇妙,带着一些让人头晕脑胀的东西在里头。“

一辈子吃喝不穷。

“这……怎么可能?”

“说,什么时候废掉那个贱人。”她也不屑再用‘徐贵妃’三个字。

薛意浓笑道:“那等事情结束,朕一起谢你。”

“没有。”

“你……哎,真是的,是我老了吗?没有年轻人的志向了。”薛定山到底拿了块糕点吃,觉得有一股淡淡的甜,素闻徐贵妃多才多艺,昔日的皇上似乎很喜欢她,难道……薛定山不敢再去想,儿子如果不是被迷住了,就是别有打算。

薛意浓颔首,觉得老是这么闷着,怪没意思的,“不出去走走吗?御花园的花好漂亮,娘娘应该常常去散散心。”

徐疏桐道:“不用,锅里还有,臣妾回去自己用就行。”

落雁见到,笑她道:“皇上这回可称心如意了,只是这会儿舒服,过不多久麻烦就来了。”

去了锦绣宫之后,顿时整个人都凉快了。她四处看看,存惜笑着入门来,道:“未曾迎得贵客。”

存惜回道:“娘娘很喜欢,所以没舍得吃。”

“是。”任公公让人把东西搬进宫内,这才带着人离开。存惜看着这满桌子的小零食,小玩意儿,嘴角荡开笑意。

问完了话,薛轻裘道:“皇上,臣待会儿祭完了先皇,想去徐贵妃那里一趟,不知道皇上可应允?”大臣要想和宫中女眷见面,都需有皇上的恩典,何况薛轻裘还是藩王。

却听见丫头在她耳边报告如此如此,明黄色圣旨早递了进来,太后看过,脸色大变,把它狠狠拍在身边的茶几上。

徐疏桐心想:“他真好看。”

薛意浓看着它,不免低低叹息。

她让存惜去御膳房看看,绿豆汤可做好没有?有的话,掐着时间送过来。再让人把羽扇准备好,存惜应了是,这就去了。

薛意浓瞅瞅这个,摸摸那个,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她不善逛街。走一段路,就要找个地方歇一歇。正歇在一家小茶摊前,就见许多人拥着进了一家大茶馆,大家推推挤挤,好像怕自己慢了,会落后似的。

落雁收拾好碗,让薛意浓坐了会儿,她先把东西送走,再来陪她。落雁再来的时候,手里拿了针线笸箩,她们平时又有什么事,不过是绣个帕子,剪个东西,做双鞋子,绣个荷包,到了大物件上,也就是做件衣服。

存惜道:“恭喜娘娘,总算拿下皇上了。”

“别高兴的太早,幸好误导成功,若是让她发觉不对劲,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我是一点儿底没有,好在她竟然以为是真的。我这是占了她没有经验的便宜,就怕她日后察觉出来……”

存惜连连说不会,“这友情和爱情的分界线也不那么明显,皇上重情重义,肯定是傻傻分不清楚,而且奴婢之前观皇上的情态,竟十分喜欢娘娘的。”

徐疏桐感叹道:“是啊。”想起这个,她就觉得愧疚。

她也是从天真浪漫过来的,知道那种情上心头的滋味,甜蜜的要腻死人,观薛意浓的脸色,竟也有这样的势头,她都有冲出去告诉薛意浓真相的冲动,最后还是握紧了手,又慢慢的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