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画听了这话,连忙扯了扯衣裳,挥手道。“都散了罢,搁这儿作甚呢!”

听青竹一问,顾安宁摸了摸额头,忙道。“不碍事,只是因姨娘的事儿想托了三夫人,到底是犯的大错如今在庵堂我也是无能为力。”

顾安宁见三夫人动容自然就有话直说了。“安宁深知自家姨娘一大夫人一向不对付,可以姨娘的心思而言却也不会愚钝到去害了二少夫人肚里的孩子,以安宁看来这不过是一顶黑锅扣在了姨娘头上。”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你大嫂好好学着,万事讲究以和为贵,平日里的心气可不能拿来管事。”四房平日里就有些跋扈,只不过随着年长了才收敛了下来,这嘴皮子不省事倒从未改过。

当初她住在北园时,一到盛夏也不觉炎热,因屋子旁挨着梧桐树,每日听着外面的知了鸣叫声也能解解闷。

如今青桐既是离开顾家自然也会有一番打算,至于打算如何那可不是旁人能说道的,第二日,青釉和青竹便将人从后门送了出去,雇了一辆马车。

“老夫人,您觉着这九姑娘如何?”

出了六进门顾安宁就回了院子在主院坐了一小会,二夫人尽管面色不善倒也没多说别的。

老夫人的生辰热闹,顾安宁能感受得到从背后已有双眼时不时看着她,虽没恶意,可这般也让人觉着不自在,待她扭头瞧过去时,南风林又是一番装模作样的喝酒吃菜。

顾安宁顿住脚步,似早就料到顾安初会换唤住她,转身瞧了她一眼,微微屈身一礼。“原来是八姑娘。”

顾安宁的话是有道理,她也不至于落魄到手里没点宽松。

夏春疑惑的瞧了瞧自家姑娘,放下书籍快步出了去。

二夫人面色有些沉,手帕掩嘴轻咳了一声。“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顾安宁瞧人没动步子,自己抬脚走了过来,还没走两步,便忍不住用手帕掩鼻,不是她不想忍,而是这香味实在太熏人。

她是拦不住江绫跟顾安宁亲厚,这送吃食的事儿,虽不是什么大事,可江杨氏瞧上的人就是送个吃食都觉着贤惠。

每年的宴会,都是府内几位夫人轮流走的,东南地北四方,各有去处,来年又换了过来。

“安宁,你快瞧瞧,我这发簪好看吗?”顾诗韵情窦初开,面色红红的,指了指头上的发簪。

说着,抱着沁儿慢步朝另一边走去,那边的方向是六进门。

荣家都尉过三代,到现下的荣家正是第三代,如今没落了,旁支们也没了依靠,自然是另寻去处。

青釉点了点头,她也明白,这事儿虽早就传开了,却也不能私底下嘴碎。

青竹摇头回道。“奴婢交代了大门的人,也给了银子打点,定不会透露。”

忽的,站着许久没说话的顾安初又将矛头对上了顾安宁,一手指着她的面道。“祖母,那梅子糕是顾安宁送去北园,若说罪魁祸首,顾安宁首当其冲才对。”

柳姨娘出身风尘,琴艺好是自然,徐妈妈开口的话不也是讥讽了人,李妈妈不知是怎的回事,柳姨娘更是不得而知。

月牙连连点头,想着,九姑娘将她叫过来定也是为了柳姨娘罢了,随即便道。“那日柳姨娘不过是碰巧罢了。”

这冷不丁的话,让顾安宁面色僵硬了下来,眼眶也是说红就红。

这会过去,二夫人和江杨氏正在院子中,江杨氏的面色不是太好看,顾安宁随着江绫身后一眼便瞧了出来,二夫人也微微杵着一张脸,见她们归来了,神色又收敛不少。

顾安宁与顾安予的恩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她没让人送书信给赵三少爷,顾安予是否能嫁去李家?

正说着,八姑娘不知何时过了来,不声不响的推了顾安宁一把,横插在二人中间。

唯一想让她死的,除了顾高氏还能有谁。

青釉说着,又沉吟了一会,顾安宁抬头瞧去,道。“怎么了?”

“早知晓就该让姑娘穿了厚底子的,明是出去逛玩,倒成了遭罪。”青竹心疼的说着,接过青园递来的药膏,细细的涂抹了一片。

一会见徐妈妈出来,倒没看着东西人就直接出了去。

男子与女子苟合,这一向都是说起女子的错处哪有男子的错。

顾安宁笑着点了点头,不觉有些艳羡着江家三姑娘,兴许就是有如此的生母才会让自家姑娘开朗没歪心思。

月牙点头应是,附耳过去听了顾安予的话,心里思忖再三只好应了下来。

不止是陈姨娘恼恨,大夫人更是恼着。

“瞧这五姑娘端庄贤淑,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嫡出的,也是大夫人教导的好,让我也是看的有些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