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却没想到,这个不孝子竟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她前世得知此事后,暗中特意约了赵牧远,本该是伤心着,指责他,最后又是被三言两语哄昏了头,直到出嫁前还在想着赵牧远一定会上门提亲。

“青釉,你将这幅字送去北园,另外也准备些东西送去。”

二夫人当真是要全心全意来将顾安宁培养,顾安宁也明白这点,一一应了下来。

“老夫人,安宁是个懂事的,我只有有城一个孩子,他又随着自家表哥去了边关,老爷也是常年在外经商,好不容易将人添进院子,我也是将她当成了亲生闺女来待,可这婚事…”

第二日一早,铃铛还没出院子门,顾安宁又让宁妈妈一早往各个主院送了梅子,一个也没落下。

“姑娘,你快瞧,现下连青釉都欺负奴婢了。”青园被打趣的面色通红,气的在原地跺脚,看着自家姑娘也是掩嘴笑了起来,虽气,却也乐呵。

青竹点了点头,总觉着这镯子不应当送过去,瞧青釉与姑娘出了门,转身去将拿了锦盒送去北院。

青釉嗤笑一声,顾安宁心思颇好,道。“我怎也没见着青竹欺负青釉呢,怕是你被她欺负惯了。”

顾安宁听了这话,垂了脑袋,瞧着二夫人衣袖上星星点点的逐花随着步子一动一动的。

顾安宁前世在遥城陈家好几年岂会不知遥城夫人,遥城陈家也是做生意,在这几年生意越发蒸蒸日上,可元氏却是出了名的苛刻,送人东西一向是挑着能入眼又不算珍贵的东西。

顾安初见顾诗韵有意与顾安宁客套上,哪能高兴得起来。

“姑娘何不再多吃些,一会去了学堂得申时才回来,也不能备个小点心过去。”青竹说完这话,正准备去端了糕点过来,听自家姑娘道。“青竹,你去将宁妈妈叫来,我有话问她。”

说这话的自然是大夫人,平日里陈姨娘说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两日大夫人不高兴,在跟前说多错多。

听了大哥说道后,顾安宁才知晓,这江家大房老爷娶的正室是个农女,这也让奇怪,以江家的门第而言,断然不会娶个农女进门的,门不当户不对不说,农女也不是大家闺秀,行为举止比不上那些高门的姑娘。

此次,顾安宁想的不多,却也明白了这点,是以,大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听着也是听着。

上回毕春去她院子时还一副得意的模样,今日一见,想来也没了底气,毕竟上回的事儿还被罚了,又听说毕春在八姑娘跟前总是讨着骂。

这一幕看的二夫人秀眉一挑,又坐了起来,道。“你快过来给我瞧瞧,我不过是出去两三日的功夫,怎的成了这般了?”

青竹心急的瞧着自家姑娘,道。“姑娘,没事儿的,你再等等,大夫就来了。”

“青园也是,姑娘先前在北园过的不好才吃酱菜,如今在南院来了,若还吃这些酱菜,传出去可不是打了夫人的脸?”

“安宁身子如何了?”二夫人带着妙林进来,妙林手中还提着食盒,见此赶忙放下食盒去床边瞧了瞧。

得了顾安宁应话,妙林走的也着急。

江渊奇怪的看着怀里的小姑娘,道。“我来寺庙避雨。”说着又说了前事。“先前在祭祀,回去的途中刚好路过这。”

二夫人瞧了顾安宁一眼,点头道。“你呀,这都是点着你往些年喜爱的样式做,如今倒是变了。”

等屋内就顾安宁与五姑娘了,五姑娘这才讪笑着开口。

“换做旁人,也早该成亲了,连子嗣都好几岁。”青釉说起来又忍不住说起了自家少爷。“如今少爷跟随表大少爷,夫人心里也是极为担忧,嘴上是不说罢了,今年是表大少爷过来顾家,多多少少也是没往年高兴呢!”

顾安宁毕竟是头一回,心里想的却是见的人多,难免要应付一番,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也得靠她自己衡量了。

顾安宁自然是想到过这点,抿了抿嘴道。“红春让安宁在院子内等着大夫人,谁知这一等,一早竟是到了小下午,”

见青竹也不知晓,顾安宁便抬步朝后山走了过去,见着七八岁的小少爷正对跪在冰冷的石板上的小厮说教。

八姑娘一向瞧不起九姑娘,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一说起她的生辰总会想到顾安宁的生辰,因此事她很是不高兴。

青竹听话点了点头将东西接了过来,丫鬟微微点头便回了去。

瞧着这字,倒看不出好坏。

顾安宁哪里想到,这大事还是五姑娘的事,听了青釉说道,连忙站起身朝门外去,青竹跟在身后将披风给她披上。

要她说,姑娘如今来了南院,那可不是高兴着,多多少少也该有些敖气才对,眼下瞧着倒是半点都没。

是以,顾安宁叫的便是夫人。

“二夫人说,北园那些物什都没必要拿来,奴婢只是回去稍收拾了些姑娘常用的物什。”说罢,知晓自家姑娘问的甚,便去将匣子拿了过来。“都拿来了呢!”

昨儿的事,现下整个顾府上下都知晓着,是以,一早去老夫人院子晨省,二夫人赶早了一步,将昨日的事原原本本的说道着。

青绿是不是从屋内出来瞧上一眼,另外两个粗使丫鬟也都去主屋伺候了。

这话说道的,大夫人还想着让柳姨娘去南院说道一声,可见,她是想将人送见南院了。“罢了,你这生母都说了,我做母亲的还能说道甚?”

李妈妈应声紧着出去拿衣裳,顾安宁这才将青竹拉到跟前让她坐下,柔声说着。“青竹,怎的回事,你这?”

有了大夫人这话,顾安宁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柳姨娘倒是不高兴,大夫人留了人,她哪有开口的能耐,只得先行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