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却似是浑然不觉,他躺在草地上,就像是一只大蚯蚓一样扭动着身体,手脚乱舞,杂乱无张,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胡说!”

李淳还以为在琅嬛玉库之中,都是完整的剑法收藏,想不到也有这种残稿留存。

小丫环威风凛凛,恶狠狠地瞪着李淳。

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之后,李淳顿时对寒露之会的其它对手失去了兴趣,古老先生倒是不厌其烦地给他介绍了一番,这一次寒露之会上,出道的贵族子弟有五人,而被介绍进去充数的平民子弟包括李淳在内有三人。

“古老有如亲见,不错,我正是见了大小姐的剑法,心中胆寒,再无争雄之意,但又难免有些不服,所以才将这剑招学来给古老你看看……这,这真够三品么?”

古老微微一怔,李淳竖起了耳朵,心中却是震撼不已。

心中虽这般想,李淳表面上还是笑容和煦,“那可真是委屈元兄了唉,这蒲团原本该是白色,如今却变成了土黄色,想必也是许久没洗了……”

不管如何,解决了反噬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李淳哼起小曲,趁着时间还早,又再练了几遍弱柳扶风剑法,这才回家睡觉。

在弥天世界,强者对弱者就是不公平;智者对愚者也是不公平;而贵族对平民,更是不公平。

在李淳与陆曼娘进入密室的时候,云神君用了特殊的隐藏手段,悄悄地尾随两人入内,也是在不经意中看到了欲神痴心剑咒的图谱,心神大受震荡,赶紧以“封”字诀道术闭住双目,这才没有露出痕迹。

李淳口中吐槽,摇头不止。

云神君咬了咬牙,面色坚毅。

这个小子,了不得!

“花巷暖随轻舞蝶,玉楼晴拂艳妆人。”

越天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他叹了口气,可惜获得神力的办法他到现在还没找到,想弄到自己心仪的剑法还遥遥无期。

“怎么才能够做到身轻如柳絮?”

越天鹰一喝之下,烈拔浑身一震,咬牙摒除杂念,着手反击,但场上的局势却并没有好转。

他斜眼瞥了烈拔一眼,似笑非笑。

他足有信心!

再加上琅嬛玉库的特殊功效,让他迅速掌握了这总共三式的剑招。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神祇的信仰在弥天世界上总是这么混乱的模样,否则的话,天帝一人的神庙,就足以替代其它所有的神祇,但事实上,各地兴盛的神庙也大不相同,相反天帝的神庙,却只在都城才有,因为除了皇族,没有人有资格祭祀天帝。

“云神君……”

首先,没说的,一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李淳在他鬼画符一般的画上扫了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

李淳咬了咬牙,高声呼喝。小胡吓得一个哆嗦,慢腾腾地磨蹭到李淳面前,脸上的表情就像刚刚踩到狗屎一样,不敢抬头,良久才哭丧着脸开口。

既然李淳的态度那么好,他自然也就没有了刁难的余地,只是皱着眉头瞧了他两眼。

“我不服!我要求斗剑一决胜负!”

那童子撇了撇嘴,甚是不屑的模样,伸手一指,只见从他背后的书架之中,飞出一点金光,与李淳在识海中的形象融成一体。

“清灵馆阁与霹雳堂论剑之会,每年九月举行一次,印证双方学子学武进度……”

李淳收剑而立,一脸的迷茫。

作弊难就难在合适,平时你学什么武功有什么基础,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以李淳清灵馆阁柳絮剑诀的基础,他要是莫名其妙突然创出了一招刚烈凶猛的伏魔剑法,任谁也不会相信。

李淳一想这个大有可能,立刻又抢了一块肉吃以免吃亏。

“知道了!”

这时候迟钝的李淳才终于注意到了头顶上的异常。

李淳一下被点中要害,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刚才的气势,只得嘿嘿干笑两声。

此人,正是武天照托孤,照顾大小姐的一位武学大宗师,就连庆丰城主一家都不知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姓严,也人如其名的严格。

严老轻轻地咳嗽一声,脸上的不屑之意一现即隐。

“寒烟,够了!”

他挺直身躯,似乎只是轻启口唇,但却声如雷震,把他身边的长孙邪吓得身子一个哆嗦,顿时自觉丢脸,面色涨得通红,却又不敢发作,只好苦笑不止。

武寒烟身子一震,缓缓地睁开双眼,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之意,摇了摇头,足尖轻点,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就已经出现在严老和长孙邪的面前。

“大小姐好轻功!”

长孙邪高声赞叹,武寒烟微微点头,淡淡道:“长孙公子来了,怎不在前厅奉茶休息?”

“我听说大小姐在后院练剑,一时好奇,就随严老而来,请大小姐勿怪。”

长孙邪已有十岁,个子要比武寒烟高处半个头,但却是小心陪话,气势上远远不及。

以身份而言,他是庆丰城主之子,比精忠天王之女要差了几个档次;以实力而论,他现在虽然已经是八级剑客,但以只怕日后很快就会被这位天资绝顶的大小姐追上。这种情况之下,叫他怎么能不低人一等。

“不妨事。”

武寒烟淡然摇头,从严老手中接过布巾,擦了擦手。

她身边并无丫环服侍,甚为清俭,出入也只带着严老一人,可以说是亦师亦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