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的魔力回路已经被彻底毁了,他已经没有办法给他的servant供魔了,尤其是在原本的供魔者,他的未婚妻索拉已经死去的情况下。不得已,他使用了一个令咒,至少能够让lancer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晃荡一段时间。

伸二带着温柔的笑容转过头,墨色的眸子在火光下反射出橘色的光泽,女子沉浸在伸二难得艳丽的样貌下有些呆愣。伸二把手抚在了女子在火光下微红的脸颊,靠近女子的耳边,呼出温热的气息。

想来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应该是所谓的英灵联盟军,看着第二天依旧完好的旅馆房间,伸二随手撤了自己布置的防御结界。虽然那些servant的骑士精神让伸二完全无法理解,但是他们的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即使是伸二也是这样承认的。

由于caster组的残忍以及毫不顾忌,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言峰璃正已经下达了征讨令这件事伸二已经通过他一直用于监视教堂的使魔了解到了。不过,当伸二真正看见庞大的摇晃着触手的caster时,他还是惊诧了,这样的魔法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

“lancer,”肯尼斯的声音没有了原来的趾高气昂,但是里面显露出的厌恶却更升了一级,“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没用的servant,在主人受伤的时候居然就这么跑得不见踪影。我对你的骑士道失望透了,居然连你的master都保护不好。”

找了块湿巾仔细的擦拭着肯尼斯身上的血迹,索拉的脸色愈的阴沉。很快,肯尼斯从昏迷中醒来,即使依旧是浑身疼痛,但是看见正为自己擦拭血迹的索拉,他还是感觉到了幸福与满足,即使他知道他的一生已经完蛋了。

说完,伸二潇洒的离开了地下室,当然,他没有忘记把地下室的墙角堆着的一小堆废纸点燃,呛人的黑烟开始弥漫在狭小的地下室。伸二靠在楼梯上看着雨宫逸村在浓烟下呛得全身颤抖,笑的花枝乱颤:“就这样在绝望中下地狱去吧,永别了,雨宫逸村~”

“母亲!”雨宫逸村的声音中带上了颤音,因为他清晰的看见此时跌落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此时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高贵美丽,髻散乱着,衣衫不整,一些暧昧的痕迹和淤青出现在身体上。

雨宫逸村了解雨宫伸二,而这点反过来说也是完全一样的,他们都是何等的了解对方。雨宫逸村现如今如此急切的想要掌握家族里的权力唯一的原因就是为了防止伸二的反扑,伸二对于他母亲的重视雨宫逸村是绝对了解的,否则当初就没法威胁到伸二了。

伸二舒展舒展手脚,对着寂静的雨宫宅勾起了诡异的微笑,手指间银光一闪,把手术刀夹在了指缝间。不远处雨宫宅的主厅还亮着灯,当伸二安静的移动到窗口时,他听见雨宫逸村那熟悉的声音。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这个金少女应该是英灵,再加上看上去异常漂亮的数值,大概是saber吧。也就是说,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这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saber的master了,然而,伸二没有在她手上看见令咒。

当然,这个女人不可能在这间别墅里的,她在别墅的正下方埋了足以把整栋房子炸成渣的炸药,之后骗取了她情人的信任。当她的情郎在那间别墅确认了所有的继承人都到达了别墅时,他用自己的手机给那女人打电话。

开车从墓地回家所花的时间并不十分长,只不过半个小时不到,自家的轮廓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伸二把车停在了自己居住了十来年的家门口。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并不高大的房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陌生,意外的让伸二不太敢靠近。

伸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走回格斗场的,但是他知道,他必须把刚才押在赌场的钱赢回来,否则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回冬木市的钱。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抽出那把银色的手术刀,相当利落的在自己左手的手掌心划开一道不深却极长的口子。

后退一步,伸二手持手术刀,灵巧的冲进了人群中,银色的光芒闪过,一道道银芒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就像是一支华丽的舞曲。无视了身后的惨叫声,伸二只是径直穿过了那群打手,他可没有打算放走那个站在人群后惊慌的想要溜走的家伙。

“闭嘴!”那西装男似乎被激怒了,“那个伊卢森不是地下格斗场的王牌么!这次居然这么容易就输了,我看绝对是你们暗箱操作,那个伊卢森绝对故意输的!我把所有的钱都压在那个白痴身上了,这绝对是你们为了骗钱暗箱操作!”

即使伸二清楚的知道母亲是一个魔法师,她有能力保护自己,更何况母亲当年还在自己那个便宜父亲身上施了什么魔法,完全不用担心雨宫家族会对母亲不利。更何况雨宫逸村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且还被雨宫家族剥夺了继承权,软禁在家里,更不可能对母亲造成任何威胁。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伸二是紧张着的,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肯定的答案还是否定的答案。对于这个在学校中第一个向自己伸出手的人,伸二还是相当重视的,他想知道自己在龙弦眼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忍受着周围弥漫的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气味,看见周围被白色薄布盖着的尸体以及在福尔马林里浸泡漂浮着的人体标本以及不知名生物的肢体标本。说真的,这样的氛围让伸二都觉得有些紧张不安。

然而,如今到了东大满心以为可以摆脱雨宫逸村的伸二猛然现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抬起头看向东大的校门,伸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激动,只感觉到了满嘴的苦涩。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伸二拖着箱子进了校门。

当伸二醒过来时,他已经不在那个四壁空空的房间里了,周围黑色的墙壁和潮湿的苔藓让伸二知道,自己大概是被雨宫逸村扔在了开始那条巷子里。挣扎着从冰凉的地上爬起身来,靠在墙上,伸二现自己身上随意的披着原本的衣物。

母亲盯着他的眼睛中缓缓地浮现出怨毒的神色,她一步步走上前,几乎走到了男人的跟前,才用伸二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着男人开了口:“雨宫,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伸二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留下的。你可以试试是你的人来得快还是我杀掉你来得快,我想你的魔法可是比我差得多吧。”

说着,男人伸手把伸二拽到了跟前,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俯下身在伸二耳边呢喃:“雨宫伸二,你不要以为你躲进了东大就可以从我身边逃走,你是我的私有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完全属于我,你给我等着!”

猛地低下头,果然让王讨厌了么,明明还有使用令咒这一个方法,但是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使用的,这样势必会与王决裂,他不想走到这一步。最后还是放弃了,然后就看见了那个麻烦的间桐雁夜,这样的人,这样从家族责任中逃离的人,禽兽不如。

大概是把愤怒都迁移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对那个男人一切都是你的错这样的眼神实在是感觉厌烦,窥探别人的妻子如此明目张胆的蠢货也就这一个了吧。凭什么他不用承担家族的责任,凭什么他不追寻根源,不负责任懦弱的男人。

之后倒是一直按照计划进行着,唯一的例外就是璃正神父的惨死,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切都乱套了,璃正神父死了,王与自己的关系愈的恶劣,要是王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会怎么样,一定会生气吧。

这样想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想放弃到达根源的远坂家的悲愿,不想让王自杀或者是死在其他servant手上,这样的情况不是很好解决么?原来是自己太过于愚钝了,才没有现这样方便的方法,原来只要自己消失,这一切都可以得到解决了。

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时臣苦笑着看着自己的手,变成灵体了么,原来这就是所谓死亡。绮礼和王都没有看见自己,只有自己一个人看着一切的生。他听见王的声音:“我誓,你的贡品成为吾的血肉,言峰绮礼,我的新的master。”

只有绮礼才是真正让王满意的master吧,他并不想要到达什么根源,他所追求的大概是圣杯或者其他什么,不可能和王起什么冲突呢。直到死的时候,时臣才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王能够让他动摇,甚至想要放弃远坂家的悲愿,自己似乎在第一次见到那个耀眼的王者时,就爱上了那个骄傲的灵魂了吧。

也许,这才是真正符合自己未来的结局,希望绮礼能看在自己这个没用的老师曾经教导过他的情面上,好好照顾凛。这样想着,时臣勾起了解脱般的笑,很快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在时臣消散的瞬间,吉尔伽美什突然感觉心口有一丝疼痛,并不明显,却持续不断,就像是那个无聊的男人一样惹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