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女子血肉模糊的脚,沾了些鲜红的血液,轻轻放在鼻尖轻嗅,和想象中一样腥甜的气息充斥着鼻腔。女人受伤的地方被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抚摸,疼得有点瑟缩,但是脸上却完全看不出痛苦的神色,反而充斥着幸福。

至于assassin,伸二其实实在是不看好,除了隐蔽之外几乎算得上是别无所长,也就数量上占点优势的英灵他实在是升不起战斗的。至于那个恶心的触手系的caster,即使他的master有着令伸二都惊叹的死亡观,略有些洁癖的伸二也不会喜欢caster的。

即使是servant,即使是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也总是会面对死亡。这样的英灵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怎么样,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释然洒脱还是和普通人死亡一样怨恨不甘,或者说是疯狂绝望。一想到英灵死去的样子,伸二突然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围绕着他,想要杀死英灵,想要记录下他们死亡的样子,伸二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狼狈的趴在地上喘息着,一只手不死心的伸向索拉,用尽全力拽住了索拉的一只手。终于握住了索拉的手让他松了口气,全身聚集的所有力气都烟消云散,再也没有力气把索拉拽到自己的怀里了,只好趴在原地,而迪卢木多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肯尼斯苦笑着想:索拉已经疯掉了吗?那不过是被召唤出来的英灵,甚至连人都不是,不过是在魔法的支撑下才能显现身形,保持存在的和使魔一样的魔法工具而已,在工具上怎么可以投注感情?

此时的雨宫逸村已经没有精力作出任何挣扎或者是嘶吼了,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无视疼痛上。虽然效果并不明显,他依旧疼得生不如死,整张脸扭曲着,如果那还称得上脸的话。伸二相当善解人意的把垂在雨宫逸村眼前的皮肉割了下来,让他看看自己的身体。

母亲的声音嘶哑而痛苦,然而雨宫逸村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陷于痛苦中逐渐失去生的气息。但是他最无法忘记的是母亲生命最后时刻脸上出现的绝望和怨恨:“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无动于衷……”这样的感情就这么呈现在雨宫逸村面前。

不得不说,在某方面伸二果然是专家级的人物,把每一个惊恐的家伙从房间的缝隙中拖出来,用泛着银光的手术刀在他们的身上刻下永恒的死亡印记。这已经不是纯粹的杀戮了,而是种独属于死亡的艺术,一种绝对平等的死亡艺术。

伸二无奈的撇撇嘴,看来这个当母亲的还是不合格,处理到了家主的继承人,忘记处理那些长老了。每个家族一旦存在的时间长了,就会出现一群名为长老的生物,他们一般来说有着极丰富的经验以及敏捷的心智。

自然,伸二回到冬木市时,人确实不多,稀稀拉拉在街上晃荡的八成是本地人。至于所谓的大量凶杀案,根据伸二推断,应该是魔法师为了提供给servant足够的魔力而使用的小手段。不过,这也是正好,这样自己灭掉雨宫家族后,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也是连环杀手做的。

那女人既然成为了雨宫家的掌权者,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放出来。之后,雨宫逸村得到了自由,得到了权力,甚至得到了他母亲运用手段窃取的雨宫家族。这个卑鄙的家伙在有了足够的权力后会做什么伸二已经可以想象到了。

等到处理完所有母亲的后事,伸二已经疲惫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跌跌撞撞的闯进了自己抢来的汽车,伸二趴在方向盘上就睡着了。整整一个晚上,伸二都被接连不断的噩梦缠绕着,时而是母亲临终的脸,时而是自己那个便宜爹狰狞的面孔,最多出现的是雨宫逸村。

对面的彪形大汉明显的感觉到今天的格斗场王牌似乎与平时不大一样,长长的黑反常的没有被带束起,而是柔顺的披散在肩头,显出一丝异样的柔弱。虽然说柔弱这个词一向不适合安在伸二身上,但是此时似乎也只有这个词能够形容眼前的男人了。

伸二微微耸耸肩:“我想我们可能目的上并不一致,我并不需要这种所谓的小道具,我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样可以赢下去。再说了,有时间和你们平分钱财,还不如我自己押自己赢,照样可以挣钱,还没有人来瓜分。”

西装男惊恐的跌坐在了墙角,全身抖得像筛子,眼睁睁的看着前来追他的人走的越来越近。伸二听到了一声惨叫,看见在那个墙角,猩红的血泼在墙上,那西装男的一只手已经掉落在地上。西装男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腕,疼得全身抽搐。

终于逃离了来自龙弦的碎碎念,伸二终于迎来了平静的校园生活。逐渐稳定下来的生活让伸二心境也平静了不少,接下来就是教室、图书馆、实验室这般循环往复的生活,平静的校园生活一直是伸二所期盼的。

"当然,"龙弦的声音异常的轻松,回过头看向自己身侧的伸二,"关于你的那些流言可是传得相当的疯狂,我想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应该或多或少的知道点的。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会被这样对待?"

忍受着每日来自周围的指指点点,伸二不断的通过那群天天跟随在雨宫逸村身边的小混混表达着自己想要和雨宫逸村谈谈的愿望,甚至直接在路上拦下雨宫逸村,然而,每次都被拒之门外。至于自己书桌上被泼了墨水或者书被扯成了碎片,抑或是抽屉里多出了几只恶心的虫子之类的小事,对于伸二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处理完进校的各种手续杂事,伸二看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变得更为抑郁。然而,想到家中担心着自己的母亲,伸二决定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忍下来,为了母亲,也为了自己的家。

因此,他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试图将自己身体上的那个家伙推开。然而,似乎迷药的效力还没有过去,四肢酸软的完全无法使出全力,挣扎的结果就是被雨宫逸村那家伙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瞬间感觉到一阵麻,口里有些腥甜的味道。

看了眼气急败坏的男人,伸二沉默的跟在母亲的身后,在走出房门时,伸二看见了一个似乎比自己要年长些的少年靠在门框边。当自己与他擦肩而过时,那少年充满恶意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切,恶心的野种。”

伸二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又一次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了身边。这个人,这个无耻下流的家伙,怎么会,怎么可能出现在东大?伸二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出现了轻微的颤抖,这个人自己永远不会认不出来,只是听见声音他就已经肯定了来人的身份。

肯尼斯辱骂着lancer,藉此平息自己紧张的情绪,也是因此,低着头变得沮丧的lancer也没有看见肯尼斯眼里的担心和后怕。

之后,肯尼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教堂,找到了言峰璃正,索要神父承诺过的令咒。得到了来自于神父的令咒,肯尼斯看着自己的手背出满足的笑声,可以让lancer多停留一段时间了,这样想着的肯尼斯没有现自己的想法已经和原本完全不同了。

开枪杀掉了神父,肯尼斯决心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得到令咒,这样才有可能扭转这种对自己不利的局面。等到他推着轮椅回到旧仓库时,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有人来了。lancer理所当然的出去迎战,肯尼斯狠下心又浪费了一个令咒给lan9cer和saber之间的战斗。

“别动,也不要说话。”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肯尼斯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一瞬间就让肯尼斯知道来者的名字了,是那个卫宫切嗣。冰冷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后脑,肯尼斯瞬间觉得冷汗顺着背脊滑落。

一张自我强制证文滑落到肯尼斯面前,上面清晰的字迹却让肯尼斯觉得难以辨认:“针对卫宫家第五代继承者、矩贤之子切嗣,以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为对象,永远禁止杀害、伤害之意图及行为。”

下一行似乎写着:“作为交换条件,用光所有令咒,让lancer自我了结。”这样的字句。肯尼斯觉得眼前似乎有些模糊,然而身后的枪口完全没有移开的意象,冰冷的枪口刺激着肯尼斯的感官。

lancer回过头时,看见的就是被卫宫切嗣推出来的肯尼斯,他的master此时脸颊有两道晶莹的泪痕,就这么定定的注视着他。前面saber和那个爱因兹贝伦家的女人脸上似乎还带着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lancer也低下头,看见了平时永远指向敌人的长枪此时穿透了自己的心脏,被血包裹。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胸口的刺痛让他清楚的明白这样的局面是自己master通过令咒做到的,但是他恨的只有卫宫切嗣的卑鄙和自己的无能,无法保护自己的master。

“那么想要获得胜利么?!如此想要圣杯么?!连我唯一的……真心祈愿都要践踏……你们,难道不感到羞耻么?不可饶恕……绝对无法原谅你们!被名利驱使,贬低骑士荣耀的亡者们!就用我的热血来粉碎这个梦想吧!我诅咒圣杯!等你们堕入地狱时不要忘记我迪卢木多的愤怒!”

他嘶吼着诅咒,眼里流出猩红的液体,怨毒的眼神定在了卫宫切嗣的身上,但是,当他的目光转移到肯尼斯身上时,却变得悲伤愧疚,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只会让肯尼斯大人生气,只好放弃一样垂下了眼睑。

逐渐在空气中消散的lancer现自己并没有返回英灵座,依旧在原地,然后看见那个躲藏着的女人用机关枪对准了肯尼斯。一阵枪响,全身是血的肯尼斯从轮椅上摔倒在地,痛苦的抽搐着,低声哀求着身边的卫宫切嗣杀了自己。之后是saber的剑光一闪,肯尼斯失去了气息,lancer也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