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他看上去可是相当的年轻,顶多二十出头。更何况,就他那小身板,挡得住那边那个大汉的一拳么!”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依从朋友的意见,把钱投在了伸二身上。

带着可以抵得上他在酒吧工作一两年收益的钱,伸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满足的拍拍口袋里的钱,伸二愉快的想着这回可以多寄些钱回家了。因此,即使半路上被一群不认识的家伙拦住,伸二也相当好心情的没有火。

这次的工作大概是要丢了吧,伸二有些苦恼的想着,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苦恼的表情,相反倒是一副满足的神情。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黑暗的小巷,伸二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就像是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糖果的孩子一样。

伸二听着龙弦难得调笑的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什么受虐儿,你看我像受虐儿吗?”

伸二抿了抿嘴,开口时的声音坚定友好了不少:“特意出来找我,那个,谢谢。你以后叫我伸二就好。”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远离了自己,伸二觉得眼前一阵黑,耳边响起一阵轰鸣,连嘴里都尝到了一丝腥甜,似乎是自己无意识中咬破了嘴唇。那告示板上的照片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不就是自己曾经被雨宫逸村压在身下时拍下的照片么。

自那日起,面对雨宫逸村和他手下一干人的欺辱,伸二再也没有反抗,即使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即使疼得想要死过去,伸二依旧没有做出任何抵抗。他只是默默低着头忍受着,同时牢牢地记住了所有欺辱过自己的人的脸。

伸二的声音被一团塞进口中的布团打断了,只能徒劳的出无意义的呜咽声,雨宫逸村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伸二,伸出手在伸二精致的脸上游走,轻声的出感叹:“野种,你还真不愧是那不要脸的女人的种,长得还真不错。”

那个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看得出来,他并不打算接受任何拒绝的回答,伸二相信母亲也可以听得出他的话外音。母亲听着他的一席话,初时脸上还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听到后面却变得脸色铁青,伸二可以听见她变得急促的呼吸。她并没有同意男人的建议,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男人,眼中浮现出了疯狂的神色。

看着伸二越来越小的背影,他的母亲终究是有些不舍,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自己叫住伸二的冲动,她打算回房休息会儿。然而,刚转过身,她的衣袖就带倒了放在门口的一个瓷器娃娃,娃娃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等伸二满身冷汗的从梦中挣扎出来时,太阳已经高悬天际了,即使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伸二依旧感到一阵恶寒。梦中的雨宫逸村一如既往的疯狂恶心,揪住自己的头在自己身上疯狂的驰骋,想到梦中的情境,伸二不由一阵干呕。

用力揉按着两边的太阳穴,伸二感觉到了一阵疲惫,颓然的向后倒在座椅上,伸二失神的回忆着昨日的一切,昨日的一切在今天看来都仿佛是一场梦幻,完全没有真实感。把头脑里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出大脑,伸二动汽车,径直驱车回了家。

开车从墓地回家所花的时间并不十分长,只不过半个小时不到,自家的轮廓就已经出现在了不远处,伸二把车停在了自己居住了十来年的家门口。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并不高大的房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陌生,意外的让伸二不太敢靠近。

这并不是所谓的近乡情怯,而是一种排斥的隔离感。也是,这里已经不是伸二曾经熟悉的家了,且不说已经离家三年,更重要的是家中那个永远用爱护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人已经彻底离开了,再也不可能站在门口温柔的迎接自己了。

把车钥匙揣在口袋里,伸二缓步走到了家门口,回家之前因为过于匆忙,自己也没有回学校取出家里的钥匙,所以此时伸二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正常的进门。无奈之下,伸二掏出口袋里的手术刀在门上划开了一个不大的孔洞。

把手伸进孔洞拧开门把手,伸二静默的踏进家门,果然房中寂静无声,没有了母亲温柔的问候。伸二知道母亲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家中说不定留下了什么记录母亲生活甚至是死亡过程的物件。果然伸二也是没有料错,家中果然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伸二的母亲是一个极有天赋的魔法师,事实上,就连伸二都极为擅长这方面的能力,再加上伸二对于母亲的熟悉,很快他就在家里的角落里现了一个极隐蔽的阵法。那是一个探查结界,目的并不在于防守,而是监视。

如果不是极其精通魔法的魔法师,普通人是绝对无法现这个结界的,因此,只有有人强行闯入家中,这个人的信息就会被记录下来。这种信息不过是种每个人所特有的波长,然而伸二在分辨不同人的波长上有极为擅长。

因此,在刚刚调出结界上所有的记录后,伸二立刻现了出自己以为在近期进入家中的人——雨宫逸村。这家伙就像是赶不走的苍蝇,每次一有什么事都有着他的身影,然而,伸二已经没有不耐烦的时间了,他此时只能感觉到充斥着内心的愤怒与仇恨。

同时,伸二没有忽略与雨宫逸村同时出现在家里的另一些陌生的波长,这些波长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伸二却完全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伸二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陌生波长的主人是谁了,他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去雨宫家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

待到夜□临,整个冬木市变得一片寂静,路上的行人逐渐稀疏,毕竟,冬木市并不是一个如东京一样繁华的都市,没有那般繁华的夜生活。伸二独自前往雨宫宅,一路上吹着清凉的夜风,伸二原本被仇恨点燃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来。

雨宫逸村被东大退学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雨宫家不可能这样轻易的饶过他,更重要的是,雨宫逸村在一个月以前貌似都还被家族软禁着。这倒不是伸二无聊,由于对雨宫逸村离开时怨毒的眼神很在意,伸二一直找侦探社监视雨宫逸村在雨宫家的境况。

然而,现如今雨宫逸村不但被解除了软禁,甚至有权利离开雨宫家,前往母亲所在的地方,看来这不长的一个月时间雨宫逸村的境况变了很多,或者说,他是时来运转了。伸二皱起眉头,到底是怎样的契机才能让雨宫逸村那样没用的家伙突然得势。

除非雨宫家的掌权人,自己的便宜爹死了,整个雨宫家除了雨宫逸村以外的继承人全部遭遇不幸,否则,这雨宫家族的继承权绝对轮不到一个几乎可以说已经完全没有名声可言的雨宫逸村。

而等到伸二进了雨宫家的宅子,他才现,自己的猜想貌似并没有偏离事实多远。伸二三下两下翻过并不高的墙,像只猫一样轻巧无声的落地,暗灰色的风衣让他与黑夜融为一体。闭上眼睛释放出魔力,让自己的魔力覆盖住了整个雨宫宅。

在自己的大脑中按照魔力的回应构成了一个清晰的雨宫宅地图,在确定了整个家中所有成员的分布以后,伸二行动了。悄无声息的窜上二楼的窗台,房间里的女人此时正睡得香甜,只是一个小技巧,伸二给了她一个足以让她睡到天亮的小魔法。

这个女人伸二并不熟悉,但是却又是认识的,这家伙就是雨宫逸村的母亲,自己那个便宜爹所谓的真爱。那女人似乎保养的很好,从她四十来岁依旧白皙紧致的皮肤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似乎手上倒是并不干净。

伸二自打一进入这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间房间似乎有些经久不散的死亡的气息,而当伸二铺开魔力,在那女人衣柜的底端现一把枪时,这种感觉被证实是正确的。而且,那女人似乎还有记日记的“好习惯”。

也是,一个连环杀人凶手最大的渴望就是有人能够现自己的丰功伟业,然而,鉴于生命诚可贵,有没有任何凶手希望被抓到。因此,在暗处留下些标记或者是记录在只有自己可以看见的日记上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明显,这个美丽的女人也有着这样的习惯,只不过那本重要的日记被锁在了一个嵌在墙里的保险柜里了,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取出的。伸二是魔法师而不是飞天大盗,自然也对这种保险柜没辙,但是魔法师自然有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