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恨不得打自己两下,终于可以回家了,她又提回京城的事情做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自己尚且觉的扬州更自在些,更何况是姑娘?

“主子辛苦了。今日可有巧遇那人?”

万离又道:“这冷香丸,幸运些也要一二年才能配齐,不幸的话十年都未必碰的全。而且这还是个极耗功夫的活,没有极大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是不可能完成的。这薛家,倒真是个富裕的。”

若黑脸大汉直接把自己的难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他的目的,就主要是为了求救而不是算卦。

林如海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阵恐慌。

迟早有一天把你那碍眼的胡子全刮掉,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林黛玉抿了下唇。如果这么容易,一年前她就不会被送去京城了。她身体不好,又经常生病,留在扬州,只会给爹爹添乱罢了。她不能任性,她已经长大了,要多为爹爹着想,不能再给他多舔烦恼。

不过也有人更加认定这其中有阴谋,迫不及待的想要彻查梅妃的死因,却被告知,梅妃的尸体已经被收敛送出了宫,正在下葬。

大半坛女儿红下去,文东延给水靖斟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未喝,说道:“史侯爷此番回京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毕竟前途不明,他才会几经考虑犹豫不定。”

去的路上贾琏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这些年你买的那些个字画不会都当做是节礼送给两位舅舅了吧?”

贾琏撇撇嘴巴。出身这种事要怪应该怪自己投胎没投胎好,腹中空空没有才学要怨也应该怨王家,想要成为荣国府的女主人让自己的孩子继承荣国府,一开始嫁给他爹不就行了,自己嫁给没有继承权利的二叔能怪的了谁,二婶却恨上他娘,实在是没道理的很,典型的迁怒。

“可是死的都是大坏蛋,这就叫,这就叫……死有余辜。嗯,就是死有余辜。”水颜说着还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水颜不满,嘟着嘴巴道:“扬州城我是第一次来呢!”

如此将所有知道的正道的歪门邪道的都给大牛和两个孩子用上了,但是他们的病情还是一天天恶化了下去……

水靖问道:“怎么?连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他们真的没救了?”

少年可能被吓的不轻,一张脸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抖着嘴唇说道:“多谢恩公出手相助,否则,我们所有人今日都要命丧在这里了。”

“还有那对龙凤胎。如果大牛该是死人的话,这对龙凤胎就不应出生在这世上,也就是他口中的‘这些无命无运之物’。所以这父子三人当夜就得了疾病,虽然有我们的人看着,但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沐沅总算知道二外甥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来的了。

“娘~您刚刚都把颜儿给忘了~”水颜委委屈屈的指责道。

好不容易可以做个好爹的贾赦很是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贾琏。一开始听说贾琏要这么请罪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的。他觉得,有瑞亲王和张家在,林如海便是不帮忙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贾琏一再坚持,他才不得不同意。

文东延忙打断道:“等等,您刚刚说什么,儿媳妇?是……属下想的那个意思吗?”

贾赦与林如海领着孩子进来后,抢先一步,以国礼拜见,贾琏及林黛玉则老实的跟在他们后面磕头请安。

“哎呀,这奴婢可真办不到。”雪雁笑道,“奴婢只要一想到回家了,奴婢的嘴角就落不下来。怎么办呢?姑娘还是把奴婢的脸皮拿了去吧。”

“给我师傅寄过去,让他鄙视一下高兴高兴。”万离耿直道。

又如同后宫里的妃子,比较有特色的那一个,才能吸引到皇帝的注意力;没有特色的,只能在后宫孤独终老。

“照你这么说,这嫁妆以后全都会还给林丫头?”

“是个好丫头。”林如海点头。

一阵阵花香扑面而来,两旁的紫薇花争相斗艳的盛开,娇艳欲滴。再看错落在花树中精致的泉石亭轩,俗人一个的贾琏没有高声吟诗的雅兴,心里只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是林家太有钱了,竟然把个别院修葺的这般奢华,他都有点不舍得卖了;第二个是林如海太败家了,在个别院上花费这么多银子,那归到荣国府的财物岂不是少了许多。

老爷有多疼爱姑娘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老爷为姑娘做的种种打算却被姑娘给误会了,以为自己是老爷的负担。看来她回去后要跟公公说一声,让他提醒一下老爷,父女俩有什么不能坦诚说的,非要掩掩藏藏的,最后只能苦了自己,乐坏了别人。

“这……具体的事情属下也不知道。恩侯应该很清楚。”

王夫人转着佛珠,苦着脸道:“现在京城里都知道咱家娘娘要省亲,这土已经动了,若是不建省亲别墅,只怕满京城都会看咱们的笑话。咱们可以忍着,但宫里的娘娘可怎么办。娘娘在宫里本来就艰难,等周贵妃和吴贵妃省了亲后,只怕日子更难过了。”

话音刚落,门帘撩起,大房的迎春、二房的探春、宁国府的惜春以及林黛玉连同贾宝玉一起,鱼贯而入。

但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也只有赶紧弥补错误了。

“谦恭厚道?老太太还慈眉善目呢!”贾赦讽刺道,“咱们不说别的,就说说我那外甥女黛玉。呵,妹夫,你刚才对敏妹和墨儿倒是挺情深义重的,怎么对自己唯一的闺女心就那么狠呢?竟然只让她带着一个嬷嬷一个丫鬟去京城,也不怕她被人欺负死。”

“没有你的事,难道贾琏不是你的儿子?”

一声义正言辞的吼声突然响起,水靖被惊得身子一颤,手里的茶盏与茶碗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林如海更是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幸好他两手紧紧攥着椅子两侧的扶手,才免除了跌坐在地上的尴尬。

曾有传闻,高祖在驾崩前,曾将可以调动军队的虎符交给了水靖。不过很少有人相信,毕竟水靖是高祖的弟弟,又不是儿子,高祖再如何宠信水靖,也不会昏聩到把可以威胁子孙后代皇位的兵符交给外人。而且,有没有虎符还是个未知数。但是这件事一出,所有人都确信了虎符的存在,并且就在水靖的手里。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林伯,给荣国府的礼再加两成吧。”即便知道贾府众人对林黛玉很好,但林如海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对林黛玉更好。

水靖猛的一惊,立即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精瘦老道的摊子走去,只是此时,除了摊子,哪还有精瘦老道的踪影。

只可惜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人,他都不喜欢。施个粥添个香油钱难道就是好人了?

“爷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为什么!?”水靖没好气道。

贾赦咬咬牙,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青筋毕露,“当年显芳和瑚哥儿的死只怕有蹊跷。”

重九清了清嗓子,“爷有所不知,贾大人虽然是荣国府的当家人,但象征着当家人身份的荣禧堂却不是他在住,而是贾大人的胞弟贾政住在里面。贾大人住的地方……”他同情的看了贾赦一眼,“是从荣国府的花园隔断过来的,与诺大的荣国府以墙隔开。最惨的是那院子离马廊很近,因此空气里常年飘着一股怪味。京里的人都在暗地里戏称贾大人是‘马’将军。”

贾赦越想越气,又狠狠地刮了他好几眼。

贾赦总算得了自由,气势汹汹的走到水靖跟前,指着他鼻子大声骂道:“你这……!”

“是,奴婢告退。”瑾娘松了一口气。

而且她也不怕商队会对她怎么样。这个商队里的人,虽然穿着打扮看起来朴素,可布料做工却无一不透着精心,就是甄家还没遇到灾祸之前,她也穿不了这种衣服。虽然不知道这个商队是什么来头,但肯定非富即贵。而且她年龄已经大了,又比实际年龄看起来老,谁会对个老妪感兴趣,就是卖了她也不值几个钱。这么一想,甄封氏心里又踏实了不少。

这拐子是个聪明人,一般只在一个地方拐一到两个孩童,然后迅速离开,绝不恋战。因为孩童丢的少,当地县衙也就重视不起来。即便有那重视的,这拐子也早已去了别的地方,因此,他到现在都没有失过手。

封家大爷怒了,骂道:“你那叫说的什么话,有你这样跟爹说话的吗!?咱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不孝女,简直丢尽了咱家的脸。你也不想想,妹夫不要你了,要不是爹看你可怜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主子这话说的,如果不是知道实情,属下都要感动的相信了。”文东延笑的宛如儒风拂面。

深受两代帝后的宠爱,水靖原本应该做个逍遥王爷快活自在一辈子。若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他也不会那般行为,最后还被安个“嗜血王爷”的名号。

想到此,他们急不可耐的一拥而上,准备一脚踹开桌子,把算命先生抓过来好好揉搓一番。

王熙凤笑道:“其实宝兄弟不必担心,云妹妹可是老祖宗的侄孙女,只要老祖宗发个话,云妹妹的后娘那还敢为难云妹妹?”

贾母哄贾宝玉道:“你琏二嫂子说的是。这几日你表叔忙的很,等忙完了我就跟他说去,让他一定好好待你云妹妹。”又对贾政说道:“你明儿去一趟保龄侯府,你大表兄既然回来了就去见上一面。至于爵位的事,你就别掺合了,免得到时候惹得一身骚。”

其他人都尚且为他们的事头疼了,史瞿和史鼐更是一片愁云惨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