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看到孟染的坏笑,便知道孟染是在逗他:“我要生气了。”

之前因为辟光灵符之事,让乌长柳很是烦恼了一段时间。现在既然有办法解决辟光灵符,乌长柳便又准备上了。

孟染却猜也猜得到,花若妍今日这话,实际上是为他宽心。

孟染从门边走到两仪身边,两仪已经自己解开了腰带。腰封一松开,两仪身上层层叠叠的衣服便很自觉地往两边散开,露出里面细腻如玉色的胸膛。这情形,看的孟染觉得,仿佛花开一般,心花也忍不住朵朵开。

随着两仪一起从墙上摔下来的,还有另外一把匕首。两仪低声□□着,捂住了自己被飞匕撞击的肩头,半伏在孟染怀里,却又连忙安慰道:“我没伤,就是疼。”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哽咽了,眼圈里也是一层水光。

说话间,乔永的师祖便将几人带到了峰顶。

宛晚便笑:“那就太好啦。”

妙手之舞确实是疗伤的舞蹈,但是帮人疗伤这种事情,除了门内自己人互相用一用,和上次乌长柳在纳新会上稍微用了用,还没有真正的为什么人用过。也不清楚这位乔道友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伤,就这样答应下来,一个搞不好,总觉得会砸了天舞门的招牌。

“我只是在想事情。”孟染扯了扯两仪的手,总算把自己从两仪怀里扒了出来。

说好的见着有份,结果现在所有的份都在孟染手里了,这个事情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了结。

魏蕤之前的动作并不慢,看起来却相当舒缓,大约是因为那些动作是已经跟着火柴小人演练过得。到火柴小人的动作发生变化,每一个跳出来的火柴小人,都要先看过之后再跟着动作时,魏蕤的动作就显得僵硬和忙乱了,终于,在火柴小人开始两个两个往外跳,变成三个三个往外跳,最后变成四个四个往外跳时,魏蕤的一个动作错了,乐声戛然而止。

这么多的幡魂忽然聚集了过来,就算有虚影和倪飞、两仪的攻击挡在前面,那些漏掉的幡魂打在甲盾之阵上的压力也是陡增。

白雾也随着这声巨响,仿佛被惊吓般往四周退去。

若孟染关于修行知道的再多些,便能知道两仪这种元气运行的方式,是高阶修者的大周天运转方式。修为愈高者,体内自成天地越大,元气外显看来便愈加缓慢。实际在那方天地中,运转的速度却远超低阶者。可惜如今的孟染,仅仅是个修行菜鸟,并不知道这种常识。

宋玺正瞧着那客栈外的青旗上那个大大的“宋”字,听白秋云相问,摇了摇头,径直往那家客栈去了,走到门口,对那小二问道:“这家客栈,东家姓宋?”

最重要是这面还便宜!

倪飞竟然解释道:“我是说袋子丑。”

乌长柳自然知道宋玺是好意,笑了笑道:“修行之事我也并未落下,师姐不必觉得不妥。”也并未拒绝宋玺的提议。

“那便下去吧,等星琦晋阶完毕,我便带她们先回山门了。”

随着一道鼓点声重重落下,乐声戛然而止。天舞门众人维持着双腿肩宽双手抱臂的动作,齐齐站在了舞台之上。

这么说完,魏蒹葭摇了摇手中的玉器,忽然开口说道:“让云哲过来见我。”

舞台后方的孟染等人也是一脸诧异:“结丹?”

“马上就来。”应了白秋云,原本要说什么,孟染竟然忘了。

两仪闻言,迟疑了一下,又去试符笔了。这次一试之下,那符笔竟变了个模样,之前如水般通透的蓝色变得灰蒙蒙,云纹也消失不见,笔毫光色消失,甚至笔锋都有了点儿毛刺。

也就难怪宋玺收徒之时,挑来挑去竟然就挑中了好看的这三个。

宋玺接过卷轴,顺便问道:“近日刚刚筑基成功,是否可以将驻地之事提前办理?”

看着这一切的宋玺,忽然盘坐在地,对乌长柳道:“帮我护法,我要筑基了。”

随着侍者过来的,便是一名筑基期的医修了。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一阵绿色的灵光覆盖顾盼之后,对方轻“咦”了一声,将灵气往顾盼的后腰处覆盖过去,细细探查了一番才道:“这孩子身上有以秘法种下的血蛊,但是血蛊已经快要死了。”

二十六岁就能拿到金曲奖的人,显然不仅仅是天赋。孟染一旦工作起来,废寝忘食也是常事。自从孟染开始谱曲,经常大半夜的,乌长柳等人还能听到百音两仪琴的声音,在弟子院叮叮咚咚或者噔噔噔的响起。

所以才会出现之前除了一人一件玄御衣,再无其他这种状况。

讲道理,不是自己要的琴吗?为什么变成了两仪琴?

倘若郑锦心夫妇是完好无损的来,孟染会觉得很生气,但是对方尤其隗招弟,都伤成那样了,才被胁迫前来,孟染便觉得怪罪不起来。

那名脸色显得有些青黑的法修,沿着双·腿游出了两大圈让地面都滋滋出声的腐藤:“你也不必如此不好意思,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只是过来跟你确认一下。”

杨海像是忽然醒过神来,张惶的各处看了一眼,在草丛中找到了自己的翻天印,竟然都忘了用法诀召回,几小步跑过去,捡起翻天印朝着宋玺几人跑了回来。

那厢,白秋云带着陆子期和宛晚,已经舞完了甲盾之舞的前两个小节。法阵已固,白秋云将一道灵气打在阵法之上后,挽袖一转,从法阵中远远一道剑光便朝着之前躲开孟染攻势的一名体修攻去。

两名护卫又是干脆利落的应道:“是。”

正要继续往前走时,他们后方的人群中,有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忽然朝着几人快步跑过来。

孟染想抽回手,两仪的眼神看了过来。

孟染问道:“怎么?”

孟染又紧张了:“哪里奇怪?”

孟染听着这些人的说法,便知道杨海所说的云哲公子大名鼎鼎,是实有其情了。

“是。”顾盼简简单单应了,便垂首而立,准备退到帐篷边上去的样子。

女孩儿被她这冷着的声线一喊,竟吓得抖了一下,才身姿颤颤地往前走了一步,稳了一稳,姿势很是优雅地屈膝行了一礼,道:“在。”

见对方说得如此恳切,宋玺才道:“也罢,那就最近几日,互相叨扰了。”

乌长柳手中聚着白色的灵气团,眼神在台下众人中扫过,顺利发现目标。

“咚”、“啪”、“铮”。

借着昙花的一顿之力,孟染总算在搂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在空中稳住了身形。继而继续运转浮游步,从空中画着不规则的银色弧形,往地面上降落。

这边杨海刚刚说完,帐篷自带的法阵便被触动了。倪飞拿着个陶埙走了进来,对孟染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