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存积了几日的温情,却在顷刻间轰然倒塌,荡然无存。

白嫤坐在院中的梧桐树上,阳光透过树杈轻轻泻下,几缕打在了她的脸上,或明或暗。长长的襦裙飘逸如尘,柔和的好像皎洁的银辉。

见萧流音没有惊讶,白嫤嘟了嘟嘴,然后向他靠近些,青葱玉指卷着他的一缕黑,一圈又一圈,“今日你师兄找你,是不是因为我啊?”

又坐了一会,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想着时候差不多了,才起身出去,轻轻将门合上,收拾好心情,那心中的阴霾,全都散的个干干净净。

而夙鸾,应该也是将阿嫤当成好朋友

她知道袭墨喜欢她,可是,他却不曾表露过心迹,只是这样静静的陪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帮她守着魔界。

就连最后的王位,他都要强,呵,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居然堂而皇之的占领整个魔界,而原本血统纯正的魔界继承人,却被忽视的一干二净。

究竟,该怎么办?

白嫤根本就不是紫阳的对手,尽管有白琰又如何,紫阳此刻可以挟了魔尊夙鸾,又重伤护法袭墨,占着魔界,想必那日的伤已经大好,魔界的魔气让他的功力恢复得更快,而且……那邪术着实可怕,如今挟了魔尊,恐怕定是觊觎了她身上的修为。

萧流音听着,然后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她的小手有些冰凉,然后温柔的将她的手包围着,让她暖些,这样的她,这叫他怎么能放心呢?

隐隐约约,脑海中还是有一些模糊的记忆,虽然不清楚,可是,总比没有的要好。

白琰觉得自己被不待见了。

“他刚才使的,应该是天涯海阁的就是九顷决,没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学到这种法术。”

白嫤回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萧流音,然后微微一笑,“你明明说自己不认识我,为何知道我的名字,萧流音……不论我们以前有何关系,今日报师仇,不要拦我。”

“阿嫤,阿嫤。”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畔,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可以醒过来。

仿佛是有些意外,他摇了摇头,但是此刻这里一片黑暗,补充道:“没事。”

所以,她要忘情,忘却所有。

容不得白嫤多想,那狂热而充满情、欲的吻几乎快让她窒息了,自己的身体软软的趴在萧流音的胸前,任他采撷。

“白琰哥哥,你父王什么时候会放我们出去啊。”小狐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白琰,小爪子在白琰的胸口挠了挠。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脑海中时常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亦或是话语,隐隐觉得熟悉,可是,偏偏想不起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从来都是风轻云淡,一切宠辱不惊,可是如今,他无法再做到。

那强烈的冲击力让白嫤退后了几步,心口的伤还在流血,此刻身体虚弱的可怕,即使是未受伤,她也是打不过这魔尊的。

那幽幽的三个字,若有似无,似是一声叹息。

——“但是……你已经伤了她了……夙鸾,我不会原谅你。”

“如今,我练的是天涯海阁的禁术,九顷决,如果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就会随时入魔,阿嫤,那日让你离开,我就是想静下心来,好好修炼。”今日体力有损,还不知道后果如何,但是如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小音不满的皱眉。每次都是这样,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出来捣乱。

白衣翩然转身,落下一地的萧条。

她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人,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望着这张熟悉的,白嫤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然后不动生色的将手臂放下。

屋内空荡荡的,原本躺在寒冰床上的人,居然不见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说白琰,白琰就到。

白嫤一笑,若当时自己跌落崖底,他出现的有这么及时就好了,关键时刻,断断不能指望他。

看着那张小肉包般鼓鼓的脸,白嫤顿时笑出了声,这个也好意思说,真拿它没办法。

顿时,萧流音马上抱着白嫤后退了几步,可是,已经晚了,七羽公子早就偷香窃玉完了,一脸满足的朝着白嫤送去一个飞吻,然后青光一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白嫤看着前面,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一袭月牙白衬得他温润儒雅。只见他嘴边漾着温柔的笑容,看起来迷人极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修长如玉的食指一动,白光闪现,百花小径延至湖边。

“阿嫤,认识你,我已知足。”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平静如水,可是,却偏偏遇见她,让他再也无法像平常那般无所牵挂。

这两根簪子,一根若莲花般淡雅,一根殷红娇妍,带着几许俏皮感,完全是不同的类型。

不行,一定要找到他。她抬起头,脸上写着倔强。

“你就这么听他的话啊?”究竟是谁救它于妖精之手啊。

她闭上眼睛,心中想着那张脸。

大概是自己那三千年过的太无忧无虑,太过幸福,容易被夺走。

真真是看的不爽啊。七羽暗想。

“也就是说,你现在的样子,一直保持在二十七岁时候的模样?”

听见了耳边的叹气声,白嫤立刻醒了过来,现这萧流音果然是醒了,此刻,正静静看着自己。

这个……应该也不可能。白嫤撇了撇嘴。

当白嫤出来,然后看着那送亲的队伍将胭脂抬到她不喜欢的人的身边,她看见一脸落寞的云亦轩,直直的站在门口,看着那队伍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