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很赞同你和小白在一起的,你都不知道,小白总是守着她的师傅,已经死了一千年了,魂魄都散尽了,她还不放弃。”

“宁城向来如此,哪像你日日居住听雪殿,冷清的紧。”白嫤不禁调侃道,语气有些许调皮,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

白嫤蹙眉,然后一把将十一从萧流音的怀里拎了出来,扔在了地上,十一可怜兮兮的打了几个滚。

胸口的灼热,几乎可以将他烧烬,嘴唇早已干裂,泛着白色,他用尽力气起身,刚刚伸手想拿榻边的睡,却一个不稳,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白嫤不放心,踌躇一番,还是开口了,“究竟生了什么事,是谁伤了你?”

“胭脂,今日,恭喜你。”

见她这幅模样,白琰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妖界混也不错啊,以后再有什么妖怪欺负你,就报上我的名字,看他还敢不敢。”

“你看看,我就说昨天不要吃这么多了,现在没得吃了吧。”白嫤无奈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小狐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下个不停,地下积了厚厚的白雪,踩上去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然后这大雪并未让着皇城变得宁静,反而依旧繁华热闹如初。

外面漫天飞雪,银装素裹,而这白衣女子却衣衫单薄,仿佛不惧寒冷,雪花越下越大,可是竟然没有一片落在她的身上。

那男子回过了身,冲着她微笑,英俊的脸庞,修长的身形,还有那薄唇含笑,让胭脂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的甜。

这一千年,只是她白嫤一人的花开花落罢了。

居然,是这把剑。白嫤心中满是嘲讽。

额,被他看见了吧。

“此话怎讲?”凌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得稀里糊涂的。

“白嫤,你可别喝醉了,不然流音师叔可要责罚我的。”他欲截住她的酒杯,那知,那小手灵活一转,竟让他扑了个空。

白嫤看着她,稍稍弯唇,“凌曲,今日有事?”

那个外表清冷的男子,其实,有一颗比谁都善良的心,以至于,会救林子里的一只鸟儿。

水波后的七羽稍稍后退,这萧流音的法力比他高出太多,他这样,简直是以卵击石。

是在拧不过那小妮子,值得前来瞧瞧。

莲子羹,鸡蛋羹什么的,凌曲倒是听说过,可是,这梧桐莲叶羹,他可真没听说过,正当脑瓜子乱想的时候,萧流音的声音便传来了。

这般想着,便依依不舍将白嫤放下,这才转头看向红袖,“我说小红袖,你师父我刚离开几天,你就爬到你师姐头上去了,若是被掌门师兄知道了,他可要治我管教不严之罪啊。”

顺着凌曲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绿衣女子正莲步姗姗向他们走来,那女子容貌一流,身边还有一个一袭紫衣俊秀的年轻男子。

——“师傅,脚好疼。”

心头一顿,他不敢想下去。

“不哭,阿嫤不哭,我知道,师傅不喜欢阿嫤哭。”她哽咽,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泪水还是源源不断的从眼中流出,她靠在他的胸口,身体几乎和他黏在了一起。

掌心摊开,一根晶莹的针慢慢出现,将针放进装满鲜血的瓷碗中,只见那针竟然嗜血般的将血吸尽,空荡荡的碗底,只剩下一根透明的针,洁白莹透的碗壁,竟干净的看不出一丝血迹。

“公子是有缘之人,才能寻得到这里。公子来这里的原因,还请细细讲来。”

口中咒语一念,那绿色的藤球突然膨胀了起来,从中射出一道道白光。

而他,她相信,信那个传说。

潘子书踉跄,退后两步,然后将头撇向一侧,“月昙姑娘,请自重。”

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那你为什么不想见我?阿嫤,我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

白嫤觉得,这一天,过的特别的漫长,她望着窗外,可是心情却不似往日那般平静,反而浮躁的很,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走出房门之后,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心浮气躁。

望着那扇紧掩的门,白嫤咬了咬嘴唇,这个萧流音,不是没有和她一般计较吗?为何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

莫非,他不想再看自己一眼?

这般想着,白嫤的心里有些涩涩的,说不出的感受,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算了。白嫤想:随他去吧,如今他形同凡人,总是要出来的,不可能永远把自己关在里面吧。

止步,不再靠近。

可是,刚刚才转过身,就又想着:自己低一下头,也没什么吧?毕竟,人家早上还早早起来为自己做的梧桐莲叶羹。

愧疚心作祟,白嫤还是决定敲门。

可是,敲了几下之后,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仿佛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心中一惊,白嫤推开了门,可是,她看见的,只是空荡荡的房间,摆放整齐,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