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处于安静,所以才会对这宁城的氛围唏嘘不已。

有没有仙印,其实他,本就无所谓。

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勉强的感觉。

她那么希望两清,那么,他就成全她的两清便是。

“我无大碍,你出去吧。”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让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应该是人世间最美妙的事情吧。

白嫤笑了,他总是什么,感觉什么都无所谓,张扬的外表,看起来还是这般逍遥自在。

我只是,不想你离我越来越远。

“寻离,你在看什么呀?”绿衣女子走到她的身边,娇媚的脸上略有疑惑。

云老爷立马去门口迎接,云亦轩与胭脂紧跟其后。

“手怎么这么冷?”男子敛眉微敛,然后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包围住,放入怀中,语气有些斥责,但是更多的是关爱,“这么冷,还跑出去做什么,万一冻坏了可怎么办?”

有人等待的感觉,好像真的很好。

强大的风力吹散了那墨黑如玉的,那娇小绝色的容颜此刻美得让天地失色。

“不谢不谢,多吃点,要全部吃完哦。”凌曲此刻仿佛进入了父亲的角色,督促着白嫤吃饭。

这个……凌曲有些无奈,这娇滴滴的准师娘,师傅不是一直都待她极好的吗?怎么会不理人呢?

“我……也想。”她回答着,脸上是淡淡的,疏离的笑,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疼。

反正待着也是无趣,不如随他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如此想着,白嫤便应了下来,起身随他去了。

“此话怎讲?”白嫤略有疑惑。

顿时,七羽感觉五脏灼烧了一半,疼痛难耐,心中哀嚎:居然出这么重的手。

唇角斜斜的往上弯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凌曲:“……”

碧芙早就从空中落下,谁不知道这流问师叔是出了名的惜花之人,见着美人就像苍蝇见着有缝的鸡蛋似的,额……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恰当。

白嫤莞尔一笑,以示礼貌。

脑袋觉得很沉,安心的在她的怀中睡去。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朝着那边飞去。

从未有过的感觉。

紧紧捂住胸口,然后飞出了窗外,刚刚取完血,她的元气大伤,心脉早已受损,可是,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

“姑娘,子书几日前偶然梦见此处,山下有湖,湖心有一竹屋,屋中有一医馆,名为芙蓉帐。屋内有一医女,不问脉,不看病,只卖四种药:忘情水,后悔药,换颜丹,种情蛊。想必就是此处,不知子书说的对与不对?”他的声音低沉,却明显有一些沙哑。

巨大的藤球顿时炸开,中间飞出一抹飘逸的白影,一直向上飞去,白绫飞舞,衣袂飘飘,丝不经意遮住她的容貌,若隐若现。

师傅的恩情,她几世都报答不了。

“呵呵,自重?”月昙退后,摇头苦笑,仿佛他的话是是一个多么大的笑话,“你终究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潘子书,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个勾栏里的轻佻女子罢了。”

“你找我何事?”语气清冷,却字字如珠,听得人心头一颤,如清泉流入心间,虽冰冷,却清澈悦耳。

“……我还有流音。”声音很低,尾音被吹散在清冷的夜风之中,隐隐约约。

见白嫤不太对劲,萧流音大步流星走到她的身边,“你怎么了?”

一看见萧流音,白嫤就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师傅。”

那声音,脆弱的让萧流音心疼,然后轻轻搂着她,应道:“嗯,我在。”

“师傅,阿嫤好难受。”她的声音柔柔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阿嫤。”萧流音低下头看她的脸,只见她脸色白,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紧紧的咬着,双眼紧闭着,睫毛却轻轻的颤抖着,让人看着心疼极了。

“师傅,不要离开阿嫤,不要。”语气有些撒娇,有些赖皮的感觉,可是,却让人觉得不敢去伤害。

“嗯,不离开。”他柔声回答道,然后将她拥紧,平日温暖的身体此刻有些冰冷,“阿嫤,是不是很冷?”

白嫤迷迷糊糊摇了摇头,声音听起来糯糯的,“不冷,师傅在,阿嫤不冷,师傅,这一千年,阿嫤过得好孤单。”

虽然守着他,可是,那种让人窒息的沉默可以令她疯狂。

大手托住她的脑袋,让她尽可能靠近自己,感受着她浅浅的呼吸,然后安抚般的说着:“不会了,不会让你孤单了。”

怎么舍得。

她紧紧的抓着自己,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可是,此刻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抱着她,无计可施。

那只小狐狸说过,她每次见过她的师傅,心情就会低落,此刻,便是如此吗?

“阿嫤。”他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声音中有一种莫名的眷恋,好像听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嗯。”白嫤稍稍恢复意识,虽然心口还是很疼,可是,却比刚才好了许多,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脸。

此刻,白嫤的脸还是煞白的,漂亮的眸子仿佛有一层薄薄的水雾,看起来稍显朦胧,显得有些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