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张开嘴吼着,黄牙上面泛着狰狞的光,手臂上的力量给他自己的一吼,又猛然加了两分。

“我是说,你的---下半身!”

女子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转身回到沙,用自己习惯性慵懒的姿势蜷缩在沙一角疲倦的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彷如灵魂已出窍,飘荡在这空荡客厅的上空。

查理从学校出去之后,可能是见多了灯红酒绿,内心的狂野给几个女人彻底的开出来,一举告别陪伴五姑娘的痛苦生活,过上了普度众生,四处散播爱的高尚日子。而高致远始终无法从困苦的生存压力中摆脱出来,白天做牛做马,晚上就差没有**做鸭了。

虽然大的部分法自己靠死记硬背是吃下去很多,但是消化的却很少。高将军不是个会不懂装懂的人,所以这样的感觉让他很痛苦,毕竟字面上的东西,他头脑里头一点概念都没有,比如刑法中说的“贩卖毒品”,寻常人可以直接跳过“毒品”的概念,而高将军却要思考什么是“毒品”。再比如“盗窃金融组织,盗窃网络信号”这些,高致远需要用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补足法律条文中出现的新鲜概念的功课,才能明白的理解条文的意思。

因为魏主任不怕给挖掘出来,而且法院也没有这个闲工夫去管这样的事情。法院对案件开庭审理都会有一个告示出来,把案由写清楚,当事人,庭审时间,审判方式等等,魏主任一个看似无赖的招数,却非常有效的扼制了这个法院案件的流出的影响力。

“对不起,主任。”

可是预料的和现实完全不同,王广山的双臂往外一格,挡在高致远伸过来的手前就像碰到了一根钢管上面,一阵巨力从高致远的手上传过来,两只格挡的手顿时给弹开,高致远一把抓住了王广山的衣服,然后单手把他拎了起来,双脚离地十厘米!

不过整个审判庭里头一直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在高致远的心里,对于这种虐待母亲的案件,绝对是应该造成非常大的社会影响,开庭之前下面的观审席应该爆满,有记者,有媒体,有街坊邻居,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

按照他自己原来的境界,这一个强化的过程不过也就是半个时辰就能够完成,刺激身体机能,吸收身体潜能,这个方法乃是古时候两国交战时候招兵之后迅强化练兵的一个法子,这个法子后来给一些有心人记录下来,并且不断的完善,已经展成为一个可以称之为完备的强化身体的手段。

案卷是种严肃的法律文书,体裁和内容,书写格式都相对的固定,也不存在有很难理解的问题。

蓝眉儿很识趣的点了点头,打开房门,出去了。

“嗯?”那男子给高宠的叫声惊醒,身躯震了震,慌忙从身上摸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挂在耳朵上面,望见高宠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连忙奔了过来。

官员身后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师爷,翘着两抹八字胡,把嘴凑近,一脸的男盗女娼。

酒保很听话的把钱递回了高致远手里,低着头跑了,对于他来说,只要帐有人付就成,飞哥虽然人凶了点,还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今天,谢谢你。”茜茜似乎有很多话说,不过最后从朱唇中吐出来的不过五个字,然后挥了挥手在众人的注视中又进了盘丝洞,这场景让高将军总是想到在医院无聊时候看到的电视连续剧《梅花三弄》,茜茜是个好演员。

高将军两世为人都没有处理过感情上的问题,看到如此动人的美女不过是心中有些想法,过了就过了,完全没有搭讪要电话之类的觉悟。望断短短盘丝途,待到某个倩影消失不见,高将军才给阿飞一个不经意的咳嗽声拉了回来。

“还有别的事情么?”高致远老脸有些烧,看着这一群人问阿飞。

阿飞的光头已经处理过了,贴了一个土黄色的创口贴,血应该是流得供应不上了,也就不流了。站在一群弟兄中间他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安全。弟兄们都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在出了这么大的丑之后还要急忙的赶出来给人赔礼道歉,可是这些愣头青又知道个毛!

阿飞第一蹬用了六分力道,表面上看起来他是怒得不行,不过他是知道,如果真的闹出了事情,蹬死了人,倒霉的肯定还是自己,所以箭腿一出就开始收力,不过结果只是给高致远膝盖轻轻一挡,震得他晃了晃。第二腿的时候是真的有意气用事,腿上尽了全力,却给高致远随便的一踹,就把自己踹飞,腿骨还差点废了。

阿飞自己练腿的,对腿自然有特别的保护方法,为了以防万一,在非关节处都绕着一圈特别制作的布袋,而袋子里头是套着的是一公分厚的钢板!

头上给烟灰缸扔破皮流血是小伤,而刚才他检查腿的时候现布袋里头的好几块钢板已经变形断裂了,随便的一踹就是就你能够爆出这样的力量,阿飞立刻就明白自己遇到了高人。

跟着他的几个弟兄没见过世面,以为在省城这几条街可以横着走就是无敌了,以为能够扛着刀不要命的砍人就是牛逼了,其实这些只不过跳梁小丑,他阿飞混道上十几年才摸到一点点门道,进去之后才懂得,这个世界牛叉的人很多,但是自己不是其中一个。

那个教他站桩打拳的老瞎子说过,中国的拳法博大精深,只是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并不是代表没了。这句话阿飞一直都记得,不过在省城混了这么久,遇到的人不是年轻气盛不怕死的,就是目空一切啥都不懂的,打架靠人多,砍人靠刀长,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的练家子。可以说高致远是第一个能够因为纯武力让他感觉到危险的人。

想想看,一公分厚的钢板,一脚踹断还只是让自己受了点皮外伤,这是个什么程度阿飞是不清楚,不过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是,高致远绝对不是一个只因为身高而让他仰视的人。

“是这样的,我们兄弟几个刚才喝了点酒有些上头,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了下高先生,我看现在时间不晚,我就做个东大家吃点宵夜,顺便交个朋友。”

阿飞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努力的使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一些。

“很晚了呢,我还要回去。”高将军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光头几个是从哪个地方看出来时间不晚的,想起自己还需要跋山涉水,翻山越岭都不一定找的到回去的路,头就疼起来,出言推辞。

“哦,那个没事,待会我们驱车送先生回去就好了。”光头阿飞的热情不容高将军推辞,连忙断了将军的后路。

高致远的脑袋对法律法规的熟悉程度还没有达到立刻能够联系到这些人刚才可是灌了不少马尿不能驱车,只是眼睛一亮,条件反应般的报出一个地址。

“知道知道,那一带我们熟悉。”光头阿飞一听,立刻浮现出一个男人才懂的笑容,感觉这个年轻人也是性情中人,顿时觉得亲热不少,猫着胆子上去惦着脚勾了勾高致远的肩膀。

高将军在心里简单的做了个加减法,得出结论与其是说自己在黑灯瞎火的省城里头乱转,还是不如让他们送好了,这些混道上的哥们对省城的熟悉程度可不是自己这个古代路痴可以比拟的,况且,说到吃的,高致远才惊觉从医院里头钻出来之后本将军居然连一棵草都没有吃,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喝了不少。

飞哥是什么人,在道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可谓是无师自通,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他一见高致远有些意动,而且自己勾着他的肩膀也没见有什么反应,立刻就加大了劝说力度,旁边几个手下虽然还没有弄清事情为什么会展成这样,不过飞哥做事情不需要向他们解释什么,也都马上加入了邀请队伍,唾沫子乱射。

结果就是刚才还在夜店里头打得不可开交的一群人,勾肩搭背的去了一个半夜生意都非常火爆的宵夜店,专营烤鱼,招牌很朴实----小张烤鱼。

阿飞他们显然的是这里的熟客,大摇大摆的进了个包间,也不是什么高档地方,这个点出了烧烤,锅贴饺,干锅这些东西再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在几个人在路上就已经沟通好了,无肉不欢,飞哥拿着菜单从上面往下点,问服务员只是一个问题:“这个是不是肉!”

倘若是别人,这个涂着猪血一样口红的龅牙女子一定会在高高的颧骨上露出几分鄙夷,不过,飞哥的名号在这几条街实在是太过于响亮,以至于服务员脸上丝毫不敢露出半点鄙夷,反而是换上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笑脸,露出她招牌式的大龅牙,轻言轻语的答着:“是肉,有肉。全是肉。”

一帮子弟兄都露出了恶心的神色,飞哥也是飞快的点好菜,把菜单扔给她,直接让她马不停蹄的滚了。

“操,真***丑!”阿飞确实没有办法压抑心中的恶心,骂了一句。

“这里的菜做的不错,就是这服务员长的磕碜了点。”飞哥可能觉得说粗话有点赧然,伸手习惯性的摸了下脑袋,不小心碰到伤口,张口就想骂娘,又硬生生忍住,又把光头凑到高致远的跟前,问道:“高先生,喝点啥?啤的还是白的?”

高致远对啤的白的都有畏惧感,不过扛不住众人的殷切劝告,象征性的来了支啤酒,不过对于称呼问题却真的是忍无可忍,逮到个机会,纠正阿飞:“别叫我先生,听起来怪别扭的,我叫高致远,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道上的朋友和当年军营里的士兵习气有些类似,都有一股匪气,这也是高致远没有拒绝和他们出来的原因之一,粗是粗了点,但是贵在性格直爽,爱憎分明,有血性!

重生之后,高致远接触最多的就是魏主任,蓝眉儿,还有就是一摞法律文书,基本都在固定的环境中看着做着既定的事情,别说这般肆意妄为,平日里连句粗话都听不到。不要看现在高将军顶着一个律师助理的光鲜头衔,其实骨子里头还没有脱落古时候半文盲喊打喊杀的粗人习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有一种天生的向往。

“高致远?”阿飞在消化这个名字,肚子里头没有半点墨水的他一时半会也没有找到一个拿得出手的句子来对高将军大名进行赞美。

“嗯,叫我致远就好了。”高致远想到一会他们会亲自送自己回去,心里就由衷的感激,刚才那些飞哥所谓的误会早就给老板亲自端上来的一盘热腾腾的烤鱼香味吹的烟消云散。

高将军吃够了泡面和医院里头百年不变的便当,光看到铁锅里头冒着泡的辣椒油以及鱼身上飘洒着的绿油油的香菜,已经是垂涎三尺,哪里还有工夫和飞哥墨迹。

第一个抄起筷子,转过头来看着面色难看的阿飞叫道:“飞哥,开动吧!”

宵夜了,大家饿了没,打点吧,嘿嘿!我是说票票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