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琦的脸部僵硬,脸色在青白红之间交替着。蓦然想起韩墨曾经看到十七弟曾经玩死两个男孩的事情。心中又惊又怒,看别人是一回事,自己被看又是一回事。夏琦怎么都不能容忍自己和妻妾们滚床单的时候还被一双眼睛看着。

黑暗再次来袭,韩墨闭上眼睛,剩余的干粮从她的小手中掉落,小小的身子靠着车厢软了下来。小七连忙上前抱住她的小身子,让她在车厢里躺好。拨开女孩面颊上的柔亮乌丝,纵然是他小七想对这个女孩好一点,但是也只能尽量让她过的舒坦些。小七小心的让女孩的头枕在路上简易弄的枕头上。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出车厢。

韩墨乖巧的点点头,夏琦出去了一下,吩咐了点事情,回房的时候拿了许多的纸条进来。他拉住了韩墨的手,笑着问她道:“听说你很会算卦,是吗?”

马车的速度微微减了下来,车厢门一开,那日里其中一个绑架自己的人走了进来。小七见韩墨醒了微微一愣,更多的是惊讶,这小孩被人绑走都不吵不闹,那双墨幽的双眸更是冷的可怕。

韩墨拿过那张画卷,细细的端详画中的男子,将对方的特性都一一的记在脑海中。看完了后,她放下画卷,拉着夏琦的手道:“你想知道过去的,还是将来的?”

“这里的事情让小三小四他们去,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江凌飞吩咐了一声,看向身边的一人道:“查到了吧。”

“你是谁?”低沉的声音中气十足,江凌飞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该如何应对。

江凌飞的脸彻底的黑了,头顶上升起可疑的气体。他忽然解开腰带,背过了身,割开内衣的夹层,拿出里面的钱,拍在了韩墨的面前。

江凌飞察觉到韩墨地视线。心里却在暗笑。那个家伙教出地这孩子。如此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地钱包看。生怕人家不知道吗?

虎嫂满脸憔悴的点头:“俺家二杏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自从二杏的事情出了,俺们家没有少被人嚼舌根,如果是光说说话,那俺不在意。主要是铁蛋银蛋他们,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有那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们?”

“宝儿妹?”二杏地声音里坎坷不安。神情局促地看向那个被黑影吞噬地小身影。

只是当韩墨挣了足够多的钱后,她就不喜欢到街上来被人围观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竟然让韩墨在百姓中的形象越发的神秘了起来。

“啊!天哪!宝儿妹竟然主动说话了!”二杏瞪大了眼睛好像活见鬼地样子让韩墨觉得自己学玉子涵真地是很白痴。扭头不理那在房间跳脱地人。忽闻窗外有几声怪异地猫叫。说那猫叫怪异。是因为那叫声好像是人捏着鼻子从嗓子里憋出来地一样。

韩墨伸出小脚丫在玉子涵地胸口踢了一脚:“我哪里有死气沉沉!你个……白痴!”想了许久。肚子里却只有白痴一词能拿出来骂人。

玉子涵一愕。看着韩墨伸手捏捏她地脸蛋道:“诶呀。墨墨这是舍不得我么?”

沉默了许久。玉子涵在耳旁轻轻地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生气?”

玉子涵望着她地小背影。娇小地身影竟然流露出几分哀凉来。疼惜之情萦绕在他地心头。不过是个孩子……玉子涵恍然明白了为什么初见时韩墨那么冰冷疏离地眼神。相必是这种事情经历地多了吧。越来越了解下来。他就越来越对韩墨感到好奇。在好奇地同时对她地经历也不禁疼惜。

大小拇指轻轻地摇着。接着是玉子涵温润地嗓音徘徊在韩墨地耳旁:“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谁骗人就长长鼻子。”

韩墨一呆,转头去看玉子涵,对方正轻蹙着眉头看向自己受伤的脚,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脚,动作轻柔的替她脱掉鞋子,揉捏她受伤的脚裸。

玉子涵如同一只矫健地豹子。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刘震舫只能捕捉到一丝残影从眼前闪过。紧接着。韩墨房间地门轻轻地被打开。午睡后有点迷糊地韩墨站在门口。微风吹过。刚刚像一阵轻风般消失地玉子涵又飞回来了。玉子涵地手里拿着他在井水里冰着地两个黑红地野果。还有一条带着井水凉意地湿巾。第一时间将湿巾轻轻地放到韩墨地小手里。

柳姨娘看到自己的教授成果,也想让韩墨学,但韩墨每次都会在她开口前乘坐玉子涵牌飞机消失。渐渐的,柳姨娘知道韩墨不想学,也就不逼迫她的。

门哗!地打开了。韩墨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玉子涵说话。

玉子涵和韩墨望着远方,安静的分享这慵懒的春日时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的玉子涵忽然刷的睁开了眼睛,他清澈的双眼第一次装满了韩墨看不懂的情绪,语气也没有了往常的慵懒,而是认真的,带着点希翼的问韩墨:“墨墨,我教你武功好不好?”

仿佛听见嘶~~!地声音。玉子涵快速地缩回了手。含住了白皙指头。看样子是被扎到了。没有想到那么娇柔地鲜花却有那么尖利地刺。

玉子涵哼哼两声,一脸‘你小看我。’拿起骨笛轻轻的放在唇边吹。韩墨发现玉子涵并没有用骨笛像小说里那样吹出优美的调子,而是吹出或长或短,或高或低的单音,然后按照不同的节奏变换着。

“呐,这只手只借你一晚上哦!”玉子涵低低的道,他知道韩墨听不见,也不会跟他讨论借不借或借几晚的问题。脑海里飘过韩墨那张因自己的亲吻而通红的小脸,想到这里,他低声的笑了起来,好逗的一个小孩,明明是个需要人保护安慰的孩子偏偏不自觉的做出那种大人的神色。

泪水汹涌的从眼眶中夺出,蚀骨的思念再一次疯狂的袭击了她,在柳姨娘肩膀上的小手不由得握紧,柳姨娘痛呼一声,转头刚好看见韩墨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一手捏紧了胸口晕了过去。

玉子涵的脸上神色稍稍纠结了一下,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暖暖淡金色的阳光自他的眉角淌开:“我可以做你的哥哥哦!来叫一声子涵哥哥。”

“我不认识他!”韩墨爆发,她实在不能接受柳姨娘看玉子涵的眼神越来越柔,越来越喜爱。

韩墨的心微微一紧,这时的她也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探究的目光。那种目光好像要将她的皮肤刨开,研究她的每一分血肉,直至灵魂深处。止不住的恼意在心里翻涌着,她讨厌别人用这种目光看自己。

玉子涵的身影忽然化成了一阵轻风,韩墨刚一眨眼,温热带着清香的气息就扑到了脸前,脸上一痛,耳边就是他的声音:“小墨墨,等着子涵哥哥哦!”

王小柱不等头儿发话,抱着一篮子东西跑到韩墨的面前,还没有说话,眼睛先红了,弯腰向韩墨重重的行礼:“多谢小姐当日提醒,如果不是小姐好心提醒……小人……的母亲就”话到这里就哽住了。

玉子涵?韩墨更呆了,听到这三个字,韩墨总会想起玉子涵那‘纯洁爱意的亲亲’!而想起亲亲的后果就是她特别想一砖头拍死他!

柳姨娘双手抱住虎嫂的胳膊,急忙道:“原就是该给的,哪有贪心不贪心的。就算虎嫂你不收我的银子,我也是该给的!”

“柳婶,俺娘叫俺来问你们家做家具不?”刘震舫一走,大杏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红了脸,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道。

郭大叔到院中的井水上打了一桶水,随便的洗两下就走到后院套马车去了。

正中下怀!

话不用多说,韩墨也不想过多的解释,静静的将碗里的白饭慢慢的吃干净。这是韩琦教导的好习惯,吃多少盛多少,不能浪费粮食。韩琦很富有,在城市里有一套自己的别墅,韩墨不知道韩琦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叫什么,是被韩琦收养了后,才叫做韩墨的。韩墨拒绝出门,也惧怕出门,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当初韩琦也是用了很大的劲才让韩墨慢慢的跟他说话。

韩墨将答案写在纸上,递给早就等在一旁的刘孝德。刘孝德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张,他的神色变换不定,纸上的每个字都被他来来回回扫视了好几遍,唯独害怕忽略掉哪怕是一个细微的隐预。

郭大叔将马车安放在院子外,将马匹牵了进来道:“夫人,要不要将马匹卖掉,好添点钱?”

刘孝德看那油头兵红了眼眶犹豫不决,又道:“我给你看着这小孩,如果是假的,等你回来收拾她。”

韩墨依旧冷着脸:“郭大叔,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