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汤主任还是有些名气的,”薛灿话音落下,俞然还盯着他,他再次开口，“我以前经常看他写的论文，他是非常了不起的人，我们很多人都很佩服他。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们学校的一个学术讲座上,想认他当师傅，后来汤主任说他现在不适合带人,把我交给了丁主任。”
“我是老粉,珊妮的衣服每一季都买，说实话这次真的失望了，以前还是小众的时候做得多精致，现在店也大了，员工多了，是不是就要开始压成本了？”
俞然再确认了一遍，“你说你比他早到家二十分钟左右？”
“一回来就接了个案子，走不开。”
今天是周五,周四也就是昨天。
“那挺好的诶,自己也这么优秀，算是把家族发扬光大了。”
她虽然不懂他做的那些东西，可她懂他的心。所以她能成为他的枕边人。
突然,有人急匆匆从姜莉身后跑过，拉她回头，压低声对她说：“学、学姐,你……漏了。”
“我打了好几个他都没接,不知道干嘛去了。”
珊妮还是不收敛，“我说你啊,内衣裤还没穿成套的吧？”
凤城机场距离市区不算太远，可汤胤住在南郊，辗转过去也有一个小时。
低吟和喘息充斥着逼仄的浴室。
……
看着一脸淡定的汤胤，臻霓羞红了脸，“……那怎么办呀？”
夜半她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往身旁一抓，却抓了把空气。臻霓当即睁眼，身旁被子掀开一角，底下空空如也。
“嗯，这个警察，挺有意思的。”
多少人劝过他：“你要知道，你前途无量，这样一来，青碧你就待不下去了。”
“以后绝对绝对不可以堵住弟弟的脸，特别是鼻子，知道没有！”
纪建成还是摇头。臻霓放声大哭,詹琴吓得连忙上前扶住她。
“啊？”臻霓一愣，“没有啊。”
她心尖微颤。好温柔宠溺的语气啊，就像哄女朋友一样。
“……真的吗？”
她一掌落在他胸膛，却被他反手扣住，跌进他怀里。两人唇齿间不过微毫，汤胤喉头一紧，咽了口气。
大哥打断了她，“那你们昨晚是干啥？还真盖着被子聊天啊？”几个人哄笑起来。
“那章节测验，你得了97分。”
之前臻霓就已经查过路线，这条线常规来说，是从312国道下张掖，沿黑河往西，一路塞外戈壁，祁连雪山，烽火楼台，胡杨深林，最后抵达酒泉市结束。现在既以酒泉为，算是倒着走回去。
臻霓不说话，汤胤知道她不高兴，却也没有多说，“宿舍区不让外人住的，这里离得很近，有事你找我。”不让外人进去，里面的人却能出来住。汤胤不打算告诉她。
“纪晴明明知道我和陆航在一起，还去跟陆航表白。”
是，他想起来了，这个女孩，这个在当时还胖得毫不起眼的女孩，在收到了凤大的录取短信之后，特地发短信告诉过他。
“那是你没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他才探到她胸衣的金属扣，怀里美人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往下栽。
随后他递上菜单，汤胤示意臻霓这边，她开口道：“你点吧，你熟。”
薛灿答得很仔细，分别阐明主客观原因，以及个人追求取向。但最重要的是：
长发随手扎成一束，走出门。
臻霓抱起小狗仔细端详，说：“你这只狗的毛色的确很像秋田犬，背部黄毛，脸和尾巴是白的，四肢也是白的，身上这些黑毛会在几个月大的时候褪去，这些都是秋田犬的特征。”
珊妮转身凑近它，看清了它琥珀一样的瞳孔，唇角不自觉上扬。她说：“我觉得，这猫碰定我的瓷了。”
“很经典的曲子。”
“水要不深，怎么抵御外敌啊。”好像有道理。
臻霓不介意他看出这点。她仗着自己漂亮。
“汤老师因为个人原因，申请回校教书，你们不仅要好好跟他学物理，有机会还要多跟他讨教学习语数英的方法，他当年数学144分，英语145分，连语文都是138，作文59分！”老周教语文的，最后两句话加重了字音。
突然，列车减速，纪臻霓惯性前倾，直接撞上他胸膛。柑橘调的冷感男香溢入鼻息，清冽，而质感深沉。
“那如果是他自己发现的呢？”
俞然摇摇头，“像汤胤这种人，如果不深交，在为人处世上不会留下什么彻底的破绽。”
“彻底的破绽？”
“比如，一个人不爱卫生，丢三落四，或者总是迟到，这些都是小缺点，不至于改观你对这个人的看法，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彻底改观，那只能是从人格上根本的问题，”俞然顿了顿，继续说，“能知道这种问题的，必然是跟他认识了很久的人。”
小胡抓到了重点：“俞队，咱们这是又回到汤胤身上了？”
俞然没有作答。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蜘蛛，吐着丝匍匐前进，来来去去，往往返返，几根丝线尚不成形，只有耐心等所有的丝线连结成点，最终的那张网才能被呈现出来。
他始终坚信有这样的一张网存在。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形状。
俞然到达凤大的时候，景深正在实验室里。他找了个学生进去通传，之后景深很快出来，穿着件夹克，个子不高不矮，身板结实，俞然摆出证件后，他露出讶然。
景深把两位警官请到了自己办公室里，给他们倒上水。
俞然先扫了遍他的办公室，没什么特别。然后发问：“景教授平时看新闻吗？”
景深笑了笑，“工作忙，小新闻看得少，大新闻还是看的。”
“咱们本地的算小新闻还是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