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不过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愤怒,渐渐地,掺进来一些别有用心,搬弄是非的人。
“没有。”
俞然习惯性勾唇,笑里不止是痞,还带了对她独有的色,“你能偷什么?”
汤胤点点头:“我知道了。”
宾客都挤在一个时间点到,景深家的门索性敞开着,汤胤携臻霓到场时,客厅里已三三两两站了不少人,堆在墙角的贺礼成了座小山。
臻霓把他的话接了下去:“影响你事小,你怕你的组员跟着受累,也怕其他组员因此责怪小吴。”
对方是个男生,姜莉说不出口,支支吾吾:“我,我……”
“汤主任啊,”保安反应得很快,“什么事?”
珊妮极嫌弃地睨了她一眼:“走吧,我带你去逛商场。”
“我家外面景观还不错,叔叔阿姨到这边也吃不惯凤城的菜,在家里我和臻霓做饭,比住酒店舒服多了,也让叔叔阿姨尝尝我的手艺。”
他把臻霓翻过身来,她的脸已经烫红,两只小手缓慢抬起,解开他领口第一颗纽扣。解到最底,衬衫插在裤子里,她摸了摸冰冷的金属扣,弱弱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我不会……”
其一相当于救灾工作的眼睛,其二同等于咽喉,航天部门的力量可谓重中之重。
她才想转头继续看电视,他突然一摁遥控,屏幕灭了,她看向他:“还有一半呢,不看了?”
在他最最用力地将冲撞送上巅峰,闷哼一声,把爱欲释放在她最深处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做一个女人,真幸福啊。
他明白她担心什么了。他却忽然想问:“那你呢?”
他为汤恒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与此同时,汤胤初现了过人聪颖,他三岁识千字,四岁认地图,五岁熟背唐诗,九九乘法表也已不在话下。有几次,汤仕霖撞见他捧着爸爸的高数课本看,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臻霓撇开纪建成就要夺门出去,纪建成拦住了她:“晴晴!你干什么去?胡闹!大伯怎么会随随便便告诉你?”
“不是说了买奶茶吗?”
“那……你要待多久?”
“……那好。”她不得不挂了电话。
他眼皮都不抬,丢给她一句,“睡觉。”
“好啦,别逗人家小孩儿,”大姐推了那些人一把,再转头对臻霓说,“你找他啊,他天刚亮就扛着相机出去了,沙漠里那会儿拍照最好,应该快回来了。”
臻霓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竟能这样开怀地谈起这段往事。她才支吾了一声“我”,就又听到汤胤说:“还是我教得不好?”
桑吉夸她很懂路子,民国总统政治顾问、英国人莫理循曾在1910年走过这条路,是名副其实的古丝绸之路。
车子开过弱水河,很快见到一片外墙覆着玻璃的建筑,汤胤停好车,帮臻霓拎行李进门。
“纪晴到处跟别人说觉得我长得丑,说她觉得自己更好看。”
他再问一遍,“你是谁?”
臻霓迅速往汤胤那一瞥,佯装伸手要去触男生的手机屏,还不等她碰到手机边沿,汤胤已出现在男生身后,拎起他衣角移到一旁,长臂直接往她腰上扣,拦腰抱起,往外走。
只过一瞬,他的唇压了下来。他的吻不像他那么耐心,上来便深入腹地,缠住她舌头,攫取得彻彻底底。有低吟从唇舌交缠之间溢出,气息厮磨的声音一点又一点,刺激着他的理智。
点完菜,臻霓就要起身去卫生间,刚把公主放下,公主见她起来,蹒跚地跟了过来。臻霓回头把她拦下,“干嘛?我去厕所啦。”
她再扯回话题:研二这会儿也要开始找工作了吧?薛灿说:保博了,但还在考虑念不念。臻霓:为什么?薛灿:怕博士毕不了业啊,哈哈。臻霓:那要是硕士毕业的话能做什么?薛灿:进研究所。
臻霓恰好见到他从水池上来,透明水柱从他麦色的肌肤滑落,滑过紧实硬朗的臂肌,线条分明的腹肌,直至遮了层紧妥泳裤的小腹。
这哪是什么秋田犬,分明是两广品系的田园犬。
“怕什么,妈妈我有钱。”
找到座位后,汤胤让女同事先进,自己坐中间,臻霓再坐他另一侧。女同事的脸色并不好,但尽量维持端庄矜持。
臻霓张开双臂,步步轻盈,活像只小野猫。她玩上瘾了,步速渐快,一边还不忘跟汤胤聊天。可任她再怎么说,汤胤仍紧张地紧跟她身侧。
回复等得不久:小姑娘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太记挂。
他们是文科班,物理在高二末了有个学业水平测试,水分高,都能过,没人好好学。
她刚才被变态揩油,而他将她拉走,为她解了围。
臻霓又试了一条裙子,站到汤胤面前,“好看吗?——点头或者摇头。”
汤胤:“好看。”
“跟刚才那件比哪个好看?只能回答这个或那个。”
他实在不想说谎:“都好看。”
“我也觉得都好看诶,”臻霓看了看镜子,又回头看他,“不行,你挑一个更好看的嘛。”
她话音没落下,他已冲那边的店员招了手:“你好,两件都要了。”
……
一连逛了几家店,汤胤双手提了满满的纸袋。臻霓心满意足地挽着他胳膊往一楼大门走去,路过一间橱柜前,汤胤主动停下了脚步。
臻霓循他视线看去,一条藕粉色的吊带连衣长裙挂在模特身上,裙摆上缀满全手工刺绣的羽毛钉珠,又公主又仙女,十足的华丽。
待臻霓瞥完店招牌,听到男人问她:“好看吗?”
她拉着他就想走,“走啦走啦。”
汤胤不动,“好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不适合我。你看那个模特那么高,裙子都到脚踝了,我一穿肯定拖地,走啦走啦。”
“或许有小码,走,咱们试试。”
汤胤腿长,没迈两步就快到了店门口,臻霓说了实话:“不要啦,这个牌子很贵的……”
汤胤勾唇一笑,抓起她的手,大步踏进店门。柜姐一迎上来,他直接指向橱柜上那条裙子:“那条裙子,有没有适合她的尺码?”
“有的先生。”
柜姐取出全新未拆的裙子,臻霓抱着它进了试衣间。进门第一件事看吊牌,她倒吸一口冷气,国际大牌当然不便宜,更何况这是挂在橱窗上的海报款。刚才汤胤应该是没有注意到门店墙上的logo,他自己都从来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
臻霓在试衣间里磨叽,反正不想买,试了也白试,又不知道怎么明说。直到汤胤过来敲了敲门:“宝贝,怎么这么久,是不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