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那是怎样?”苏绚笑了起来:“我又在无理取闹了是么?”

苏绚抓了把雪朝她砸去,郑三脸色一沉:“谁欺负你了?”

霍飞虎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带了淡淡的疏远之意,以为她是真的动了怒,凭他对苏绚那倔脾气的了解,只觉得万分无奈,妥协道:“罢了。虎哥不赶你回去,你别生气了。”

王衡道:“好久不见了陈副将,待入了城再与你叙旧。我家将军现在何处?”

苏绚蹲在炉子旁专注地看他往炉子里添柴,一阵沉默。

一如所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绚道:“我不会答应的。”

苏绚点头道:“那我去外头等他。”

郑三看着她有点发愣,半响后不太确定地问鹿儿:“我是不是该喊非礼?”

老夫人瞧见苏绚一脸呆滞木讷,担忧地上前探她的额头,道:“怎么了,又头疼了?”

鹿儿静了。

王衡梗了一下,笑得更欢了:“那也成!”

老夫人颇为无奈地走了,苏绚瞪了王衡一眼,道:“过来。”

苏绚搓了搓手,冷得直哆嗦。

郑三漫不经心道:“是啊。”

片刻到了将军府,老夫人坐在殿里笑吟吟地等她。

苏绚摆手道:“无事。现几时了?”

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两国比武竟就这般不了了之,实在是令人无所适从。

拓达笑道:“愧不敢当,是孔副将承让了。”大樊开局便输了一局,局势徒然变得紧张。开始尚不察觉,然而事态一旦发展到互不相让针锋相对的地步,变数便实在太多,不得不谨慎对待起来。既要瞻前顾后,又要滴水不漏防止两国摩擦。棋差一步,满盘皆输。

霍飞虎点头,扶着她予一旁软榻上坐下。

鹿儿听命上前去依次搜身,又在一侍女身上搜到多余银两便劈头给了那侍女一耳光,把人扇倒在地。余下众人当即骇得面无人色,纷纷跪地求饶。

梅子指了指苏绚,又指了指许婷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齐娘心疼道:“勿再多言,仔细着身子。”末了又问:“饿了不曾?”

苏绚自然而然地端起茶水一通畅饮。

四老王爷一言激起众愤,兵部与军机处几个与霍飞虎交好的大臣也跟着起哄,一时间群臣不谋而合加入声讨霍飞虎之列。

苏绚心里一咯噔,上前跪道:“微臣在。”

高迟贵:“不曾有过这规矩,万一陛下责罪下来恐是担待不起……”

苏绚每天回了府里都皱着脸累得跟条狗似的,不疯也不闹了,懒得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往往是吃完晚饭就窝进被子里睡了。使得季姐齐娘一干人对她不由就带一层悲天悯人的怜爱之意,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然偏生不知是怎地,苏绚一旦入了宫,脸上便似被定格了一般,永远是波澜不惊的云淡风轻之色。口齿清灵有礼有节,做事极有分寸尺度又识得大体,当即成了皇后太后老夫人心头最爱,锋芒一时无人能及。

苏绚站在一旁默默看了一会,嘴角有些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

太史毕华宴出列,神色凝重而僵寒:“陛下,这金辽国此次前来定不如其所说的那般简单,须得万分谨慎待之。”

孔武藩宁大惊失色!

“小哥。”苏绚凑到郑三跟前,说:“你也尝一个呗。”

孔武一副手足无措地模样:“是、是的老夫人。”

老夫人:“……”

苏绚道:“老夫人说笑了,微臣怎敢与老夫人同坐一处呢。”

季姐问:“新府邸在哪儿?”

老夫人略为不悦道:“伤了筋骨的人适合吃甚就唤伙厨做甚,给小姐补补。”

鹿儿又想了想,竟有些挫败地道:“罢了。小姐爱何如便如何罢。”

苏绚欢天喜地地拉着季姐窝进被子里睡觉,庆幸的是她那间屋里的床确实挺大,两个人睡也不觉拥挤。苏绚露出一颗脑袋,眼睛眨巴眨巴地小声喊道:“季姐姐。”

苏绚揉揉眼,再揉揉眼,心想我一定没睡醒,一定是在做梦。

皇甫麟:“放肆。当年你穆林一族权势盘据江淮,尾大不掉,拥兵自重且不受皇命,致使江淮千万百姓一片怨声载道,怪亦只能怪你穆林一族如此锋芒,遭人忌恨。”

苏绚傻乎乎地:“鹿儿你捡了多少银子?买这般多的衣裳。”

不知从何处传来鼓声,沉重,缓慢,却震响了整个偌大的会场。人们不约而同举目四望,眼神中透着不解与茫然。

皇后解释道:“婉清才气袭人,有勇有智,胸中锦绣更非其外表可比。但年且尚幼,历练尚且不足,多予些时候稍加琢磨也是好的。这夏月虽是貌美才疏,但其制衣手艺却是天下闻名,臣妾方才想,这内务府御服司正巧缺职,若能召其入宫侍事亦是件好事。”

第一组西川孙苑香对江淮穆林甄。

太后绣袍拢了拢,心思又回到棋局上来,随口道:“几时了?”

由于事先与季姐沟通得当,这两套舞裙做得合极了苏绚的心意,与她脑海中的原型不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