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所料,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绚:“那干娘怎么办?”

苏绚点头道:“那我去外头等他。”

郑三笑了起来,有种大获全胜的惬意感。

老夫人瞧见苏绚一脸呆滞木讷,担忧地上前探她的额头,道:“怎么了,又头疼了?”

苏绚用完好的左手撇了撇茶盏,若有所思。郑三与鹿儿知她要开始训话了,遂正色站好,不再作声。

王衡梗了一下,笑得更欢了:“那也成!”

不过这次,屡试不爽的法子失效了。

苏绚搓了搓手,冷得直哆嗦。

郑三问道:“你手好全了?”

片刻到了将军府,老夫人坐在殿里笑吟吟地等她。

苏绚翻了几本瞧了瞧,道:“往年过冬,用过的御寒取暖之物都是如何处置?”

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两国比武竟就这般不了了之,实在是令人无所适从。

鹿儿蹙眉,摇头不语。苏绚埋头苦思,正绞尽脑汁在想要如何扭转劣势之际,孔武抽身跃起,从那勇士头上空翻而过,却不想弄巧成拙,被那勇士一声大喝抽斧反手一撞,孔武登时被击中,落地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台上。

霍飞虎点头,扶着她予一旁软榻上坐下。

那侍女咬了咬唇,流泪吱嚅道:“张大人向奴婢询问大人平日里的喜好……”

梅子指了指苏绚,又指了指许婷婷,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苏绚忙不迭告罪:“是是是,季姐姐教训得是。我日后坚决不干这种缺德事儿了!”

苏绚自然而然地端起茶水一通畅饮。

霍飞虎拜完皇帝与太后便与老夫人坐在一处,老夫人瞧他一眼,漠然道:“皇子殿下与郡主殿下等你许久,向二人敬酒赔个不是罢。”

苏绚心里一咯噔,上前跪道:“微臣在。”

苏绚一呆,随即一震!

苏绚每天回了府里都皱着脸累得跟条狗似的,不疯也不闹了,懒得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往往是吃完晚饭就窝进被子里睡了。使得季姐齐娘一干人对她不由就带一层悲天悯人的怜爱之意,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然偏生不知是怎地,苏绚一旦入了宫,脸上便似被定格了一般,永远是波澜不惊的云淡风轻之色。口齿清灵有礼有节,做事极有分寸尺度又识得大体,当即成了皇后太后老夫人心头最爱,锋芒一时无人能及。

苏绚躬身缓缓退出殿外。走到凤仪宫外的赏花园中。明朗秋日煦阳高照,太阳光自蔚蓝色天空中照耀下来,穿过树荫,一点点晃动着碎金。

太史毕华宴出列,神色凝重而僵寒:“陛下,这金辽国此次前来定不如其所说的那般简单,须得万分谨慎待之。”

藩宁抱拳躬身道:“多谢将军。”

“小哥。”苏绚凑到郑三跟前,说:“你也尝一个呗。”

苏绚笑吟吟拉过齐娘给老夫人介绍:“这是齐娘、还有这是孔大哥、这是藩大哥。”

老夫人:“……”

苏绚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道:“无事。福公公请。”

季姐问:“新府邸在哪儿?”

老夫人道:“饿了一天,先吃些暖暖肚子。”

鹿儿又想了想,竟有些挫败地道:“罢了。小姐爱何如便如何罢。”

所有人:“……”

苏绚揉揉眼,再揉揉眼,心想我一定没睡醒,一定是在做梦。

穆林甄对着皇甫麟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话音却一记比一记重:“臣,不求官职,只求陛下还我穆林家一个公道!”

苏绚傻乎乎地:“鹿儿你捡了多少银子?买这般多的衣裳。”

太后抿了口茶压压神,朝皇甫麟道:“一个侍婢都能做到如此机敏灵动,从容不迫,她家小姐也定非池中之物罢。”

皇后解释道:“婉清才气袭人,有勇有智,胸中锦绣更非其外表可比。但年且尚幼,历练尚且不足,多予些时候稍加琢磨也是好的。这夏月虽是貌美才疏,但其制衣手艺却是天下闻名,臣妾方才想,这内务府御服司正巧缺职,若能召其入宫侍事亦是件好事。”

傅清提着长刀泪流满面地奔走了。

太后绣袍拢了拢,心思又回到棋局上来,随口道:“几时了?”

苏绚嘿嘿嘿傻笑:“小女子好养得很,一日管三顿饭就成!”

苏绚鹿儿找了空位坐下,扫一眼四周,全是兴致高昂的看客。

众人拍掌又唱道:“丢、丢、丢手绢……”

苏绚心想你个花心的胡萝卜。

苏绚随手乱指,又说:“还有那儿、那姑娘粉粉嫩嫩的,眼睛水汪汪圆溜溜的多漂亮啊!哎哟人家冲你笑呢。”

郑三敏捷一闪,弹跳间已离开苏绚三步之外。浓黑的眉毛挑了挑,眼中有股淡淡的与狂傲凶狠无关的挑衅,戏谑道:“又要打?”

苏绚找了借口死皮赖脸从掌柜的那儿要了几套衣料和平日里自己用的锦箱。临走时去和季姐梅子姐打了个招呼,让她俩有事没事常去蹭蹭饭。她说她以后不想再回来这里了,可是又舍不得她们俩。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硬是磕了一上午。

鹿儿明显地笑了起来,道:“小姐可知大樊官吏,以州府大人为例,一月俸禄多少?”

那处站着的人是施侯颦。施侯颦一身淡红色绣袍,面容精致,却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正前方。那模样似是在认真倾听帝王的金口玉言,实则早已魂魄出窍,不知去了何处。

季姐:“是。”

四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面馆里。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下肚,苏绚总算来了点精神。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哪儿哪儿都短的苏绚只好舍命陪这群小女子了。

回了小院,齐娘入厨,苏绚蹲在炉火边上烤火。等啊等,等到掌灯了小哥才回来,一脸风霜。

齐娘道:“她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