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用完好的左手撇了撇茶盏,若有所思。郑三与鹿儿知她要开始训话了,遂正色站好,不再作声。

许婷婷见着他那谄媚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想着现是她有求于人,便压着火气和颜悦色道:“你去跟她们说说,我要见苏绚。”

不过这次,屡试不爽的法子失效了。

罗和盛、白斌、唐渭肃容跪道:“臣等定不辜负陛下所托!”

郑三问道:“你手好全了?”

王衡:“这个……因为老夫人吩咐厨房都做了大人您最爱吃的菜啊!”

苏绚翻了几本瞧了瞧,道:“往年过冬,用过的御寒取暖之物都是如何处置?”

许婷婷扁嘴,不服气地哼哼:“得了吧,就你一个内务府大臣还管得着军国大事呢,一身伤的就不能消停会?”

鹿儿蹙眉,摇头不语。苏绚埋头苦思,正绞尽脑汁在想要如何扭转劣势之际,孔武抽身跃起,从那勇士头上空翻而过,却不想弄巧成拙,被那勇士一声大喝抽斧反手一撞,孔武登时被击中,落地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台上。

西苑东厢祠堂乃供奉霍家先祖牌位之重地,平日里不轻易予人进来。这祠堂虽有了几十年岁,但修缮却极完美,灵位案前佛光普渡,香烟缭绕。

那侍女咬了咬唇,流泪吱嚅道:“张大人向奴婢询问大人平日里的喜好……”

许婷婷欣喜若狂不住点头:“是我是我……真的是我!”

苏绚忙不迭告罪:“是是是,季姐姐教训得是。我日后坚决不干这种缺德事儿了!”

苏绚敷衍地点了点头,答:“回来了。怎都起这般早”

霍飞虎拜完皇帝与太后便与老夫人坐在一处,老夫人瞧他一眼,漠然道:“皇子殿下与郡主殿下等你许久,向二人敬酒赔个不是罢。”

拓达笑道:“拓达此番前来便是要好好了解一番大樊的风土人情,以便于联系大樊与金辽的世代友好,造福两国子民。陛下又何来怠慢之说呢。”

苏绚一呆,随即一震!

苏绚微微一笑,问道:“有何不可么?”

苏绚躬身缓缓退出殿外。走到凤仪宫外的赏花园中。明朗秋日煦阳高照,太阳光自蔚蓝色天空中照耀下来,穿过树荫,一点点晃动着碎金。

兵部主事殷礼跪道:“臣在。”

藩宁抱拳躬身道:“多谢将军。”

老夫人放下茶杯看她一眼,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了。

苏绚笑吟吟拉过齐娘给老夫人介绍:“这是齐娘、还有这是孔大哥、这是藩大哥。”

苏绚趁着众人未能作出反应之际赶紧一鼓作气滔滔不绝地哭喊道:“微臣无亲无故一人苟活至今,蒙得老夫人处处抬举怜爱实乃三生有幸。微臣不敢多做妄想,定将老夫人侍奉如亲娘一般,陪在

苏绚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道:“无事。福公公请。”

孔武:“成!”遂拎起大锤,昂首挺胸地站到门口,仿如门神一般。

老夫人道:“饿了一天,先吃些暖暖肚子。”

苏绚很失望,但还没有绝望:“那我该怎办?”

所有人:“……”

郑三:“当真不回?若是待会鹿儿寻到这里,便不会如小哥我这般客气了。”

穆林甄对着皇甫麟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话音却一记比一记重:“臣,不求官职,只求陛下还我穆林家一个公道!”

苏绚:“那、那那那……”

太后抿了口茶压压神,朝皇甫麟道:“一个侍婢都能做到如此机敏灵动,从容不迫,她家小姐也定非池中之物罢。”

霍飞虎莞尔道:“男孩不都这般么。”

傅清提着长刀泪流满面地奔走了。

老夫人补充道:“洗衣裳做饭、扫地劈材都要会的么。”

苏绚嘿嘿嘿傻笑:“小女子好养得很,一日管三顿饭就成!”

外场则考才艺,琴、棋、书、画、舞虽无需样样精通,但也得略知□。且有明文规定,内场不过者不得应试外场,如此一来,空凭美貌通关的姑娘们便被筛去了一大半,通试人数骤减。

众人拍掌又唱道:“丢、丢、丢手绢……”

郑三侧过头看见苏绚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揶揄道:“这就被人迷得神志不清了?爹爹我白养你这闺女了,醒来醒来……”

苏绚随手乱指,又说:“还有那儿、那姑娘粉粉嫩嫩的,眼睛水汪汪圆溜溜的多漂亮啊!哎哟人家冲你笑呢。”

苏绚心想小哥这样子真是帅得要命啊。

苏绚找了借口死皮赖脸从掌柜的那儿要了几套衣料和平日里自己用的锦箱。临走时去和季姐梅子姐打了个招呼,让她俩有事没事常去蹭蹭饭。她说她以后不想再回来这里了,可是又舍不得她们俩。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硬是磕了一上午。

苏绚:“……”

那处站着的人是施侯颦。施侯颦一身淡红色绣袍,面容精致,却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正前方。那模样似是在认真倾听帝王的金口玉言,实则早已魂魄出窍,不知去了何处。

季姐、梅子早早过来了,每个人都带了新年贺礼。苏绚鼻子发酸,使劲揉啊揉,被众人一阵揶揄调戏后一个个追着拳打脚踢起来,弄得满院子鸡飞狗跳。

四人逛着逛着,就逛到了面馆里。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下肚,苏绚总算来了点精神。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哪儿哪儿都短的苏绚只好舍命陪这群小女子了。

齐娘早在十几日前就被惊傻过了,所以对苏绚以上一系列的神经质举动稍能理解,淡然点了点头。

齐娘道:“她这模样……”

苏绚说:“可不就是么。我妈喜欢唱歌跳舞化妆逛街买东西,我爸整天研究他的书法绘画古董文学。我妈说我爸一奸商装什么高雅,我爸说我妈还一知识份子呢简直俗不可耐……总之这两人就没个意见统一的时候,就是跳舞两人还挺支持的。我妈说,在舞台上多光鲜亮丽光彩照人啊。我爸说,跳个芭蕾啊,古典舞什么的还是不错的,修身养性么。结果我牙还没长齐呢就被这两人骗去舞蹈学校报名了。”

邻桌,店小二道:“小姐几月未来逍遥楼,这楼里新增了几款点心,小姐可要品尝品尝?”

苏绚十分乖巧道:“季姐姐,钱袋子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