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一哂道:“等会向你干娘讨几盏回去挂着?反正用完也是烧掉。”

老夫人一笑道:“寻个由头不去就成了么,咱两家人吃一处。”

危机中往往人生极智。

太后怒道:“不是留予哀家吃的么!”

季姐毫不留情地打击她:“还回去又如何?现樊丹城还有谁不知道老夫人欲将你纳入将军府做儿媳妇?你猜这院子外头站了多少人了?”

苏绚道:“老夫人……?我怎会在……这是老夫人府上?”

苏绚:“……”

海公公道:“回皇后娘娘,太后若是无这意思,喜总管也不敢妄言不是。”

郑三坐起来,皱眉道:“那皇帝怎的你了?”

皇甫麟道:“拟指,擢升夏月为内务府御服司司尚,御前四等侍卿。来人。”

苏绚:“你怎么不出去!”

周庆闻言,大喜过望,不住磕头道:“吾皇英明……”

小世子人小成精,立马会意皇帝啾啾的想法了,滴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朝霍飞虎伸出白嫩嫩的手挥啊挥,示意要抱。

皇后右下侧不远坐的是世子、公主郡主及国舅家人。七王爷翼下依次是丞相、御林军统领及六部主事。

太后露出满意的笑容,道:“这闺女倒是不错的,姐姐?”

鹿儿拉着她走了。

郑三眯着眼打盹,不消片刻,苏绚只觉肩头一重,顿时愣住了。

苏绚这一记被吓得不轻,“啊”的一声惨叫,撒丫子狂跑,被郑三追得哇哇叫。

太后、霍老夫人、四老王爷、长公主、霍飞虎依次出来。

季姐“哧”了一声,苏绚也跟着“哧”了一声,两人俱是笑了起来。只有藩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郑三眉梢一扬,夸赞道:“字写得倒是不错。”

鹿儿:“不去就不去了罢,总也饿不死,小姐可是有其它打算?”

鹿儿嘴角勾了勾,心情愉悦道:“小姐呢?为何不去试试?”

皇甫麟的声音威严而充满气势,响彻整个会场。苏绚没仔细辨听,她还有更关心的事情。

苏绚不解地在女子和郑三之间看了看,脑中突然灵光乍现,某种念头一掠而过,脱口道:“姑娘认得我!?”

最天雷的莫过于:她其实是某一国皇帝的女儿,集皇帝万千疼爱于一身,享尽荣华富贵。可惜好景不长,她的父皇不幸被奸臣暗害,她恶毒的后妈串通奸臣乘机篡权夺位!她忠诚的仆人与她一起逃出宫,还给她易了容。遗憾的是在恶毒的后妈的围追堵截中与仆人失散,最后活活饿死了。

近半个时辰过去才等到伙计唤她,让她进里屋去给大夫瞧。

齐娘与季姐都在边上看着,俱露出惨不忍睹,堪堪作呕的表情。苏绚心知肚明,任谁见了她这血肉模糊的脸都会有那种表情,所以她也不去计较了。

苏绚不解,问她为何?

众人望向楼道口。

苏绚要死不活地捂了一阵,缓过神来时发现手已经没有痛觉了,遂又振奋精神做起事来。

秀儿终于抬起头。人如其名,她长得十分秀气可人,属于小家碧玉型的气质美女。细嫩皎洁的脸庞,没有任何修饰,却是苏绚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美的女子。秀儿看了眼掌柜的,目光便定在苏绚身上,没有做声。

齐娘道:“唤他郑三罢。这皮里阳秋的小子,唤他大哥作甚。”

齐娘:“无妨。且不论姑娘从何处来,只要进了樊丹城便是樊丹人,更何况大樊子民本就是一家,既是一家人便不说两家话,姑娘自可以把这当成家里,无需约束。”

进出城的人络绎不绝,排起了长龙大队。天色尚早,苏绚也不急着进城,遂牵着马到不远处的茶水栈落脚歇息。

掌柜的肥胖的身子慵懒地倚着柜台,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许久后吊起眼皮儿看苏绚两眼,接着把铜钱扔在柜面上。

王衡继续道:“穷有一身力气却不知善用巧用,那力便成了蛮力,成了你裹足不前,固步自封的业障。”

孔武迷惘片刻,待明白过来后脸上腾然一红,登时单膝跪地抱拳道:“还请将军赐教。”

王衡笑着将他扶起,乐呵呵又道:“好说好说。赐教倒是不敢当,稍加指点还是可以的。你若是空了,来府里找我切磋也成。不过近来公务颇为繁忙,如不嫌弃的话,我唤他人与你练练。”

孔武哪敢嫌弃,简直是乐坏了,揪着王衡一个劲儿地道谢。

藩宁看着眼红,抿了抿嘴几欲开口,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神色一时颓然。

王管家猫着腰过来,朝老夫人道:“夫人,晚宴备妥了。”

老夫人道:“那便先去用膳罢。切磋武艺来日方长,也急不得这一时。”

苏绚摸了摸肚子,小小声地道:“干娘,我肚子还没饿呢。”

老夫人对她带着点恃宠而骄的随意不仅不以为杵,反倒乐在其中,笑道:“就你吃得最多,怎还能饿着。”

苏绚吐了吐舌,笑了起来,忽然道:“瞧,月亮出来了。”

众人不约而同举头望天。

浩瀚黑色苍穹中烟雾如薄纱般袅绕弥漫,一轮明月似银盘高悬,熠熠生辉。

好一轮万古照山河之千秋明月!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俺回来了t^t&!--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