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性好动不堪约束,逍遥随意惯了,你要她偶尔装装名门淑媛与官宦士族交游谈笑倒还可以,但若要她时时刻刻拿捏着身段架子谨慎言行处处对人堤防,那还不如现在就整死她算了。

老夫人亦笑道:“这处有酥榛糕点,过来吃么。”

苏绚瞬间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立马唤人把东西还回去!”

老夫人道:“别乱动么。仔细碰到伤处。”

海公公脸一绿,刻板道:“大人,抗旨不尊乃欺君,是要杀头的!”

旁的皇后一阵好笑,施然道:“这话真乃母后所说?”

苏绚一把甩开他,满目通红道:“屁!别诬赖我!”末了又恶声恶气道:“不准告诉齐娘!不准告诉鹿儿!”

夏月叩首道:“微臣荣幸之至。”

郑三:“出去了。”

皇甫麟笑道:“冤枉?若真是冤枉孤自会还卿清白。”

皇甫麟把小世子托起来,让他站着面向霍飞虎,道:“将军抱会么。”

皇甫麟搀着太后,太后挨着霍老夫人,一同坐到龙椅右侧的加长软椅上,皇后自觉地坐到霍老夫人旁边的位子。龙椅左侧则依次是四老王爷、七王爷。

喜公公翻了一页,答道:“温雅仁厚,安稳沉静,品性坚韧。”

苏绚瞄了片刻,没看出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来。

苏绚见郑小哥不搭她的腔,垂着脑袋继续看书。

苏绚把手绢往郑三背后一扔,一转身撒丫子就跑。她以为自己都快,哪知郑三在她做决定时便接收到一道道警告的眼神,苏绚扔的手绢还没着地呢他人已经风驰电制般追了出去。

苏绚笑:“挺英俊的嘛。”

苏绚冲她谄媚笑道:“可是鹿儿让她写的。藩大哥学识匪浅见解独到写个批注怎的了,鹿儿唤我跟藩大哥多学学呢。”

苏绚痛心疾首地追讨自己唾弃自己,小哥被她带得越来越坏了!

苏绚道:“没有。只是睡得不踏实罢了。”

苏绚好奇道:“鹿儿,你怎不去试试?”她觉得鹿儿长得比街上那些漂亮多了。

百姓站起,纷纷仰头,全场肃静。这回好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苏绚庆幸。

一旁,郑三的脸色不知为何变得阴骛。

苏绚开始脑补她各种版本的身世之谜。

苏绚与齐娘一道去了医馆。天寒地冻,入冬之后医馆便成了门庭如市之地。

医馆里,苏绚躺床上,哭哭啼啼嘤个没完。不是因为伤心难过,她是疼的!

季姐佯怒踹她,说我今年方才二十二呢!年轻得很。说完沉默了很久,才又道,以前有过这念头,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按照大樊民俗,女子一旦嫁了人便不可再出来给人做事了。

转移话题:“诶!你们瞧,那是谁来了?”

季姐无语好半响才忍笑道:“当心些罢,一会儿就不疼了。”

掌柜的哧道:“若真送去给月儿了,你还不得数落我这掌柜的偏心么。来,姑娘,叫师傅罢。”

伙计:“……”

苏绚一愣,忙道:“不不、这怎行……”

两个月后,苏绚抵达樊丹城城门下。

于是从大清早到夜晚,苏绚都是在煎熬的期待中度过。客栈打烊,伙计们领完工钱各自散去,苏绚是最后一个。

老夫人笑道:“你瞧,你二十有五已有了未婚妻了,再过两年没准就能有媳妇或者儿子,但犬子二十有八还无心仪女子。”

所有人:“……”

老夫人长长叹息一声:“所以说他远不如你啊。”

孔武:“……”

孔武脸涨得通红,说:“这、这个不算!”

梅子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老夫人眼神飘远,意味深长道:“没准很快就能有了。”

所有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眼神一齐往某人身上飘啊飘。

苏绚望着天说:“今儿天气真不错啊!”

老夫人道:“等会吃过午膳,我带你们在府里逛逛。”

苏绚呵呵道:“我带他们去走走就成了,干娘别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