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在场百姓哗笑不止。

藩宁:“……”

郑小哥摸摸她的狗头,觉得这一头长发又顺滑了不少,道:“你又干了甚坏事?”

苏绚头痛欲裂,抱着被子急喘片刻,汗水浸湿了她的发际和里衣。她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听到鹿儿叫她。

郑三犹豫了会,拿出来给她看了看。

苏绚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揪着她的袖子不放。

这时,原是坐着的女子猛地站起,动作幅度之大把郑三和苏绚都惊了一跳。

季姐面无表情道:“关我何事。”

苏绚说:“小哥真真小气!”

季姐不信地“嗤”了声,苏绚抓了抓脸,没话找话道:“师傅给的玉肌膏挺好用的,这手瞧着白嫩了不少哪。”

季姐道:“只带了一百两银,剩下的让伙计明日到坊里取罢。”

郑三看看她,道:“怎了,又痒了?”

众人惊诧:“当真有此事?”

苏绚:“齐娘?这是要是做甚?”

苏绚打了个冷颤。

齐娘眉心一动,道:“苏姑娘。”齐娘停在一间房前,道:“住这间罢。”说毕推门而入。

马儿:“……”

咆哮和自暴自弃将近三天之后,生命力堪比小强的苏绚在这个一无所知的时代里逐渐摸索着属于她的生存之道。

苏绚汗毛倒竖,赶忙道:“诶诶,我予大伙讲个段子罢!”

郑三也不为难她,道:“也成。”

苏绚讨好地笑了笑,思索片刻,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开始讲笑话:“从前有户大人家,女婿有三。大女婿乃秀才,二女婿卖烧饼,三女婿是傻子。中秋时节一家人共同赏月,得吃月饼。老丈人就于三位女婿道,吃月饼前每人先作首诗来听听罢,作了诗方能吃。秀才女婿瞧了眼天上满月,就道:天上月亮圆又圆,初一十五少半边。满天繁星乱糟糟,夜深人静静悄悄。老丈人一听,觉得不错,遂唤他吃了月饼。烧饼女婿一想,就道:我的烧饼圆又圆,咬了一口少半边。吃在嘴里乱糟糟,吞到肚里静悄悄。老丈人觉着勉强也成,也唤他吃了月饼。傻子女婿想不出来,就瞅着岳父岳母瞧啊瞧,诶——!想出来了,就道:岳父岳母圆又圆,死了一个少半边。办起丧事乱糟糟,全家死光静悄悄。”

众人:“……”

梅子:“噗——!哈哈……”

这笑声如同点着了引子,在座的及周遭被她们吸引了注意力的人群都忍不住掩口笑了。如同传染一般,所有人不明就里笑成一团。

苏绚说:“这便过了罢?诶,继续继续么。”

众人拍掌又唱道:“丢、丢、丢手绢……”

苏绚边跑边痛心疾首地追讨自己,太轻敌了!太骄傲了!骄傲乃失败他妈啊!这次得找个老实人欺负回来。

“啪”扔藩宁身后了。

藩宁哪追得过苏绚这只妖怪,堪堪地站着,一副听凭发落的可怜模样。

苏绚坐到藩宁的位子上,冲旁边的郑三得意地哼了声,态度十分恶劣地对藩宁道:“公子这般俊俏模样,先给姐妹们笑一个呗。”

藩宁:“……”

季姐道:“公子会甚随意来个便是。”

苏绚就不乐意了,一本正经道:“怎能随意呢!边唱曲儿边跳支舞罢!”

郑三道:“藩兄剑舞得不错,比几招瞧瞧罢。”

苏绚:“耍剑有甚好瞧的,我还会耍刀呢!”

齐娘、鹿儿、梅子孔武俱是一副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藩宁有点手足无措地站着,搓着手,垂着脑袋,眼睛不住往某处飘啊飘。

苏绚心中一动,道:“罢了,就舞剑罢。舞几招拿手的瞧瞧么。”

藩宁闻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走远几步,解下佩剑,拱手道:“让诸位见笑了。”

藩宁内功虽浅,但终究有扎实的根底,纵身腾跃间长剑凛然出鞘。刺、收、挡、抽、抖连环剑法一招接连一招,前招未尽后招又生,绵绵不绝之刹那剑身化作虚影无数。其步法飘忽亦甚是好看,纵跃、跨步、一步一错具有章法,端是潇洒翩然。

周围喝彩声一片,拍掌叫好的为女子居多。苏绚凑到郑三身边,小声嘀嘀咕咕:“藩大哥与季姐姐方才眉目传情呢,小哥瞧见没?”

郑三端端正正坐着,往她后脑勺呼了一掌。

苏绚呲牙咧嘴地捂脑袋,不怕死地又粘过去:“藩大哥剑舞的可比小哥有看头呢!风度翩翩英气凛凛哪。”

郑三:“耍给姑娘瞧的,确是不错了。”

苏绚“嗤”了一声,咬牙暗笑。心想你不就是想说人家舞的剑中看不中用嘛。

这厢藩宁已回至人前,略有些拘束地站着。

苏绚带头鼓掌,这就算过了。

游戏又开始了。

藩宁犯了难,犹犹豫豫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手绢扔谁都不行,简直成了块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