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喧闹着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间有着明亮烛光的屋子里沈芊芊静坐在床沿上悄悄的掀起火红的头盖偷偷注视着床上浑身酒气、昏睡不醒的男子。
他的眉目紧锁成一团似乎在睡梦里还被不开心的事情来侵扰一样。沈芊芊轻轻叹息了一声将撩起头盖的手缓缓的放下。
几声呜咽的犬吠过后远处喧闹的声息微微平静了一点。
沈芊芊的手从胸口处滑落的时候碰到了胸前凸起的事物她猛然间一个机灵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和焦渴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小肚、直到脚心。她赶紧用双臂环绕着牢牢护住身体像是在保护着某种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一样怕被别人不小心碰碎。可是她却分明感到自己的单薄她想有一个强大的依靠一双坚实而有力的胳膊和宽厚的胸膛将她裹住那样她可以不慌乱、可以安心或许这才是她最真实的心理吧。
于是沈芊芊决定弄醒床上的这个男人。
莫一直被摇晃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床头的蜡烛正燃烧的欢快。他的嘴里却兀自喃喃不休的嘟囔着再喝敬您一杯如许类的胡话。
沈芊芊叹了一口气把被子轻轻的给莫一直盖好然后转身朝外喊了句巧妙给少爷热碗姜汤要滚烫着端来。
外面低低的应了一声后就听见细碎的脚步远去。
沈芊芊看了一眼床上醉的七倒八歪的男人叹息着独自走到梳妆台前她从头上拨下一只细簪挑了一挑已经弯倒下去的烛芯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许多。
远处忽然起了几声喧哗接着是伴随着沉笨的大木门吱扭一声响沈芊芊知道来庆贺的最后一批客人也被送走了。她缓缓卸下头边玳瑁拉开桌子边上的一个小抽斗看见娘悄悄塞给她的那个拇指般精巧、黑沉沉的瓶子安静的卧在抽斗的一角像个乖巧的孩子不得她的呼唤就不乱动。沈芊芊握住那瓶子嘴角现出了一丝羞赧的笑意。
少夫人汤煲好了。外面一个细脆声音响起来。
哦你端进来吧沈芊芊把瓶子放回后把抽斗推上。
巧妙推开门把热气腾腾的碗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后拿过一个勺子。
还是我来喂少爷喝你下去吧沈芊芊走过来看了一眼巧妙你去睡吧。
巧妙放下手中的勺子轻轻的走了出去把门带好。
沈芊芊过去拿过小抽斗里的瓶子然后坐在床边她拧开软木瓶盖倒出些许褐色粉末到参合到碗里。
来一直喝点汤沈芊芊扶着莫一直半靠在床头喝点姜汤解解酒小心着凉了。
还……还喝呀……莫一直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应道我……我喝……今今儿高兴再……再喝……
沈芊芊拿勺子在碗里搅了一搅然后舀了一勺汤递到莫一直嘴边勺子动了一动就进了莫一直嘴里然后再拿出来继续舀接着递。
如是者四沈芊芊放下手里的碗和勺子跪在床边帮莫一直除去衣裤。然后她放下帐子熄灭离床头最近的蜡烛。
巧妙在门口看着少爷房间的烛光暗了就转身关了门。刚躺下就听见对面那房间传来牛吼样的闷叫她赶紧起来打开门想要过去看个究竟还未近那房门又听见那闷叫里夹杂着一阵女人的低泣传来若有若无的仿佛游丝似乎马上就断开了却又连接着；又如猫咪的呼噜一阵强、一阵弱似杂乱无章却极有规律；或曰像那昆曲《惊梦》段子里的乐配虚延缥缈、时缓时急竟然搭配的天衣无缝、相得益彰。
巧妙脸一红赶紧关了房门回到床上。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安稳那声音如同唐三藏嘴里念出的紧箍咒一忽儿急一忽儿缓即使在千里之外弄得孙猴子也不得安生。她用被子包住头想要隔绝那声响静静的睡会无奈还是断断续续的能听闻到弄得她更加烦躁。于是巧妙索性起身把窗户打开那声响立即就清晰了许多。良久那声音慢慢的趋于平缓似乎就要停止下来了却忽然天崩地裂似的又很响亮的起了一叫。
巧妙一惊以为又要开始的时候却出奇的静了下来就如同沸腾着的油锅被突然注入一大桶水一样起先哧啦一个惊响然后马上就被熄灭了所有的爆热悄无声息了。她微笑着看着对面房间里摇曳着的模糊人影感到平静了许多嘴边也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