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广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眼见要失控,站起身来,喝道:“想干什么!”

却说这张杨,进了河东城,寻到那太守官邸,自报家门,求见府君。不多时,里头传话,说是董府君召见。

“去吧,你两个互相照拂,一切小心。记得,母盼儿归。”贾氏哽咽道。

当下请他到堂上坐了,高顺取了水来请张杨喝罢,又听他玩笑道:“三公子好清闲呐。”

然此刻,旭日东升,城前一览无余。但见城前数里外,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胡骑!

朱达看幼子一眼,面不改色:“动员,号召。”

又见那人趋身上前,跟朱达说了几句什么,后者频频点头。随后,雄浑的声音在堂上响起。

卒,是终止的意思。卒哭祭,就是终止“无时之哭”的仪式。自此,改为早晚各一次哭祭,称“有时之哭”。

“张辽。”

“我们也不清楚。”头目冷声道。

“刚才,我在城门口看见一个人,仔细一想,那日我回朱府时他正从里面出来,这个人,我们都见过。”

一连几月相安无事,只是朱虎的病总不见断根,时好时坏。

从外头涌进不少家兵,将他母子团团围住,竟有十几二十人,挤得满满当当。从这些家兵的表情来看,只要朱盛一声令下,别怀疑他们会不会动手。

阿顺赶紧捧着破瓦罐站起来,此时旁人道:“相识这么久,只阿顺阿顺地叫,你没大号?”

朱广本是刀身朝下,但爱那神驹,不忍心连人带马撩作两断。冲锋之时长刀前指,他方一改势,对方已窜至近前!

至于乌丸等部,更是持续在辽东幽州边境杀略吏民,纵横逞凶。有识之士,都为这内忧外患而焦心,延续了数百年国柞的大汉,风雨飘摇。

朱广前一世时,很喜欢一句话,很钱难买爷高兴。你非要说得文雅点,那就是金钱买不来快乐。

朱广点点头,这是实在话,谁也无法否认。

朱达频频点头“好好你母子二人早已不想见我。看你两个哥哥也是横竖不顺眼。你二哥已经被你打瘫我就剩你大哥这一个可不敢再叫你下死手。你小小年纪已经如此狠毒若年长些只怕杀兄弑父也干得出来。”

都尉一听惊问道“可是五原吕布?”

朱广将这前因后果一说对方却是不信“我看你也只十二三岁年纪怎敢说大话?”

“往哪处走?”

“你的志向就是投军杀敌?”朱广问道。

“少主这……”

记忆中这位长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弓马既好又极能干最重要的是他在这朱府里是少有的让朱广有好印象的人。可就是这个人现在拿着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是当时我听说了赶过去正撞见打得满地滚。小人告句饶也挨了几鞭还有……”

虽说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可人家把话说得这么体面敞亮也不好再怀疑。张辽很是意外这前后相隔也没几日怎么判若两人?同伴都抽身走人他思之再三作个揖“得罪。”

“你们见到檀石槐本人了?”

正惊魂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骇得他要死。等看清楚了才发现这是个女人只是发型穿着太过诡异晃眼一瞄还以为见鬼了。

“慢!书佐是董中郎极看重的人,你们岂敢轻心?带上所有人马!听说有个甚么门下贼曹?”

其实书佐是州郡佐吏之一,主要就是抄抄写写,管管文书,说白了,连个秘书都算不上。

张辽高顺将目光投向帐中的朱广,后者未及答话,那军官却恼了:“有是没有?赶紧唤来!”

朱广手往几上一撑,站将起来,一手握着祖父遗留的六尺宝刀,一手挎着皮带,缓步过去。往那军官面前一站,几乎脸贴着脸。

那军官后退一小步,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也捉了刀:“你,就是那门下贼曹?”

“怎么地?”朱广昂着头回答道。

“赶紧准备吧。到了东郡,暂听太守差遣。”军官说完,保持着警惕,缓缓向外退去。到了帐口,这才飞快地转身闪走。横的,果然还是怕恶的。

“什么?听东郡太守差遣?我等是随董中郎来剿贼,怎么支给东郡太守?”张辽大惑不解。

朱广沉着脸没说话,状有所思。

但命令既已下来,自然还要执行,朱广随后下令,全体准备出。

“张门督!”张辽高顺出去时,正碰上张杨,仍习惯性地称呼。

进得帐来,见了朱广,张杨面有惭色。少年们是他带出来的,人家本指着杀贼立功,可董中郎轻视,牛辅又从中作梗,巡罗送信都罢了,如今竟要支到东郡去。

“朱广,非是我不肯周全……”

“稚叔公不必多说,你的难处,我也清楚。”

“罢,你们且去东郡,这战端几日便开,到时用人之际,你们又习于戎马,我再想办法。”

朱广点点头,抱着兜鍪便要外出。过张杨身边时,轻声道:“卢中郎安排本是万全之策,今董中郎求胜,必改弦更张。他一到便咆哮军营,斥骂将校,恐军心浮动。你自己保重。”语毕,大步而去。

三百骑卷出辕门,那巡逻归来的汉军骑兵见状,相顾而笑,话说这些少年哪来的?怎么终日不干正事?

东郡,就在广宗的东南方,中间隔着魏郡而已,说来不远。再加上地势平坦,一行人纵马狂奔,晌午时分,便过魏郡,入东郡地界。

东郡早前亦有黄巾,后来卢植连捷,东郡黄巾便北上增援了,因此情形倒比巨鹿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