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嘴,尤其……尤其是别对他胡说!羞恼地咬牙,顾不得大欺小的难看,她再威胁:否则,我也要把你的事情说出来。

妳们不信我?好!那是个男鬼,穿著一身黑衣,有时出现在入山的步道上五官又硬又冷,像是用笔给画上去的,像极面具,尤其脸孔白得呢,寻常人可不。有那种肤色……对了,他还戴着一顶笠帽,好象在拣柴!

想到还有一个人也病倒了,范师傅担忧地叹息。

是。他依然目不转睛。

我?她疑惑地看着他白的小脸,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听说,你连女人都带进来了?

公子,大夫说这位姑娘是热昏头,睡一睡就会醒,你可以放心了。不要一直这样瞪着人家嘛,到时候姑娘醒来,一见公子你,说不准又会吓晕,到时候还要请道士来一趟收惊……这里是别人家,这样不妥当啊。

她懒怠不想换,拿起帕巾洗过脸,也不梳妆,随意将长扎成两条辫子。一边粗一边细,有些散乱,她不怎么在意。

她吓一跳,忙抱住自己娘亲细瘦的颈子。

阎王和判官给她的命,不是这样的。

虽然不确定有哪几位作者一同来(牵手)做套书(这……我就是想牵手冲冲冲……让我幻想一下嘛),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是很棒的!一定都写得很好看,我会努力不成为累赘。(这是……每一次的愿望啊……神啊,请听听我的心声,赐给我一支生花妙笔……不,是生花键盘啊。神:给妳一颗花生。靠自己!)

她……曾经在梦中喊出口过吧,黑袍人的名字。孙望欢看着他朝自己走近,好象几乎要忆起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妳在做什么?他站定在她面前,启唇问道。

啊……她心一跳,感觉宛如自梦境醒来。可是,她根本没有睡。

他拿过她抱着的伞,白脸没有表情。

怎么了?

她凝视着他,无语良久,随即轻轻地笑了。

我看要下雨,所以拿伞来给你。握住他的手,她知道他身体冷,所以把体温分享给他。

他看了眼天空,说:

像黑夜。

是啊。和他并肩,慢慢地走着。你那个弟弟,又做错事要你收拾了?

他不想学习做生意。是故意的。他清冷道。

嗯。反正宗政老爷也说有你就好。她抿着嘴,忍住笑。你那个弟弟为什么要这样故意,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还不就是想要冷淡又无情的哥哥去找他。

爱撒娇的弟弟,不解其意的兄长,活像一对宝,真比亲生的还亲了。

侧望住他,她不禁瞇起眼。

天候阴沉,他苍白的脸看来才会暗暗的吧。

宗政,每次一到七月,你好象都会不太舒服?有时夜晚,她甚至会听到他的骨头出折断似的吓人声响。

没有妨碍。他简单道,握紧她温热的柔荑。

她垂笑了。知他是不要她担心。

鞋底有着凹凸的感触,原来他们已过了木桥,踏上粗糙石地。她不自觉地回,身后薄雾茫茫,来时路上不曾有其它人。

她有些恍惚,忽说:

宗政,你知道吗?人死了以后,会变成鬼,所以我以后死了,也会是鬼。抬起眸,她变得极为认真,道:如果我变成了鬼,我不投胎,因为投胎转世要喝孟婆汤,就会忘记你,我不要那样,我要永远记得你。做鬼,做人,都好,对我来说,你就是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闻言,他深深地凝望着她。

她不可能拥有奈何桥上的记忆,所以,应该只是一时奇想讲出来的。

不知怎地,他心里浮现出一个极为确定的认知--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她意外想起转世前的事,她也一定会真心接受他这个不人不鬼的存在。

好。他低应一声,还是那样冷冷的。但是,却包含着真正的许诺。

他也会记住她。就算以后被打回原形,永世做鬼,她仍会在他胸口深处存在,他不再没有心。

孙望欢眼眶一热。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所以,只要有他就是一切,只要有他就好。

无论他原本是谁。

我们回家吧。

她说。笑意满足又幸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