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吴锋都忍不住乐了,吴锋打趣的问道:“那你现在培养没有?”

“三七叔,您这是作啥呢?”楚明秋问道。

可他不知道,他已经开始在干预历史了,这或者不是在干预整个国家民族的历史,但却是对家人命运的干预。

几个小孩在胡同里打闹,看到楚明秋彼此交换个眼色便把他拦住,楚明秋有些纳闷的看着他们,脸上依旧带着天真的笑容。

赵贞珍苦笑着坐到她对面,连楚辞论语都念完了,还念啥一年级,可以直接上中学了。郭庆玉给她倒了杯水:“说实话,这孩子太聪明,其实不见得是件好事,在美国,这样的学生是问题学生,他们的父母得想尽办法让他们学习知识的进度慢下来。”

从来没有那个学生敢在老师面前说这样的话,而且还这样理所当然,办公室内的老师们顿时群情激昂,纷纷批评他,可他却对答如流。

戏痴微笑着把他带到旁边的房间里面,桌上摆在两个他从未见过的箱子,戏痴示意让他打开箱子,楚明秋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叠票据。

“雁儿,你去那上学?”

“老姐,你就别问了,咱们今天得把你的幸福解决了,师傅那木头脑袋,就那想不开。”

“这里还安排了两名干部,具体我不太清楚,”处长解释说:“这里的房子是城西区政府借的,这不是调来的干部太多,便借了些分给各部,咱们就要到这中间的一间,那两间一间给了铁道部,一间给了重工业部,反正各个部都在要房子,房子紧张得很。就这房子还是我偷偷留下的,没敢让别人知道。”

“切,你脑子浆糊了,现在他出得来?”明子没有回头,两条手臂作出两个机械的动作。

“叔叔新年好。”

“你侄女?哈,你侄女多大呀,就用法国香水?”姑娘扭头笑道:“小家伙口气可不小。”

楚明秋拜年之后,从地上跳起来,就去抢小丫头,岳秀秀却不给,小丫头精神很好,黑眼珠滴溜乱转,逗得岳秀秀高兴不已。

身后传来吴锋平静的声音,楚明秋堆出个笑容才转过来身:“老师,您能不能不偷听我说说话呀,要知道,这可有点不道德。”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两个老人正坐在院子里唠嗑,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屋角堆着煤球和木材,看着翠儿领着楚明秋和穗儿进来,都不约而同的望着他们。

“今天冒昧来访,是想请先生看看这幅画。”

可楚芸根本不理他,常欣岚急了,眼泪差点掉下来:“这甘河是在作啥,作啥嘛,这可是杀头的罪,你要有个好歹,妈可怎么活!”

楚明秋的那张小脸上堆满天真和诚实,楚宽元禁不住乐了,这小家伙居然还有这个心思。岳秀秀却皱起眉头:“湘婶家很难吗?我怎么不知道。”

“还行,还行。”六爷乐呵呵的:“老包,你也到政协了?啥时候来的?”

“基本够吃吧。”熊掌的声音有些游移,眼神也有些躲闪。

后面的话,楚宽元没有听进去了,脑袋里嗡嗡直响,妹夫居然是胡风分子,是反党集团成员,这太令人意外了。

穗儿有些纳闷,吴锋能有啥事,他未婚我未嫁,难道他成婚了?穗儿的神情忽然有些紧张。

吴锋冷冷的哼了声:“外功内功都是功夫,不过,可不是你想学便能学的。”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世道安宁了,就算两万块买下文征明的《兰竹图》也值。”六爷缓缓的说道:“不过,这幅画吧,五十块就行了。”

小赵总管听到房里的唱腔摇摇摆摆的走进来,进门便冲六爷楚明秋打个千,站起来才唱到:“田园荒芜不能归,千里从军为了谁?”

“你们俩怎么坐这,堵得严严实实的,起来,起来,让条道。”

楚宽元心念一动,楚明秋说得在理,这些人回去后没有工作,也只能做点小生意,那样的话政府还真不好说什么,总得给人家一口饭吃吧。可他们一旦这样作了,就等于是单干重新回来,资本主义道路复辟,区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局面就全毁了。

“你不是刚说放弃了吗,怎么说话不算话?现在不清高了!”楚宽光冷笑着说,神情还带点鄙夷,楚宽元登时被噎住了。看着楚宽元的脸,他有些明白了,为何他要如此维护那些房子。

“哼,我也留下,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占。”楚宽捷冷笑着说。

楚明道醒过神三两下将馒头咽到肚子,差点噎住,连忙喝口汤,楚明秋又是捶背又是顺气,折腾好一会才顺畅。

楚明秋看着楚宽元的身影,忽然有些可怜他,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浮上心头。

楚家大院还从来没有外人住进去过,楚宽元心里苦笑,在夏燕看来这很简单,可实际上…。。难办。可难办也得办,整个区里,就楚家大院的空房间多,只要不进入内院,爷爷应该不会反对吧。

“叔爷,叔爷。”

楚明秋手支着下巴,摇头晃脑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又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姐姐是淑女,小生是君子,君子自然是要好逑的,不然怎么称作君子呢。”

“老爸,他们想做什么您还不清楚吗?”楚明秋揉着红的耳朵,抱怨的说道:“您看看,这耳朵都要拧成麻花了,您手上轻点行不。”

楚明书说“说什么呢?我是你爸爸你的婚事我怎么就不管。”

楚芸听出来岳秀秀话里的意思是赞同他们结婚她羞涩的笑笑撒娇道“奶奶我脾气那不好了”捅了甘河一下“你说我是不是挺温柔的。”

穗儿在旁边作着针线听着楚明秋大声朗诵她不清楚这诗是什么意思可楚明秋的诵读却给了她种别样感受。

“对就是象木头的声音”六爷点点头说“现在从石材和声音上看这是款端砚无疑而端砚又要细分最好的端砚是斧柯山端溪砚斧柯山端溪砚有三大名坑老坑麻子坑、坑仔坑这三大名坑的石材最优收藏砚台最重要的便是断坑口只要出自这三大名坑的方砚便都有极高价值。

“是呀师傅”从里面窜出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师娘说得对这合营就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了再也不是资产阶级单干了我们也就成了党的人了您说是吧杜同志。”

真是个痴人难怪叫戏痴。

偶尔听到少爷称呼老爷太太或眼前的老姑奶奶会以为他是不孝的人可她很清楚少爷对他们都很关心在他们烦了时他会想法让他们开心;累了时会照顾他们只是他采取的方法与别人不同。

楚明秋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胡说八道着丝毫没注意到帘幕外面已经多了两个人岳秀秀示意穗儿继续给添水穗儿脸色发白她很想提醒少爷可她不敢只能机械的动着。

都是非常熟悉的人也就没有多礼六爷开门见山便对吴锋说“小吴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老爸你可要hold住了我这富二代还指望你呢。

“气煞我也”一声哀号穗儿终于忍不住乐出声来后面的楚箐却打起板子来声音稚嫩“台令台台令台台台台令台。”

好好的戏唱不下去了大马在楚明秋的坚持下自然也没骑成穗儿抓着空闲让楚明秋回屋练字这是那私塾老师布置的作业每天都必须临摹楷书。这也是让楚明秋有些头痛的事他不明白现在已经流行钢笔了谁还用毛笔可六爷和岳秀秀都认为老师说得对。

六爷边动边念着歌诀这段歌诀楚明秋已经背熟了他一板一眼的随着六爷缓慢动作提腿亮翅收掌小胳膊小腿尽量舒展。

楚明书早就盘算过老姑奶奶迟早要走上过继这条路公字辈的年龄都大了老姑奶奶不可能过继儿子了只能过继孙子这些年他一直在作铺垫为的便是让老姑奶奶从自己的几个儿子中选可没想到横空杀出个楚明秋就将他的一切想法谋杀。

“那嫂子给他收起来。”戏痴将玉坠交给岳秀秀将楚明秋抱在怀里逗到“小侄子快点长大多生几个儿子给我们秋家也留个后。”

楚明秋躺在床上芍药给他擦身子他已经习惯在这么多美女面前光溜着以往他总是很兴奋可今天心里有事变得很安静芍药心里奇怪边给他穿衣服边还奇怪这孩子今天怎么这样安静。

不过这小子是家里唯一敢和老爷子当面吵架的主可也怪老爷子还挺喜欢他。

穗儿感激的接过来,连声道谢,楚明秋趁热打铁又挤兑着廖主任出证明,可这时的廖主任又硬又滑,依旧说要研究,坚持不开证明,就连肖所长开口也没让她退让半步。

“哎哟喂,肖所长,您可不知道,区长传达过文件,要警惕资本主义复辟,我那可压着好几个这样的申请,这要批了,咱们区好不容易得来的社会主义大好局面,可就蹦跟咚了。”廖主任摊开手起牢骚来。

见此情景,肖所长也不好说啥,楚明秋见状只能和穗儿先出来,穗儿很是犯愁,楚明秋给她打气,让她不管这些,先把小店办起来再说,执照咱们慢慢办。穗儿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先这样。

楚明秋没有跟她一块回去,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后,便窜惴穗儿再去一次工商联,他却蹲在派出所大门对面。

寒风阵阵,把他冻得够呛,等了一会,廖主任从里面出来了,边走还边跟身边的俩人唠叨,没有注意到对面盯着她看的楚明秋。

“你在这作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