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立即正襟危坐,不敢再放肆。

一曲唱罢,莫名的尝到醋酸加火气味的她已打算走人,因为灯光暗,空气也不佳,她虽然很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还是看得见他们快忘了她的存在,在互扯衣服--

我是谈正事,上来吧。

怎么说?

韩绍恩见妹妹一张红艳的唇嘟嘟囔囔的,知道她心里肯定在骂人。

古灵精怪的她还说如果那些童年的坏记忆全部从她的脑袋里消失、遗忘,那她就会乖乖的嫁了。

哈哈,总之,这次,徐姊真的对我太好了,若不是她有老公了,我可以以身相许。

门一开,胡俊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往里面一瞄,看到他的行李都已备妥,摆放在一角,我哥还不知道你要走吧?

他这些日子很忙,等回美国后,我会打电话给他。

他始终没跟韩绍恩说,是明白韩绍恩一定会要他坚持下去,就他所知,华特教授等人都快来台湾了,届时这些人都将介入他跟韩琳的感情世界,但他已无心。

思绪百转的他看了看她手中的两杯香槟,径自在沙上坐下。

呃,这个,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让我毕业了,我本以为你会恶劣到让我领不到毕业证书的。她尽量装出松了一大口气的模样,绝口不提分数,以免引起他的警觉性。

我本来是那么想的,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更何况还吻了妳,就更不好咄咄逼人了。他话中带着嘲讽,曾有的温柔深情不复见。

又提吻!她撇撇嘴角,那个童年初吻有什么好值得一提再提的。她忍不住低声嘀咕,然而他还是听见了,眸中一闪而过一抹苦笑及愤然。

呃,感恩啦,干杯。她把其中一杯香槟交给他。

干杯!他抿抿唇,接过手后居然仰头一口喝下。

她眨眨眼,你不怕我下毒?她认为他只会小沾一口的,没想到,惨了,她放了不少安眠药剂下去。

妳的心肠没那么坏,也不可能--他脸色丕变,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他难以置信的摇头,妳--

她吞咽了口口水,怪谁?我又没惹你,你为什么就是看我不顺眼?我们的婚姻也不是我决定的呀,毕业成绩你给我那么低,你真的很可恶--

她倏地住了口,错愕的看着突地倒卧在沙上的胡俊严,真没想到药效这么快,但医生说那是安全剂量,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她连忙走到对门,出来了,逸帆,快帮我把他扛到床上去。

真的要这样?他俊脸微红的抱着一个充气娃娃走到他的房间,仍感犹豫。

就见她大眼一瞪,他只得闭嘴,将娃娃放到床上后,再走到胡俊严身边,将他撑起拖拉到床上后,看向她。

脱他衣服。

我?男人脱男人的衣服?!我不要。他连忙摇头。

不要?那我自己来。她还真的剥了胡俊严的衣服,只是脱到剩下裤子时,她还真的下不了手。她脸红心跳,吶吶的道:这样就行了。

她拿了数位相机,替他跟充气娃娃拍了好些照片后,立即将数位相机塞到吕逸帆手上,再来就是你的事,待会儿顺便将他的衣服穿回去,充气娃娃消气后记得带走。

他很不忍,会不会太狠?怎么说妳毕业证书也到手了,胡教授又不是普通人--

狠?她大为光火,他给我那什么分数,我用功了四年,我的成绩罗教授是竖起大拇指说赞的耶,结果他只给我c,aBc的c!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点是过份了些,在课业上,韩琳的确是很用功的……但要把胡俊严抱着充气娃娃的暧昧照片贴上网路供人点阅,这男人的面子、名誉……

将心比心,他就很难照办,韩琳,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种Lkk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我要落跑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她很快的回房,提了行李,拿了护照闪人。

胡俊严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显然已有好一段时间,窗外的夜色透出几抹晨曦,他眉头一皱,他竟昏睡一夜?!

他坐起身来,这才现沙上躺了吕逸帆,他的手上抱着一个数位相机呼呼大睡着。

他揉着仍然微疼的太阳穴,从床上起身后,下床来到他身边,好奇的拿走他手上的相机,吕逸帆却因此惊醒,坐起身来。

胡教授,你醒了?你睡好久,我叫都叫不醒,受不了才跟着睡的--一见他在看记忆卡里的照片,他搔搔头,那是--呃,你要原谅她,胡教授,她只是孩子气,因为你给她的成绩,她才想要送给你这一个永生难忘的好礼,但我相信她只是想泄,没恶意的。

这叫没恶意?!胡俊严胸口有一团怒火燃烧起来,他愈看,火气愈旺,他火冒三丈的将照片一一删除,突地--

他半瞇着黑眸看向吕逸帆,看来你对她真的没那方面的意思。不然,他应该会照韩琳的话去做。

他勾起嘴角一笑,当一个男人的心中有了某个女人后,要对别的女孩动心就难了,不是?他话中有话。

胡俊严回以一笑,放心的将这个男人从情敌的名单上剔除。

你会去追她吧,这是她在埃及的住宿资料。吕逸帆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资料给他。

他微笑的接过手,男人间的友谊将从此开始,至于另一个不知反省自己,还一再的得寸进尺的女人,他绝对会好好的给她照顾的。

她既然要送给他这一个永生难忘的好礼,他自然也得回送一个,同样要让她永生难忘!

埃及--

开罗,一个充满回敦建筑与艺术的生命之都,永恒的尼罗河在港湾间展延,美丽的晨曦在天空划上了几道金黄,唤醒这个古老与现代兼具的迷人城市。

上午七点,韩琳背着简单的背包,离开住宿饭店,照着手中的旅游手册,开车进行第八天的探险之旅。

其实,她在开罗已逛得差不多了,今天的目的地是尼罗河东岸,长三公里的狮身人面像大道,也是底比斯最大的神殿集结区。

承租的车子开来还算上手,只是一人旅行总是寂寞,最诡异的是,离开台湾的这些天,她老想着胡俊严。

当然,她曾利用饭店的电脑上网,查看她的杰作有没有贴上去,结果令人失望,她打电话给吕逸帆,也找不到他。

只是,胡俊严为什么也没找她?这就很奇怪了,她太了解他,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但她又是怎么回事?他没有任何行动,怎会让她看着埃及的美丽景致也显得意兴阑珊?

还是这阵子跟他斗上瘾,少了他,日子变得安静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