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地下岩洞之内都充斥着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气,绝非先前的寒潭所可比拟的。而那泉眼之处,泉水汩汩的升出,更是腾起一片的白雾,罩得泉眼四周俱是白茫茫的一片。

炼制百毒寒光障,还需要一个立法之物,也就是收摄百毒寒光障之物。不过此事,绿袍也早就想到,就用自己圈养的百毒金蚕蛊吐就的丝,来编制收摄之物——百毒幡。

转念一想,自己门下素来不传锻炼心神之法,全凭个人资质修行而已,还是得想个法子。

刚收好天书,忽然听到外面阵阵雷声不止,童子登时脸色一变,赶忙收了四周禁制,飞身出去。

枯竹老人道:“那你听我指示,进入谷来。不过我有两节须先言明:一是前向来访之友,曾有约言:任是谁来,须凭他法力通行迷阵。二是我此时颇多言语,见面时便成哑人,所说之事,我必照办,谷内不便谈。”

“只是前些所有的推算,似乎都有了变化,虽然峨嵋昌盛还是定数,但邪道却不是先前十死无生之像,冥冥之中却是有了一线生机。天道运转,瞬息万变,果非人力所能妄言。”苦行头陀接着玄真子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在青螺与凌浑拼斗之后,虽然身受重伤不错,但是却也只是早先修持的魔道法力被打散一半而已,木行真气丝毫未损,所以才能在最后伤到凌浑,更是借机植入文蛛元毒。

其实绿袍还是凑巧撞了运气,这玉匣中的禁制,若以他先前的法力,不知咒语决计是打不开的。

绿袍放下酒杯,看着尚和阳轻笑道:“莫急,莫急,就在老祖我处。”

绿袍一转头,看见鸠盘婆身后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此女仅用一些碧绿树叶遮住前胸,下半身也只是一件树叶短裙,齐腰围系,略遮前阴后臀。余者完全裸露,柔肌粉腻,掩映生辉,仿佛艳绝。腰间也悬着一个与乃师几无二样的人皮口袋。

突然,凌浑脸色一变,转而又笑道:“绿袍你在青木神光中居然还暗藏剧毒,卑鄙!不过难道以为这等区区毒物还能伤得了我辈不成。”

刚一到青螺宫,就见司徒平跪在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身前,那叫花子一手抬起一道金光,绿袍一见,生怕司徒平遭了毒手,大喝一声:“凌浑你敢!”话音落处,就见一道长虹般的绿光,经天而过,直向凌浑飞去。

本来尚和阳在敌人闯进来的时候就想出手,听毒龙尊者这么一说,自己再一寻思,反正现在诸人无忧,乐的看师文恭在那与人动手。

许飞娘闻言也不生气,兀自调笑道:“我不知羞,总比你俩这样不清不楚,假正经的要好吧。”

周轻云一听绿袍老祖对司徒平甚好,心中的第一反应,这个老魔头肯定是有所图谋,顺口就说到:“司徒平,莫不是他对你有什么图谋吧,这等老魔头甚是阴毒,你可要小心。”

许飞娘先前见朱文用那宝镜散去黑煞落魂砂,就知道乃是一桩至宝,心中不禁起了抢夺之意,见那朱文居然先向自己难,不由喜出望外,伸手一指,一道青光就向那道五色金光敌去。

软红砂乃是毒龙尊者新近练就的一门法宝,专门准备第三次斗剑之时,用来污秽正道飞剑。幸好三魔所得不多,而金蝉的鸳鸯霹雳剑也不是凡品,这才没有被软红砂所乘。

等到端午那天,诸人齐聚青螺宫内,因这四八离魂阵共分有四大旗门,八道关隘,故此需要十二个人来主持。经商议决定后,四旗门分别由师文恭、许飞娘、毒龙尊者以及鸠盘婆主持,而八道关隘则由八魔分别驻守。余者则听从尚和阳派遣,到时候看情况支援各部。

最后只得郁郁的回到山中,想要休息休息,谁想居然见到这么一个小孩,多番无故与自己作对,本也见他是个小孩,懒得理他。但又听他说居然管自己吃食,心中不禁有些欢喜,但是有怕他无故哄骗自己,故此才又多问一句。

哪想,不回头还好,回头一看,不禁心下骇然,那尉迟火师弟已然被文蛛吞吃了大半个身子。刚想作势放起飞剑,手一举至半空,才现自己的飞剑已然为那人收去。

突然刮起一阵腥风,见妖物口中乱喷五色匹练,周身有彩雾烟云环绕,张开四爪,恰似一个七八丈长的四脚蜘蛛,往前便飞。尉迟火紧记己身职责,见到文蛛要飞身逃遁,一时间也没注意笑和尚宝珠到手了没有,便将剑飞出去斩文蛛两条后爪。

自古以来,为什么修行之人,注重法门诀窍,便是为此。

好半晌,毒龙尊者方才开口说道:“绿袍先前曾言,说是即使能破了天魔大法,这中央之人也定然伤害不了。虽信他能够前知,但我素来力主人力胜天,也未曾和你说破,一任你独自施为,我则在一旁留意周围动静。哪知,眼见你快要成功,平地里突然出现些个火珠之类的,再一细看认出乃是正道雷法,知道不妙,刚一行法抵御。又见一道金光从斜刺里穿来,卷起中央之人,便自逃去,等我想追,早已远去不及。

“那绿袍所言具体又是如何,此珠并未出世,不足大患。”尚和阳信心满满的说到。

等到进入内室,分别坐下后,尚和阳又自问到:“不知此次正道来了哪些能手。”

七魔听说毒龙要带自己等人去寻天书,以为定是哪里秘密之处,不想却是来这青螺宫大殿之内,莫非天书藏于此殿之内,那为何毒龙却又不见动作,反倒闭目养神起来,心中大都惊疑不定,搞不懂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青螺山八魔,本不是毒龙尊者的弟子。只是自从他们的师父神手比丘魏枫娘在成都被妙一夫人杀死后,知道峨眉派厉害,稍为敛迹一点。后来又因找人寻仇,不想遇上追云叟,不仅仇未报成,就连飞剑法术,俱都被破。

因为自慈云寺大战之后,季博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脱离争斗其实一直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自己老早就是正派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而且要知道就绿袍老祖原先的凶名,又有谁肯信自己业已不欲争斗了呢。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他们自己愿意安静下来,那就让季博将来把他们打得安静下来吧。

果然,列霸多再开口时,已是不在纠结与身份的问题之上,微微笑道:“恭喜老祖有此奇遇,功行大进。只是先前两人之事,还望老祖看在本王的薄面上,能够就此揭过,那宝物就算是给老祖赔罪的,此后本王也自会命他们不许再行寻仇生事,可好。”

此时郑元规已然看出不妙,知道法元必定不是对头的敌手,忙传音声:“法元道友,你不是此人敌手,还不快快随我去见我师傅。”又自化作一团黄云,向南方飞去。

盖因当时,郑元规正运用癸巳本命神光,元气大耗痛惜不已,心神激荡之下,竟然未曾察觉。

郑元规见到自己参合两家之长所练的神火,居然被敌人如此轻易就被收取过去,心中也是一惊。原本以为来人就算厉害,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此时见罢,方才明了,来人法力更在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