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天光,尉迟火现这谷竟是个死的,恰如瓶口一般。谷底四面危崖掩护,终古不见阳光。地气本就卑湿,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属,成年坠落谷中,烂成一片沮洳,臭气潮蒸,中人欲呕。

“怪叫化浑凌”毒龙尊者正色道,“绿袍说此内练天魔大法之人与浑凌有莫大关联,故此浑凌往日里都分化元神,在此照看。”

尚和阳闻言,固然第一第三件都已成真,但心中还是对峨嵋弟子之事颇不以为然,只是有些好奇剩下一件事情,便自开口问道:“不是说有四件的吗?那还有一件,将得是什么,道兄为何停住不讲。”

这天书之事,毒龙尊者其实却是一点都不知晓,所有缘由全是看了绿袍写的书信后方才明了。绿袍在信中说道,青螺峪藏有一部天书,正道此次青螺峪之战,实则全为此书而来。又言此书是何等的神妙,而且现在就在青螺宫大殿宝座下的地穴之内,开启之法只有大魔知晓,务必要在敌人之前将书取回等等言语。

“真的不知吗?”毒龙故作和蔼的笑问道。

司徒平方一进府,不禁感叹,这洞府外表看去无甚出奇,不想洞内竟是晶玉结成,又经毒龙尊者用法术极力经营点缀,到处金珞璎花,珠光宝气,衬着四外晶莹洞壁,宛然身入琉璃世界。

可惜自己现在最多就与其拼个两败俱伤,本来照那横纵联合之法,去寻列霸多的那位敌人合作本是上策。可惜季博却知道,那位虽然算不上是正道中人,却也绝对不会与自己这样的魔道祖师有什么好感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面山上之人闻言也好半晌没有说话,再开口,语气却是比先前缓和许多,只是有些疑惑:“绿袍老祖,本王虽未曾有幸蒙面,但传说好像与道友的相貌不甚符合。”

转念一想,随即又沉声道:“你乃何方鼠辈,竟然盗得到我五台派的至宝,还不归还,佛爷还可留你一条狗命。”

不过郑元规心急取宝,见已经运法几天也无甚太大收获,虽然明知,只要继续下去,几个月后定然能够成功,但此刻强敌一旁虎视眈眈。虽然不是怕他,但为了以防万一,再生枝节,决意不惜耗费元气,用出传自陷空老祖的癸巳本命神光强破禁制。

待到再现先前被自己暗算之人不仅未死,更是躲在一旁此刻来暗算自己,心中抑郁之意,难以言表。怒声呵斥道:“你乃何人,本人手下不死无名之辈,快快报上名来。”

季博明知故问,自弄玄虚的问道:“道兄难道不是为了这冰蚕而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窍之内无边无际,只有漫漫青气流转,恍如碧海幽幽。其中漂泊的一颗五色华,好似那海中的明月,上沉下浮,翻转不休。

想起莽苍山阴有一天地极戾之气凝成的罡风源之所,内中有一万载寒阴之气孕育的冰蚕,曾闻原著中说道,此物不但妙用无穷,更是峨嵋派三次斗剑的关键之物,季博心中愤恨不止,决意将此物取回。

成仙得道,说得是多么的轻巧,实则内中所付出的一切,抛弃的一切,除了自己又能有谁能够真正的明了。他人所言尽皆虚幻,各种征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原先绿袍因为喜欢生食人心,好饮人血,所练魔法又特为阴毒,己身不但气机不纯,肉身更是蕴毒甚深,此番正好借此木火成就。

季博径回石室,在四周设下禁制,便取出从天蚕岭带回的石柱。先一面将石柱上下多余的部分切了下来,因为知道藏有万载空青,顺带用法力禁住。再将中间留下的那块,也用法术禁制起来,准备先食用了万载空青。

季博连续研究那无名道书几日,果真如合沙奇书内中所言,毫无头绪,于是只得作罢。静下心来,一意参悟合沙奇书。

红老祖闻言,将洪长豹大骂一通,生怕此刀落入绿袍之手,忙暗运心法收回,结果无论怎样用功,对刀感应虽然还在,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收不回来,估计便是已经落入绿袍之手,被其不知运用何法禁制。

辛辰子此时还在讥笑,心想化血神刀何等锋利,岂是一朵云也似的东西就能困住的,一面做法就准备将它破掉。谁知,事如相反,无论他怎样催动法力,也不见那化血神刀有何动静,至此方才知晓,恐怕那方罗帕大有来头,无奈悔之晚矣。见依为长城的化血神刀已被老贼困住,此时报仇之念顿时熄了大半,心想只要能逃走,事后再另想他法。于是就愈卖力的做法让外面的百毒金蚕蛊,啃噬光罩,吱吱之声不绝于耳。

事后,辛辰子想及那晚酒后所言不禁有些后怕,依照绿袍往日性情,只要一为所知,必定对自己大加刑法,就算性命也未必能保。不过还好,那陪酒几人为了奉承自己也说了甚多话语,自也不怕告密。一念想了,顾虑一去,愈的肆无忌惮起来。

记得原著中说,此物乃被居住此地的大人姐弟时常置于庙门之后。前去一看,果然有一个颜色红紫,大有丈许,形如鱼网的软兜,下面被一个三叉树枝绷着。看上去非丝非麻,触手粘腻,纹孔又细又亮。用鼻微闻,还有一般奇腥之味刺鼻,知道此物便是金丝网。

辛辰子就此讨了个没趣,心中甚是不快,往昔的仇恨不由又提了上来,心中不禁一味的算计起来。

偏那过来问话之人,也向来不是什么安分之士,回到辛辰子那边,将司徒平所说又自添油加醋了一番。一味的说那司徒平如何如何的被师傅宠信,那司徒平又是如何如何的骄纵,连辛辰子也没有放在眼里等等诸多诬蔑的言辞。

季博立时满面感怀的看着司徒平,说道:“杀你母亲之人,非同一般,比那法元却是要厉害数倍。而且也是你母亲有错在先…只是可怜…”语罢,犹自叹息一阵。

一念及此,许飞娘忙陪笑到:“贫道哪敢有此奢望之心,此番能够得回道书已是万般的感谢,再闻及日后还能有幸借取,实在是欢喜万分,老祖之大恩,万难报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