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自然也很出乎意料,问道:“张爱卿如此断言,可有凭据?”

至上登极之日,拱乃即上疏曰:‘大学士高拱等谨题:为特陈紧切事宜,以仰裨新政事。兹者恭遇皇上初登宝位,实总览万几之初,所有紧切事宜,臣等……

连舅舅都那样说了,张四维还能说些什么,他暗叹了一口气,正要随朱衡前往,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回道:“既如此,你们先行一步,我回去换条袍带,随后就来。”

万历不过是自言自语而已,但潭洪哪敢不回答,他回道:“是的,皇上。”

你们都退下吧。”

王锡爵从乾清宫退出来,因为是秘密召见,他绕道崇楼,从西华门出宫,所以并没碰到李幼孜等一干求情大臣。回礼部的路上,王锡爵将刚才皇上说过的话仔仔细细地在脑中过了几遍,却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思虑间,已经到了礼部门口,一个礼部主事迎了出来,朝他说道:“王大人,肖大人一早前来拜访,已经在堂中等候多时了。”

万历话音未落,只见白玉台右侧鱼贯而上数位大臣,却是张四维、王崇古、张瀚等人,他们鹭行鹤步,走到万历面前跪拜,口中说道:“皇上,臣等也为张大学士求情!”

托皇上和皇后洪福,微臣一切都好。”

堂下众臣互相观望片刻,张四维第一个走了出来,说道:“皇上所言甚是,生活奢侈、徇私舞弊也并非大罪,现在张大人回乡尽孝,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还是不要惊动张大人的好。”

申时行看罢,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么多言官一起上疏弹劾,定然是有所预谋的,看来,好不容易安静了五年的朝堂,即将再次掀起波澜。

昔日老师跪在跟前,万历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双手扶起,看到吕调阳年迈,颤巍巍地站着,万历不忍,吩咐林庆道:“给吕爱卿赐座。”

潘爱卿你放心吧,你治河这一年间,朕绝不会轻易换人,至于治河银两一事……”万历知道明朝官员俸禄低微,要想让经手的官员无一人克扣,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须派一个信得过的人管理治河银两才行。

万历看没有人再表看法了,正要宣布退朝,一个声音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百官们面面相觑了一会,还是申时行先说道:“皇上,自古税银有增有长,也是正常的现象,况且这赋税已比前朝多了一半有余……”

看着陈奉等人张罗着撤膳的身影,万历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一桌膳食的作用,只是让自己一个人吃饱,而实际上,它至少可以让十个人饱餐一顿,因为跟粳米不同,这些膳食以肉为主,比较容易吃饱……

万历细细读完,感慨不已。历史上的张居正夺情成功,并没有回乡守制三年,自己出于大局考虑,不予夺情,这对嗜政如命的张居正来说,多少是一种折磨。

周如顺在军中见中了埋伏,刚要下令整队反抗,却看到灵州兵突然“背叛”,顿时明白自己上了当。他懊恼不已,在马上大叫道:“撤退!撤出谷外!”

哈哈哈——”麻贵大笑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士兵,通过刚才韩添弟的举动,他知道眼前这个士兵对死亡的畏惧,现在自己大军在此设伏,让他回去,等下两军交战起来,岂不是更有生命危险?

嗬!——”麻贵突然大喝一声,竟然活生生骑到山道旁的陡坡上,前面刚好有一处小弯,等韩添弟拐过弯来,麻贵却从陡坡上冲下,横马在山道中央,挡住了韩添弟。

他们不会知道,一处山坡背后,几个人影躲在树后,看着他们骑马经过,这些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萧如兰和他的几个亲兵,在萧如兰身后的坡下,潜伏着漫山遍野的延绥兵。

庆阳兵们这下才算反应过来了,一拥而上,制住了杨贤和他的两个亲兵。杨贤大怒,挣扎道:“胡应选你敢!我的三千人马就在这城楼下,你敢杀我,就不怕他们将你粉身碎骨!”

胡应选听到有大炮,心中微惊,他马上判断出北门和南门只是佯攻,真正的主攻方向在东门。

也不全是,”李如松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是我这次带来了很多大炮,城墙可能轰不倒,但轰开城门还是可以的。”

这次的藩王之乱完全因他而起,万历心中很不是滋味,有一点负罪的感觉。这次叛变也告诉着万历一个事实:历史已经被他彻底地改变了,以后事情生的轨迹,他已经不能再准确地预测了,一丝无力的感觉浮上万历心头,他知道万一自己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成为历史罪人,违背了自己救国救民的初衷。

眼看这两个骑兵来势汹汹,一左一右同时砍来,沈炜已经是避无可避,他血气上涌,准备采用搏命的打法,不管左边那个,全力扑向右边的骑兵,死也要拖个陪葬的。

城楼上的众人纷纷转过脸来,顺着李思杰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城外西北方,有一个身着甲胄的人骑着马飞奔而来。

一切似乎都进展顺利,如无其他变故,来年开春之际,各项削藩政策就要逐一落实。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能替皇上分忧,是臣子的本份,微臣是指代为辅一事。”

这是一个微妙的情景,实际上,她的女儿已经贵为皇后,是皇家的人了,现在刚刚大婚,就留恋娘家人,这是有损皇家颜面的,实在是一个忌讳。王锡爵身为礼部侍郎,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阻止了何氏的行为。

现在万历手中的情报,有一份就是关于河南开封的周敬王朱在铤,他在封地内大量掠夺土地,广建庄田,肆无忌惮地残害百姓,为害一方。另外还有几份,都是大同小异。

张居正表情沉重,说道:“皇上言重了,新政诸事,本来就是老臣多年来的想法,五年来,老臣只怕政不能通,令不能行,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如今新政已经有所成效,百姓赋税得以减免,国库亦日益丰盈,比起这些,老臣个人安危,实不足挂齿。”

湖北江陵府。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前院几声响亮的敲门声传来,有人喊道:“王副使在家吗?”

这是皇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五位佳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万历,王春桃更是紧张地双手紧抓着手绢,睁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万历,似乎没有料到预先排好的诗句竟然在这紧要关头出了差错。

桃儿,一会进去,按他们说的做就行,父亲在这等你出来。”

王锡爵当了多年礼部侍郎,自然与万历早已熟稔,但他此刻却是一脸严肃,只是拱手应了一声“皇上”,便拿起一本手册自顾自地念了起来:

围观的神机营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旁边一人更是高声喊道:“龚兄好枪法!”

过了许久,赵士桢才突然现皇上站在一边等他,惊道:“皇上恕罪,微臣刚才仔细思量了燧石点火一事,对改造之法已经有了些眉目,请皇上容微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