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退下吧。”

不管万历走到哪里,大汉将军们都必须形影不离,或随身跟着,或守候在殿门口,他们一个时辰轮替一队,一天是十二个时辰,但却不是只有十二队,实际上大汉将军们人数众多,万历当了六年皇帝,也没认着几个熟面孔。

肖大人?莫非是那个皇上亲信的锦衣卫指挥使?出于某种特殊原因,锦衣卫一向是不会轻易拜访朝廷官员的,王锡爵是个聪明人,肖大路来的目的,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皇上可是答应对张大学士网开一面?张大人为朝廷辛劳多年,何来勾结藩王之举,这一定是有小人诬陷,如果皇上仍欲降罪于张大人,臣等只好此长跪不起,恳求皇上开恩。”户部侍郎李幼孜带头说道。

王皇后又急切问道:“不知家父家母他们……”她说到一半,又觉得有皇上在身边,忙停了口,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申时行出列说道:“皇上年少聪慧,勤政有为,广开圣听,怎么可能是昏庸之君以致听信谗言?微臣也认为,工科给事中沈有愈的奏章意图诬蔑朝廷重臣,理应驳回,并加以严惩。”

屋外的雨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申时行看着雨帘,心中盘算着自己现在身为唯一的大学士,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做,这些弹劾的奏章到内阁时,自己又应该给皇上作何建议?

传他进来。”

万历看到站在一旁的太监张直,突然想到张直生性正直,心思细腻,处事沉稳,如果让张直作为钦差,以自己的名义随潘季驯左右督察河务,必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张居正回乡三个月后的今天,他们总算是浮出水面了。现在只是三个大臣,而他们背后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自己该怎么对付他们呢,万历思索了一下,很快想出了一条将计就计的办法来。

王国光也适时说道:“皇上,前年长江水患,的确免了三府的税银,但去年虽没有天灾,却为了修缮长江水利,动用了地方库银,所以回补之后,税银略有减少。”

万历面对着满桌美食,心里盘算了起来:在现代,全国耕地是十八亿亩,正好是明朝的两倍,但这十八亿亩田却能养活十三亿人口,与明朝的六千多万人口相比,可以算出现代的粮食产量是明朝的十倍还多……万历第一时间想到了著名的杂交水稻,他知道,杂交水稻可以亩产八百斤,而明朝的亩产,在丰收年份,北方大多是一石多,南方水田也不过二石到三石,也就是说,不足两百斤。万历兴奋地想着,这要是能种上杂交水稻,明朝只有六千万人口,一年产的粮食可以吃四年了……

他在表中,依然念念不忘土地、赋税等新政要事,虽远在荆州,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宁夏叛乱的真正威胁,并提出破贼之计,与万历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一千个灵州兵的行为开始变得怪异,他们四下分散开来,穿插在固原兵中,很多人刻意走到固原兵后面,紧紧跟着,仿佛是保镖一般。

麻贵说道:“小兄弟,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等下我就带你回军中,让全军将士都看看你的样子,以后没人敢对你动手。而你只要帮我带一张令符,传一个假消息就可以了。

现在,他的命,就交给这匹马了。

总兵大人,是叛贼的斥候骑兵。”一个亲兵轻声道。

杨贤知道这是人家的地盘,斗下去对自己并没有好处,他冷哼一声,插刀入鞘,愤然道:“胡应选!我和我兄长算是看错了你!你不突围,我自己突围!”

他们这是要炮轰东门了,快去叫那些灵州兵去东门!”胡应选下令。

哼,一群乌合之众,”李如松一脸鄙夷,接着说道:“叶总督,这庆阳城就交给我吧,我有信心三天内把他攻下来。”

原本以为削藩之举虽然牵涉甚多,但各地藩王并无实权,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没想到,他们居然联合了当地的将领,举兵叛乱。

各种不同的声音:金属撞击声,人的怒吼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肉体遭到磕碰的闷响,大刀划过皮肤的声音……在骑兵冲到的瞬间全部爆了出来,在短短的十秒钟内,双方就有上百名士兵失去了生命。

沈炜看了看身边的邹把总,问道:“传信兵?”

藩王们的反应之激烈,大大出乎了万历意料,十九日下午,所有在京的王室宗亲,齐聚于午门外,替晋惠王等人求情。

万历明白了他的意思,让申时行在这个时候代为辅,对他来说,显然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但要像张居正那样得罪他的敌人,而且在支持张居正的人看来,还有擅权的嫌疑,实在是两边都不讨好。

万历知道,这一定就是交杯酒了,原本以为要像电视里那样,两人各拿着一小杯酒,然后互相绕臂而过,喝干自己手里的酒,却现真正的交杯酒是这样的:王皇后斟酒一杯,递给万历;万历抿了一口,交给王皇后,王皇后一饮而尽。万历斟一杯酒,交给王皇后;王皇后抿一口,又还给万历,万历一口喝干。这样,交杯酒喝完了,王皇后的名分既定,从此就开始在坤宁宫定居下来。

万历一看到这些藩王的资料就有气,自己苦心经营了五年,国库收入已经从隆庆六年的二百七十万两跃升为去年的四百八十万两,却仍然要花五分之一在这些人身上,整整十万不干活只吃粮的宗室,国家的寄生虫,大明的毒瘤啊……亲不过三代,且不说万历其实和他们没有什么真正的亲缘关系,就算有,他也不会放弃削藩的念头。

张居正闻言大惊,以他的聪明,他怎么会不明白万历真正的意思,忙道:“皇上,你的意思是……”

张居正的次子张嗣修此刻刚心急火燎地赶回了老家,父亲张居正焦急的神情犹历历在目,他一进家门,正好看见管家游七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两人几乎撞到,张嗣修揪住游七,急问道:

王春桃忙道:“父亲不要这么说,我是您的女儿,您的养育之恩女儿尚且无从报答,又何来吃苦之说,父亲莫要见外……”

一个礼部官员走到丹陛前,低声道:“皇上,这曹娥碑是王羲之真迹一事,乃是民间相传,真正出自何人之手,已不可考,微臣以为,王姑娘实是出于无心。”

第三日,王家被告知王春桃的出身、八字、年龄都符合条件,今天下午未时一到,进宫应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