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德志自己嘛?——那是极乐真人给他打过定心针的。连极乐真人都说算不出林德志的运数,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掌握住林德志的行踪举止?

只是男女有别,我也还没能带着人御剑的能耐,只能从地上慢慢走,还请前辈是不是费费心,先替这位裘姑娘换身装束?改扮改扮?也免得招人眼目?”

就在两下一触即的关头,突地一声“哇”的哭声在二人中间响起,原来是那个少女,那个裘芷仙不知死活地冲了出来,跪到了两人中间,不停磕头。

一眼望去,林德志不由的目瞪口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德志扭头左右看看,捡起那道人的腰带,将他双手双脚别到背后捆在一团,想想还不大放心,生恐那道人醒来施法遁去,又抽出自己的飞雷鞭,将那道人上三圈下三圈捆了个扎扎实实,紧紧密密。

林德志心里忧疑不定——这因果可结得有些大了!不知自己师傅能不能保住自己?思来虑去,心说:靠师父?恐怕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

那两个原本活蹦乱跳的小人模样的成形何乌现在却软软地趴在他胸口,都是一付萎靡不振的神情,而且原本的小身躯就象是突然缩了水一样,全身上下的皮肤躯体都是皱皱巴巴,而且身体表面的颜色也再不象婴儿那般洁白光嫩,泛出了枯木一般的斑驳淡黄。

有如一个几千瓦的大号彩灯在林德志头顶一闪而灭,接着一阵“劈里啪啦”,一堆残肢断臂连血带肉地从半空中七零八落地摔了下来。

虽说心里还是有点堵的慌,可林德志也不打算再去找那两个已经人模人样的成形何乌了,看来就算自己一力想改变它们的命运,但无奈天不从人愿,还是继续开路吧!

林德志这下身形一暴露,两群猴子立马统一战线,结束内战、一致对外,叽里哇啦地把爪子里的武器瞄准了林德志这个大靶子,那情形——是相当的壮观啊!

可话又说回来:他想去坐山观虎斗——可坐在那儿一个不好就有被老虎吃了的危险!

林德志细细一想:倒也是,现在自己连御剑腾空都做不到,还提什么遁法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炼剑养剑去吧!

他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林德志,直到把林德志盯的缩到了石室角落里,才突然展眉一笑:“你这混小子,倒是真有些蹊跷,也不知是福是祸。”

那曾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不大一会儿,阵中风声大作,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群鬼呜咽……

那?师父,这么说它里边不会有您说的空青石乳了?”林德志还是有点紧张,这西瓜芝麻他可都不想丢啊!

本来林德志是打算用七煞剑当砍石刀用的,想用剑把这石柱一点一点削开,可没想到这七煞剑七剑通灵,他憋着劲朝着石柱上半截劈了一剑……

他忽地想到一件事,忙转身问极乐真人:“师父,你刚刚说到玉液石乳,这两样宝物本是天地灵气积攒而成,但弟子有一个问题,若这宝物年久,会不会也自生灵智?若是真碰上了,会不会被它溜了?”

虽然是试用期,可极乐真人管教起徒弟来可丝毫也不含糊,林德志没过得几日便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前世的那些大学同学一说到他们自己的求职历程,无不是第一句就是开口大骂:“这该死的试用期!”

林德志忍不住巴咂巴咂嘴,怀念了一下仙丹的滋味,但马上又反应过来,看向极乐真人:“我记得玉匣里的固魄炼形丹不是六粒吗?我只吃了四粒啊?还该有两粒哪?”

你若是修炼有成,碰上这…哎…不说也罢,只是你以为有了梦中所见就能修炼有成?要知…这对天地的感悟是最难的,大部分修道人一辈子也难感悟出一丝,你现在空怀异宝…若不能得这道家真意…也只能空怀而已了!”

极乐真人等他磕完头,才问道:“我见你所练功夫只是将将入门,为何却不在师门随你师父练功,倒抱着那天书玉匣跑到这里来了?”

就这样,他蒙头一阵乱窜,既顾不得考虑方向,也顾不得想想到底自己跑了多远,现在是跑到那儿了,反正那儿林多草密他就往那儿钻,那儿不好走他就走那儿,手上法诀是一刻不敢松,心里…心里这会儿还顾得上想啥?那哪可能啊!

只见二人将身上衣服裤子脱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两条黑毛遍体的身躯,然后两手撑地倒立而起,绕着石座开始转圈,边转嘴里还边念念有词。

边走边盯住那些妖魔塑像,每次都是一走到那个石桌子前,他就得赶紧退回来,因为他只要一靠近石桌,那些妖魔塑像就会开始活动。

最后连身上的衣服裤子一起撕了,终于编够了长度,沾上水,往那处显的比较新的石壁处一甩,绳子甩出去了,直直没入了那处石壁里,就象是什么也没碰到,又掉了下来。那处石壁果然是个幻像!

那具石像的眼珠子竟然在随着他的手转!

那山峰高处分明是有泥石流往下冲!

而且许飞娘素来交游广阔,见识极多,正是当师父的好人选。

李元化冷笑一声,一把将玉佛抓过,道:“你当你三人所做所为无人看见么?”一句话将三人听的冷汗直冒。

吴家兄弟和王培还在身后紧追不舍,到处寻找着林德志,要来个杀人灭口。不然等李元化回来,就算他们三人早已想好了借口,可是他们担心凭着李元化对林德志的偏爱,到时他三人异口同声也难抵得过林德志一人言辞。

一步跨出,和尚又没了影踪。也不知这一步到底跨了多远,等林德志想问问他如何知道自己明天来不了时,却为时已晚。

那和尚摇摇头,笑呵呵地开口道:“和尚不过是鼻子灵罢了,那里有好吃的和尚一闻便知。”

第二天,林德志瞅个空子,早早溜出飞雷洞,跑到湖边逮鱼,他故意放过那些大鱼不抓,拣着三四两一条的小鱼逮了十几条,一边逮嘴里还一边叨叨:“我让你吃的快,我一条一条慢慢烤,看你能吃多快。”

林德志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和尚举起钵盂,竟然真的张嘴就吃,而且还吃的满嘴流油。

吴家兄弟觉察到这种情况,气急败坏之下那肯善罢甘休?干脆动起了手,不是在无人注意时仗着身体优势对林家两兄弟推推搡搡;要不就是趁着林德志炼丹正不知外事时捣乱,不是在炉鼎里加点其它东西,就是运起内功破坏火侯。

定”中求“静”;“静”中生“智”,“智”而得“慧”。

裘芷仙满脸通红地忸忸捏捏站起来,连瞅也不瞅林德志一眼,低着头轻声说了句:“我……稍等我一下……”随即受惊的兔子一般跳了开去,远远地跑到了一处山石后面。

林德志倒是一楞神,心说这效果也太明显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