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发火,陆斐就怂了,说到底这件事的确他理亏,他再惹恼她等同作死,还是等先过了这关再说。

却见蓝玉蝶动作越发激烈了,身上的光一闪一闪,在空中不断飞动,随着速度越来越快,那小小的光亮,竟汇聚成一个玉字,苏念矜愣愣看着那个一闪而过的字,忽觉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一开始我的确存了不好的心思,为了想要活下去,哄骗于你,真的很对不起。”陆斐起身,打开衣柜将一个包袱拿了出来,再次走到她的面前,眼神真挚而坚定,再无半分之前的犹豫不决,“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现在走还来得及。”

陆夫人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自顾自道:“总算养胖了些,看起来顺眼多了。”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鼻孔对鼻孔,离得很近,大眼瞪小眼,都没缓过神来。

陆斐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忽然一个黑影就朝他蹿了过来,紧接着喉头一紧,被人掐住了脖子按倒在地上。苏念矜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握刀,跨坐在他的身上,气势汹汹。

陆夫人一进门就紧盯着苏念矜上下打量,端着糕点盘径直走了进来,落座到床边,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她的面前,温柔道:“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桂花糕,来,张嘴。”

“行,马上去,我们快走!”一想到自己不用再见到江熙扬那个倒霉鬼,苏念矜就兴奋不已,这段时间每天被他气个半死,连吃饭都不香了,她急需要一个地方摆脱江熙扬,好,就决定是陆家了!

“什么!”武夫当机立断,一根木棍从手中飞出,快狠准直奔江熙扬面门。

那妖物也不傻,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了金色长剑的攻击,长达一尺的尾巴往天上一甩,竟然将金剑甩飞出去,而控制这股力量的江熙扬顿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你怎么才来?”苏念矜埋怨道。

看他过度紧张的模样,陆斐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软肋,说话开始肆无忌惮,“我敢用性命担保,那个女人不是杀人凶手,还望太守能手下留情,放她一条性命。”

苏念矜被人押着上了囚车,因为之前杀人事件在民间影响格外恶劣,其中好几个都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公子哥,又在张太守的刻意鼓动下,苏念矜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妖女。从监牢到行刑的地方,要经过热闹的菜市场,这一段路,就等同于游行了。

“知道什么?”陆斐懵了。

两位老人额头各系了一条白布,老泪纵横,看得在场的人无不心酸同情,大家都是有父母的人,自然更加感同身受。

陆斐摊手,“花天酒地我在行,窜上跳下可不行。”

她倚靠着房门,尽量离他远一点,可又怕他出什么意外,不断回头查看。淡淡的月色洒进来,床上精壮有力的男人衣不蔽体不断扭动,白xi的肌肤,充满张力的曲线,身上的每一处都好似造物主的偏爱才能生得这般完美无缺,多一分过满,少一分则缺,

念矜想起上次他插手香秋一事,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岔开话题:“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怕被人抓啊?”

她与江熙扬的恶缘还要追溯到半年以前,淮南道一带出现一只千年树妖,当时以她一人之力无法抵抗,正巧碰上路经此地的江熙扬,此人品级为二等度妖师,已入朝廷正式编制,想来也是不缺钱,她便邀他联手度化树妖,想着自己撒撒娇什么的,能多分一点钱。

陆斐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面色有些发白,白家就五郎一个少爷,只怕死的就是他了!

“唔……唔”陆斐嘴巴被她捂得严严实实,想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个女人按在墙上调戏,实在有失自尊,不断发出哼哼声。

“苏!念!矜!下次别让我碰到你!”陆斐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低吼出声。

苏念矜心里松了一口气,脚步轻踮,落在了树边,正欲弯腰捡尸体,忽然又听得后面一声大喊。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功夫,苏念矜就找到了在树下歇息的狐狸精,那只妖精显然没料到苏念矜还能找到这里来,愣了一下,当即撒腿就跑,然而让她跑了第一次,哪里能放她第二次,苏念矜双手扣十,一道五雷符祭出。

苏念矜喘着粗气,拉起陆斐的手,就往门外跑去。

陆斐脑子里一片混沌,唯有手中传递过来的温暖让他觉得安定,外面的光影明明灭灭打在脸上,幽深的长廊仿佛在穿越时空隧道,他不知道该跑去哪里,他只知道,有她在的地方,就有他的容身之所。

也不知跑了多久,苏念矜终于停了下来,她觉得胸口整个都快被烧灼掉了,右手一直紧紧拉住陆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给拖了回去。

她回头望去,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漆漆,按照她一早想好的逃跑路线,两人应该是已经跑出陆府了,那只妖怪针对的只是陆斐一人,陆家其他人不会受到影响,只要确保他的安全,今晚就算顺利度过了。

忽然感觉手心痒痒的,不知不觉间陆斐宽大的手掌反而将她紧紧握在手心,十指相扣,似乎怎么也分不开。

她肩膀碰了碰他,开口道:“该松手了。”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斐从神游状态中醒转过来,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落入眼中,叫他的心不受遏制的狂跳起来,他连忙松开手,不自觉拍了拍胸口,心跳怎么这么快?难不成是刚刚跑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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