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不我去帮你叫个小娘子过来吧?”念矜挠头,这种情况她也是头一遭遇到,幸好是在云康坊,找个姑娘进行鱼水之欢应当是不难。

没料到他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这里就完全变了样。哪有什么娇滴滴的醉酒美人,这里站着的,明明就是个可怕的母夜叉,看看,连那么大的一块石头都被她砍成粉末了,可怕,太可怕了!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莫不是……有新目标了?”江熙扬眉毛一挑,一双桃花眼,笑得花枝乱颤,十分勾人。

“我……我先缓缓。”念矜跌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现在她的心里,好想杀人啊!

说着就伸手去钩她的下巴,被念矜一把掐住了手,再度发出哀嚎,“痛、痛、痛!”

说到钱这个字,苏念矜黯淡的眸子开始发光,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扫了陆斐一眼,穿的是绫罗绸缎,头戴冠玉,皮肤细腻光滑,手指葱葱,看起来还真有贵公子的风范。

狐狸精好不容易看到一线生机,哪肯轻易屈服,哀声哭泣起来,“公子,救我!”

“孽障,还敢伤人!”苏念矜大吼一声,提起钩月刀,就朝女子劈斩而去。

“咔擦,咔擦……”

“跟上它。”念矜轻呼了一声,见陆斐还在发呆,索性牵起他的手,急匆匆往外面追随而去。

主干道上还有巡逻的卫兵,那些人可不认识苏念矜,只怕刚出云康坊的大门就要被抓,念矜抬头望了望屋顶,转头问陆斐,“你轻功怎么样?”

陆斐摊手,“花天酒地我在行,窜上跳下可不行。”

念矜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揽住他的腰,稍微运转内力,就带他飞了上去,吓得陆斐哇哇直叫,整个人都快缩进她怀里了,可偏自己又生得高大,挂在她身上,好似一只大型犬。

念矜稳稳立于屋顶之上,颇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陆斐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辩解道:“你不能提前说一声吗?说上天就上天,真拿自己当窜天猴了?”

念矜挑眉,“不然我现在放你下去?”

陆斐非常明白,她说的放,就是直接扔下去,屋顶离地面还是有些距离的,他吞了吞口水,摆出一副乖巧的姿态,“我们再这样耽误下去,玉蝶都要飞远了。”

念矜往上空望去,蓝色的小点越来越远,懒得再与他多说废话,重新调整好姿态,带着陆斐疾驰在屋顶之上,轻盈如燕。天上一弯明月,洒下一层淡淡的银辉,万家灯火都在脚下,世界变得十分梦幻。

陆斐开始享受飞跃的滋味,他紧紧搂住念矜的腰,开口问道:“之前你说那些妖物隐藏了气息,这次玉蝶又如何能追踪得到?”

“追踪尸气就可以了,刚刚屋子里的味道那么浓,他们就算做得再干净,短时间也不能完全抹去尸气。”她解释道。

陆斐这下豁然开朗,之前两人都走入了死胡同,其实只要稍微转换下思维,问题解决其实很容易的。

不肖一刻钟的功夫,两人很快追踪到了藏身地,然而当两人走近之时,同时愣住了。

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这里是太守府?

门口有卫兵把守,两人不敢靠太近,躲藏进一旁的小巷子中,探头看那座高大的府邸,这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那两只妖怪的容身之所是太守府?”陆斐讶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念矜这下也彻底懵了,官府一向打着灭妖的旗帜,不然度妖师一职也不会存留到现在,如今自己跟妖怪勾结了算怎么回事?她到时候跟谁领赏去?

就在两人不知所措时,太守府的门开了,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里面踱步走了出来,姿态潇洒,很有风雅姿态。

这个时候了怎么会有人出来?念矜定睛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江熙扬!

她猛地将头缩回来,拉着陆斐扭头就走,然而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刮过,前方的路就已经被人挡住了。

“小道姑不错嘛,都追踪到这里来了。既然都走到这里来了,何必急着跑呢!”江熙扬乐呵呵的走到念矜的面前,凑近她的脸,本想再闻闻味道,忽然一个身影强行拦在了两人中间,顿时心里产生一丝不悦。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做什么呢!”看在陆斐的眼里,这个男人的动作,明显是想要轻薄苏念矜,他哪里忍得了,下意识将她挡在身后,怒目瞪着江熙扬,眸子里都快喷出火,只差没动手了。

“你新交的小情人?”江熙扬诧异,越过陆斐直接问她。

“你胡说些什么!”念矜脸腾地一下就变红了,她拉开陆斐,走到江熙扬的面前,双手叉腰,好似一只斗鸡。

同一旁随时准备动手的陆斐神态一模一样,这两位齐心协力的样子,乍一看,还真像小两口。

江熙扬乐了,也不打算再追究此事,他指着太守府的方向,主动开口:“我就开个玩笑,你们还当真了。不想知道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这句话戳到念矜的兴奋点了,她着急答道:“当然想知道了,快说!”

江熙扬斜眼看她,抿嘴,眨巴了一下眼睛,十分欣慰的摸着她的头道:“这样子真乖,不过嘛,你想要知道更多,就要与我合作。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她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好心!

念矜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甩开他的手,“死了这条心吧,跟你合作?除非我死了!”

“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哦。”江熙扬本想再靠近她闻一下残留的妖气,可禁不住身旁陆斐杀人般的目光,身体稍微前倾,终于还是作罢。

他可不想被别人当做流氓。

俊朗清秀的脸,始终保持的淡淡的笑容,江熙扬不再多言,展开手中的扇子,一边摇着一边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