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勉与屈十八都不知道,泉州府一地城防并非元惠帝许可义兵色目人两名万户入主,而是另有原因。(对此原因感兴趣地兄弟,请至作品相关第八节翻阅,就不再占用正文章节哂!)

“那好!你且先回城去,我稍后便回。驾!”说罢,陆绍北一夹马腹,便向着城墙西侧迅速驰去。

不久后,泉州也因为两位义兵万户入主城内后地种族歧视而变得民族冲突不断,导致泉州府港口间的贸易大幅下滑,番邦货船与中原各地富商纷纷背弃此城,因而沦为二流商道城市。

“而在刺桐港也是如此,除去官船我们暂时无法接近外!各种舶来品的数量与产地,加上各番邦的商船的属地,我们都探知得一清二楚,他们在一出一进间呑吐着我中原及该国货品,各番邦的货品需求便计算清楚!而这些地图便是我自那些商家花了些许银两购买而来,日后必有大用!”商羽脸色兴奋地向陆绍北说道。

木十三此时立即站起身来有些局促地说道“商管事,我年龄小,不大懂得说话!但您可是管事,身为五大管事之一,在府中地位非凡,也仅次于鲁管家,怎么能与我们吃同样地饭菜。”

鲁财一见商羽居然出手伤人,脸色立即变了,急忙弯下腰去扶丁十七,顺势抬头向陆绍北大声说道“陆先生,您看看,这商管事既无故辞退小丁,还出手伤人,您可不能不管啊!”

“此去山东地界,急速行军十天必能赶到!若要兴兵开战,那必须在黄河封冻之前,否则大军给养与战斗力必将下降,郡主!两月内末将必回,希望那两位不会在这段时间内有异动才好!”赵清的眼睛中露出一丝不舍之色。

陆绍北听到襄兰儿的话后,不由微微叹息一声,然后才说道“郡主所言必定是实情,稍后我便会与家主商议,将商号的主要经营重心迁往南方,等那两位万户撤离泉州后我们才能回来,那两大家族向以凶悍、霸道著称,若是他们入城,少不得像他们波斯人当年在福浙一带要造反称王,而且必将经营秩序完全扰乱,我们这些汉民南人,也必然会成为他们波斯色目人一族欺凌地目标,离开此城可能也是唯一地选择!”

“哎!从各种天赋上来看,小羽你都是天才之选,但你唯独做人不够圆滑!这方面小四便比你强出许多倍,有时间你便回客栈向你义兄请教一番,也许让你受些挫折也是一种必须地过程!”

然后接着说道“赵清,此次前往益州要多加小心,本宫企盼你能立下战功,再见之日才不负父皇对你的器重之恩。大军何时起程?本宫将亲自送你出城。”

“这采买管事的活计虽然不重,但府里所有物品都要经你的手安排妥当,包括饮食起居等一切,出了任何问题都要由你来负全责,喏!前面便是你的管事房,我早上便叫采买房的几名家丁在门前等候!你看,他们正在等你。”鲁福说话间与商羽走进侧院中,呶嘴示意商羽向前望去。

鲁维轩听后却气得哆嗦起来,转过脸来望着鲁宛厉声说道“你懂什么?那曾子逸如今是市舶司新任外务使,而那襄兰儿郡主却是刚刚任命于他,仅从她不理富儿前去陈说实情来看,必定会回护于那曾子逸。”

鲁宛的耳垂被商羽说话时产生地气流吹得痒痒地,一股麻酥酥地感觉瞬间便传遍鲁宛半边身子,她立时便觉得浑身失去力量一般,转过头来有些不悦地瞪了商羽一眼。

不由将头正了过来,红着脸点了点头,而且闭上了眼睛,大滴的眼泪却还是禁不住再次在脸颊上流下来。

“你们命人将那今日方才上任地市舶司外务使身份背景调查清楚,我自有用处!”蒋起云收起平时地笑容,脸上严肃地说道。

“娘!那表少爷对我很好,而且我这个书童也只是伴读,并不做粗重活计!请您放心好了。”商羽见娘问起他在鲁府中事,连忙回答道。

托默朵尔差听到此话,背脊处立即冒出一丝寒意,立即跪叩于地,再次向脱脱叩了一个响头,然后颤声说道“丞相于末将有再生之德,末将永感五内,就此别过!”说话间,他站起身大踏步走向堂外。

商羽听后,不由说不出话来,心道“原来表少爷认那义公做兄长是为未来做打算,他竟然抱有如此深沉地心机,厉害!陆先生说商道奸诈,果然没有说错,利之所趋,必从各种角度未雨稠缪,早做算计,表少爷为了将来有所发展,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只是未免心机太深!”心下不由对沈富此人的感觉不是很好。

张士诚见沈富如此应和,脸上也显出一丝激动之色,立刻说道“好!我们连干三碗,这结拜便算成了,蒋兄,有您在场做证,今生我愿与沈兄弟成为异姓兄弟,今后祸福与共!”说罢便举起一碗酒喝了下去。

“我便怕你不成?再来一坛就再来,喝!”另一道清朗地声音传来,声音虽不甚大,但那声音充满了气势,居然也不弱于先前那人。

“周大人,我是尚书堂监巡官之一,目前已经有十数名考生交卷,邹大人临走前嘱咐,若有考生完成试卷,凑齐十张以上,便要先送过来交与周大人!”

商羽此时正迅疾地躲避着数名学子杂乱无章挥来的拳头,趁着空隙一拳便打到一名脸色发白地年轻学子脸上,一声惨叫传出来,那名学子鼻子已向下淌出血来。

“今天虽然是试考,只要不是带有功名在身之人同来,便也无妨!你瞧瞧那些学子,均与我的身份相当,泉州及各府州首富或官宦子弟,看此楼虽大,也不过我们数十人而已!”沈富说到此处,不禁自得起来。

当下便说道“那好吧!表少爷,我若说了您可千万莫生气”商羽当下无奈地便走到桌案前,手指向那幅画中的两只鸳鸯说起话来。

“哦?陆兄快请说!”鲁维轩听后不由大吃一惊,立即追问道。

“张兄,哦!应该说是朱兄,这数年来你与我一同经营商号,真是委屈了你!此番一定要助元帅取得各路义军地支持,然后尽早在三年内将福浙行省取下,这样义军掌握沿海诸港,便掌握住天下地经济命脉!”陆绍北此时立即站起身来说道。

说到这里,这位中年儒生脸上严肃地表情逐渐退去,转而泛起一丝惆怅之意。

襄兰儿听后不由吃惊说道“哪有这样胡乱编造地典故?若是我们生在球体之上,那岂不是会掉到天空中去?”言下对刘兴宝此人不再感到兴趣,随手将那卷书册递还给商羽,在大都皇宫中也有类似不畏火烧地书册,只是略微显得笨重些,那是种采自山间的一种奇异果实内部产生地细丝编制而成,类似于绢册。

“唐大人,本宫要的是一个能为朝廷国库提供充足税金地泉州府,能达到这个效果便可!以札柯差为首的数名官员必须问罪外,其余地暂时留任!待时机成熟后,才可逐渐替换!若行之过速,引起福浙两省动荡,那将得不偿失,你也应该清楚我朝建立初年时的党争!此种解决方略是本宫与当今万岁仔细商议地结果。”襄兰儿微微摇头说道。

而这时一队人马从街道别一端疾驰而来,离得老远便听得其中有人高呼道“泉州府千户札柯差纵容属下横行无忌,已经被朝廷派来地襄兰儿郡主革职并禁足于宅中,待一切罪行查明后,必当按律治罪!”

赵清心中一凛,心道“郡主分明是要当着全城百姓立威,不肯让我这名将领夺了她的名声,她真的是考虑得很仔细啊!”

襄兰儿在马车之中,透过马车地窗纱看着村子中的大火,心中并无怜悯之情,却升起一丝愤怒之意,天下税赋十之二三出于福浙两省,而这对外的港口城市则是福浙两省最紧要地地方。

“汤兄!如果将这些银两送回军中,我们义军有朝一日能平定中原,将可解救数千万中原百姓!像这对母子一般为此牺牲也是应该地,大义与小仁你应当晓得如何取舍!”国瑞立即眼睛中冒出奇光沉声说道。

而现在她不但从城中出来,而且还引兵而来,必定不会善罢干休,而此时他见赵清执剑向他逼来,立即吓得想后退而逃。

“是啊!说也奇怪,娘自打中午起身后,就感觉仿佛年轻了十岁!这吃过饭后,就想到外面走走,顺便陪你到山间再采些曲梅果,然后明日你便可到城中卖出,之后多买些日常物品回家,这样娘今后地生活用度也便有了着落,也好能让你早日安心到城中做工。”商梅氏望着商羽微笑着说道。

只见刘兴宝的身影正迈入一人高,且还发着淡蓝色与灰色光芒交眏地一个旋涡中。

“是啊!能算出九爷爷当年那等丑陋之事,他必定是神仙无疑,我们追!”其他村民也醒悟过来。

“啊!皮袍?那怎会不要,你这孩子!随意要别人的东西不可,但陆先生是你父亲地朋友,给你一件旧袍又怎能不要,你这孩子,真是气人!”听到商羽的话,商梅氏不由责怪起商羽来。

自从商羽地父亲走后不久,商羽地母亲就病倒了,这一年多以来,全靠周围地邻居照应,帮助商羽每天耕作田地,再加上到山间采些奇特物品托人到城中卖点钱维持生计,而他母亲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幸亏有一天商羽向刘兴宝提起。

商羽擦了下眼泪,这才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妇人说道“李家婶娘,我想向您问一件事,村东破庙中的刘先生是否已经回来?”

“噢!那就麻烦小兄弟了!”名叫国瑞的男子立即回答道,向汤姓汉子递了一个眼色。

“虽然这样,但你也不必担心!你父亲对那条路很熟悉,而且我们还有着罗盘和当地人的向导,那支商队足有数百人,其中不乏武功高强的镖师,不会出任何问题地!”陆绍北说到这里,开始劝慰起商羽来。

泉州府城中恰有一条小河流通而过,并在刺桐港口附近注入大海,而在度过石拱桥之后,商羽便看到小四在货栈门前正笑脸迎着南来北往的客商。

说话间,两人似有意无意的瞧了商羽一眼,见商羽不过是名十多岁的孩子,而且离得有数米之远,这才放下心来。

“那可实在是绝妙好事,我郑和先行谢过周大人,您可是我朝赫赫有名的智将,有您相助,将来平倭之举必会顺利无比!”郑姓年轻人立时现出惊喜之色,向周邛海拱手说道。

“咦!我这是要去东市,伙计!你怎会偏了一条街?还不与我改道而行?”商羽听到外面人声不对,从鲁府中出来后,便应该经拱桥越过小河,从河边堤路直接奔向东市,怎会如此安静,掀天车窗帘他便看到马车已经越过拱桥,但并未顺着河边堤路而行,反是冲进了另一条巷道,不禁微怒说道。

“嘻嘻!我本就是要走这条路,我要去允贞寺,那里是前唐才子洛允贞出家后散尽家财后所修之庙,算得是泉州府最有名地寺院。”一道清脆地女声自前面传来。

听到这股声音,商羽地脊背不由立时变得僵硬起来,停顿数息后,他忽然将前面地车帘打开,看到驾车之人仍然坐在那里,却哪里有其它人在?

商羽心念一转,立即将那赶车人头上所戴斗笠一把取下来,一缕青丝瞬间便从赶车人头上散落下来。

“二小姐!真的是你,你如此大胆!居然冒充车夫跑出府来?”商羽立即惊声说道。

“谁要冒充车夫了,我只是在马房里装扮一会车夫,没想到你上了车就让我赶车出府,看清楚了,这车可是我自己的,我那车夫昨晚肚子不舒服,所以今天才没到马房来,这可是你带我出府的,我哪里没有乱跑?咯咯咯!”

说话间,一张宜喜宜嗔地脸儿表带着一串如银铃般地笑容转了过来,虽然眼圈还没消肿,但脸上地淡妆显然已经重新化过,此人不是鲁宛又是谁来?

“你你简直便是强辞多理!”商羽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说道,对于鲁宛如此胡闹,他简直是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