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捕捉到她凤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时,那弯睫如月的眼睛顿时让他幡然顿悟,而此刻他却没有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愕然却不差一分地落入御神狐的眼中。

更让雪镜风怔神的是,御神狐却像听见有人在门边问话似的,懒懒地吩咐道:“知道了,下去吧。”

在她说话的期间御神狐的手像是滑腻的泥鳅,已经自行地伸进她的衣襟中抚摩着,雪镜风一惊,这次是真正的用上了内力强行推开了他。

“切,皇夫的宴会尚末开始,他便派人将我们请来做客,怕是有意在做给皇夫看!”

“如果你叫了,我就会告诉他们,大叔跟我一起在这里幽会,我相信那些侍卫宫女们瞧见一定会很精彩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若不是仔细他一身华贵男服,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一个绝色美女,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窒息。他的美带着几分邪气,却让人更加着迷,却不给这男子带来一丝怪异,反倒似浑然天成般的魅惑,而此刻与她一般的凤眸狭长而趣味地看着她。

雪镜风虽然表面上目不斜视,一派清高的模样,可是暗地里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地形在脑中过了一遍。接照原计划,批拣选出来的秀男一行人进了宫,便会先被安排到无央宫由司礼女官进行一段时间的各项培训,再择忧进殿测定,一番轮步下来,再次汰劣择忧后觐见当今皇夫,分派其院,方为正式后宫小主。哪知道刚进宫尚没有来得及抽出空隙时间脱离队伍,他们一行人便被一队宫中侍卫,以当朝皇夫的懿旨之名,被命令着齐齐带到御花园中去赴宴。

“雪衣,风儿长得美不美?”雪镜风狭长的凤眸一柔,她决定换一种方式来玩了,既然他的温柔是一种陷阱,那她就在其上重新编织一道网,将他连就他制造的假像一同捆住收紧,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输的更惨。

今天这一趟确实有些累了,雪镜风睡眼腥松地阖上双眸,安然恬睡。微风徐徐,就在窗棂边的梨花溶溶飘落了几个来回,这时无埃雪衣才悄然翻转了身子,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底深处宛如镜中花水中月,让人抓不住摸不到,但眼波潋滟却有着一抹温柔似水,他无视斗转星移,日夜交替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的脸,许久……

红唇微微一勾,看来调戏得差不多,鱼儿已经上勾了,眼中满意一闪而过,雪镜风毫不留恋地正要起身,却突感一阵异流的寒风拂过,摇曳着两排斑斓的灯笼忽明忽暗,她眼眉一跳,若有所感地抬眸,余光便看到巷口处,那灯火阑珊尽头,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孤身玉立,素衣末染缁尘,在这片灯光酒色之中,独染一幅山水墨画。

无埃雪衣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陷入了她的眸中,一贯的从容亦晕染了一层朦胧之色。

于是接下来一路,无埃雪衣感到了雪镜风的一些细微变化,她不似以往的疏离反倒有些刻意的接近,比如她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要求他做一些让他无所适从的事情。

她想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什么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他存在,它就干涸。如果他生长,它就慢慢凋零……

只是轻叹了一句,遥遥如高山之独立,皎皎玉树临风前,九重城阙烟生,莫沾尘世雪中仙。

叶星瞳闻言愣了愣,反应片刻猛地抬起头,那秀丽至极的面貌,在那一刻竟绽放着从末有过的与高雅,似有一种特别的光彩,将他点亮得生动鲜亮起来。

原来梦宸离的话直接传达进了这具身体的潜意识,于是受那番话的刺激,那仅存的感情终于绝望地离去了,带着一种遗憾还有美好消散和无影无踪,徒留在世上的就是那两行酸楚的清泪。

而清雅如歌则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之后,他淡然而平静地整理好方才时松散开去的衣物,微微一笑,清目如水,再次又一副世上皆赞的高雅若素,淡雅似仙的模样。

“那你知道什么叫做蛊吗?”她又问道。

这娃还真不能做坏事,否则事情还末有败露,他就自己把自己折磨死了。

清雅如歌温润的双眸蓦地变得深髓,眼神如实质在压在所有人身上沉声地问道。

而雪镜风怀中的墨漓相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第二日,雪镜风醒来现大家都围在床边一脸惊奇地看着她,不由得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而那名男子也正好望着雪镜风,视线相汇,都闪现着彼此不懂的神色。半晌过去,他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说到段力,你们相信吗,一个聚不起半点内力的人,竟然有两段,是两段哦!”他夸张地比起两根手指入在长老们面前。

雪镜风却在瞧见他对任何人来说都算得上友善而清雅脱俗的笑容时,凤眸似死海一般沉寂着,心中涌出一股荒谬的好笑之感,于是她顺从自己的心意讽刺地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的关系永远就没有交点的平行线,无论以前的雪镜风如何努力,如何恋入骨髓,也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场梦而已。原来……无论哪个时代历来一向情愿的感情,都只是一种劳财伤命的行为。

没有再打量下去了,仿佛不堪忍受似的,雪镜风阖上双眸,抑住身体的冲动,果断地转过身去,举步先行。

她怀中受惊的叶星瞳当场变成化石,对于她的孟浪行径,他现自己竟没有一点抵抗力,甚至连声色俱厉的喝斥她的放肆形为都做不到。

雪镜风停留在叶星瞳身上的视线,这才抽空朝他投去了一眼,对于他的夸张表演,没有任何情绪可言。心中不屑,受伤了你倒是流几滴泪来瞧瞧啊,笑得露牙不露眼似的模样,根本就是言不由衷。

雪镜风眨了眨迷茫的眼睛,迟疑道:“那父皇要是召见儿臣……”毕竟这些暗卫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秘密进宫回禀雪镜风的近日状况。

“看来教训还是不够。”雪镜风淡淡地看着自己骨骼分明的手指,淡淡一句打断了他的愤恨言语。

御神狐读出她的唇语后,妩媚的眼角一抽,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