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雪镜风召见了贺总管,单独吩咐他一些事情后,便连早膳都末用,被众人迫不急待地塞进一辆华贵四辕的马车上,上车前余光中瞧见了车身后亦准备了同款样式的一辆马车,只觉有些莫名。

这一刻,雪镜风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一国之后,更是战场上拼杀,功绩彪炳的百花国王爷,难怪嚣张跋扈的三皇子即使如何觊觎那些到手的美男们,却似旧忌惮着婧后不敢下手,如今一看,果然威严强势,震得住纨绔暴虐的三皇子。

冷笑地瞥了他一眼,迷踪错步一反身,左手钳住他的肩膀,右手顺势抽出他手中的剑,寒光一闪,就着他的侧腹狠狠穿透而过。

哎?!瞳孔微诧,落在坐在滚轴轮椅上的男子,雪镜风不由得将视线转移在他的下身,他……是一介残废!

御神狐嘴角吣了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指尖微动,出手解了柳随风的道。

可是……有没有人说过,人是一种情感与理智总是背道而驰的存在,即使心中有说服的理由,但是依旧,意外地觉得有些刺眼……

信?柳随风自是不相信的,她雪镜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如何不清楚,无能一无是处便是他的全部阐述,治病医人?呵,别开玩笑了。待他正要嗤讽地回答她时,墨漓相突然激烈地咳喘起来,那是一种本能的求生而做出的挣扎,柳随风一惊,赶紧阻止他使劲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

柳随风闻言,沉着脸抿住嘴,脸上变得有点难看,他想了想立即道:“你去趟窨兰阁,请兰均息公子立即到薇墨阁中去,如果他不肯来你便说这一次便当他还了情,以后各不相干。”

“你是柳随风?”

御神狐闻言,缓缓敛下双眸,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撒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瞬间由明亮变得阴沉,呵呵地低笑着。

雪镜风不动声色地思索着,不由得又忆起了一件事,内里恨得牙痒痒的,她两世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

另一边,已经左窜右避雪镜风跟红梅终于停在三皇子府的外墙地段,却被另一批人堵截了,于是两人唯有后退到杏花小巷中,显然他们早就埋伏在这里等候多时。

雪水纤听见周围炸了锅似的“哇”,雪水纤几乎咬碎了两排银牙,恨声道:“你休在胡说!雪镜风你自已名声不好心思歹毒,难道也想陷害别人跟你一样不成?”

雪水纤怔怔地看着她,心中震惊地不禁看呆了去,此时她身后一名娇俏的圆脸少女,怒不可遏地冲身而出。

余光中不经意扫过一处,只见一名布包头巾的大婶正在吆喝着赞誉自己摊位上的各种材质的坠子,引来不少人围观。心中一动,她想到叶星瞳的剑好像并无剑坠,正好可以买个回去现殷勤,让他感动后自愿被她收藏。

在背对叶星瞳那一刻,便是天使朝邪魔的转变,雪镜风双目一转,眼波流动的幽光碎寒开始凝结成冰,焦聚凝望着那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的竹海,全铺着竹,一层又一层的,不但分不出枝竹、枝干和枝叶。

叶星瞳闭着眼睛,却准确地看着她的方向,颔犹豫了一下道:“上次你的伤心不太像,这次好像是真的伤心了。”

“难道是别人抛尸入在内院的?”另一名男子猜测。

果然不出所料,雪镜风眼中亮光一闪,不再懒懒地躺在那里,而是长身而立,狭长的凤眸微眯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上下打量。

没有回答他的话,雪镜风将视线看向旁边侍卫,问道:“内院的所有人都来齐了?”

雪镜明自知理亏,瞬间风清云淡地下了道命令。

听贺管家这略含暗示的话,莫不是想将事情引到内院那帮“公子”身上好脱罪?

原以为她还有几分脑子要留着她,现在看来这眼色不好的狗,还不如愚笨的猪。

近看更是赏心悦目,他背负双手,独自成画,那纤长而挺直的脊梁,就这么纤尘不染地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头比月光还要璀璨的银散落在绛紫衣袍间,再无长饰,却端的是凭般高贵优雅,如丝长翩绖而起,衣袂质地轻软,风起飘落,仙风道骨,倒有点像那九天之外的仙人般。

玉珍一愣,想起先前的对话,顿时嗤鼻,心中冷哼:果然还是个色丕!

雪镜风闻言微微挑眉,这才轻笑了声,双目寒波溢转,煞是动人:“这陈大夫倒是仁心仁术,玉珍寻人有方,倒是算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