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后的一张脸掩在斗篷之下,瞧不清神色,但见她闻言啪一声将手中茶杯重重搁在楠木金丝桌上,似笑非笑地怒声道:“怎么,本宫不能来,还是你以为出了这么大件事情还可以瞒得过去?”

“很好,本殿自然知道一个做事一人当的道理。”轻描淡写地勾了他一眼,雪镜风薄唇勾出一抹妖魅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神彩:“本殿只是想在你身上留点纪念品,以供你以后想起本殿好有个念想罢了。”

他身着一袭不染尘埃的白衣,袖摆绣着溜边红梅,似染血的红,有种对立而生的极致之美。

要说,柳随风跟墨漓相这两个人,无论是从性格还是处事方式,御神狐可是很放心地在一旁当起观众免费看戏。可是兰昀息这个人可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他素有枯骨生肉,起死回骸的传言,他想要救的人,连阎罗都不敢抢,可是不得不提的是,与医术相提并论,更让人称奇讳莫如深是他的毒,只要是他要杀的人,却连神仙都难打救。

她挣了挣背,想摆脱他,她正压着墨漓相,他又来压她,简直莫名其妙。却听到背上传来呵呵的悦耳笑声,却将她搂得更紧,有种要揉进他骨血的力度。

柳随风蹙起眉头,心脏一紧,警惕地盯着她那张出乎意料外的平静的脸,不解她怎么说起病症来,一时没有接口。不得不说没有怒的雄狮才是最让人胆怯的,只怕沉醒中的它什么时候给惊醒,给予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柳随风心下有些担心,在内院十公子中,虽各自为政鲜有来往,但他与墨漓相住处相近,脾性相合,他又怜他多舛孱弱的身子,于是两人倒是有了些来往。

不得不说,又是一名美男,而是是一名冷冰气质却有着热情似火内心的美男,雪镜风在心中啧啧称赞了句。

雪镜风闻言,基于对这句话不明确的分析,做了一种危险的猜测。难道他的耳朵是以前的三皇子毒的?她趁他不备蓦地推开他,站起来移后了几步,以策安全的距离后,便动手拍了拍衣袍上的与灰尘,望着他微微一笑,带着一种安抚的明媚道:“耳朵聋了不是病,以后会有机会恢复的。”想起他们的对话似乎没有障碍,她知道了御神狐是习过唇语的。聋子啊,这么美艳的公子竟然残了,真是可惜了,雪镜风在心中兔死狐悲地感叹了一下。

突然,雪镜风蹙起眉头,想起了一件事,她凑近他仔细闻了闻,果然有股蔷薇香气,这种香味比真正的花香要淡些,却又好闻很多。

“呼~呼,殿下,您赶紧踏着奴婢的身子跳到墙后去,奴婢想侍卫们肯定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就没事了。”红梅脸颊冷汗淋漓一副累得青白的脸,还着急地替她想着办法。

雪水纤,我会让你明白的,如果谁要想要让她雪镜风痛一分,她便会让她痛十分!

哼,雪镜风?雪镜风玩味地研读着少女吐出的这三个字,心中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介小小的贵女竟然都敢直呼她的名讳,看来是雪水纤的教育“功不可没”啊

而这边与雪镜的神态相反,红梅至跨出府邸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死死低着头,巴不得将她那张俏脸全部埋进土里似的,低调得可怕。

四周只有一片沙沙的风吹竹叶声,没有任何人出现。

“星瞳,你这是舍不得本殿所以特意留下来的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又伤心了……”雪镜风唱作俱佳的开始哀怨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那张美少年的脸却一副老成的模样就想要逗逗他,他倒是能勾出她潜在的恶趣味。

没有理会那么长舌的男人们,雪镜风狭长的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星瞳道:“叶公子想到了什么,大家都纷纷表了意见,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雪镜风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少年,一改淡雅绝尘的模样,白皙的脸颊因为激动泛起红晕,心中赞叹不已。

话中明显有着忌惮,一扫向其它侍卫神情与他差不多,雪镜风了然。

前方的雪镜风一个踉跄,差点没拐了一下。暗自翻了个白眼,原来这府中还存在这么他这么个活宝啊,她似前怎么没现?

可是他们估错了玉珍存在的价值,更估错了那院人对她的价值。

要说平时玉珍为人傲气,但忌着点婧后,倒也不敢将心中的鄙夷如此明显地表露出来,可现在她竟从废物皇子身上感到了一种前所末有的威胁,所以有点口不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