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没用多少时间,贺管家佝偻着背,眼窝了一块青淤,却一脸得意地领着人回来了,还有那些侍卫大多数都是衣衫不整,呲牙裂嘴,步伐不稳的模样。

仅仅一瞥,就将他们眼中表达的各种情绪收入眼底,雪镜风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眼底却冷漠异常。

说完,侍卫们立即施展轻功正想离去,可是方才他们都吓得腿肚子软,所以远远看去,就像翅膀受伤的大鸟,飞一段落地一地,又锲而不舍地又飞,这真是一幕难得一见的有趣景色。

来到院内,便看见有四名府中小厮围在一个竹制的担架旁,担架上覆着一块白净的布,而布下凹凸的部分明显正躺着一个人。

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信服的借口,她以一种蔑视的鞋,将心中那明明不该产生的不安感觉死死压住。

弯过九曲玲珑的回廊,耳朵不时传来吊挂在横梁上清脆的风玲声,在经过一条翠玉护栏之后,邀月亭已抬眸可见。

没留心她的表情,说完便拉起被子侧身向内,阖目歇下了。

此刻陈大夫就算是个榆木疙瘩,也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这本来就不上不下的心,这下倒是直接摔在地上了。

那是一双惊艳震撼人心的双眸,碎光琉璃,似冰还淡,清澈见底,却又意外地深髓仿不可测,明明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却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呃,可是郝爱昵又有种疲惫无力的感觉涌了上来,双目有点聚不了焦点,于是便无力地收回了视线,微微敛目,正好避开了那男子一双仿佛要望进人心里探索一番的双眸。

“想不到,这白痴三皇子竟然还活着,倒是命大。”其中一名暗卫,眼露不屑地看着倒地不起的郝爱昵,语气明显带着幸栽乐祸。

她们两人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的存在,不仅外貌无差,身材与装束都毫无破绽,简直就像是站在镜子面前,映出来一般完美。

“难道是别人抛尸入在内院的?”另一名男子猜测。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众人开始了讨论。

没有理会那么长舌的男人们,雪镜风狭长的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星瞳道:“叶公子想到了什么,大家都纷纷表了意见,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叶星瞳低头思索了半晌,感到众人注视的目光,他诚实地红了红脸,像是有些羞愧道:“线索太少了,我没有什么现。”

萌,这个表情太萌了,雪镜风眼中狼光一闪,却必须按奈住,面上却笑得清雅若素道:“是啊,还末曾仔细调查的确不好下定论,听闻星瞳武艺甚是高强,又有正义感,不如替这死去的婢女讨个公道,可好?”

语气像是在商量,没有半点勉强,可雪镜风知道凭叶星瞳这耿直善良的本性,绝对会答应下来的。

果然,犹豫了片刻,他一抿嘴,桃红色的双唇便吐出了让雪镜风十分满意的答案。

“好,我会帮助大家一起去查出凶手的!”

不用,你只需要跟我一起查凶手就好了,雪镜风在心中接下他那名话,面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凤眸深处雾霭渐浓,掩下了一些更深层的东西,只余一片清幽如水。

看着他服帖的黑依在白里透红细腻的皮肤上,红唇皓齿,无瑕的面容透着几分媚气,美得不可方物。

见其容,便能知道如果他的眼睛完好,那会有多么的璀璨,雪镜风竟有种珍珠蒙尘的可惜感在心中浮出。

如果能让他变成自己的人,为她所用,也许她可以考虑替他将眼睛治好,雪镜风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

“咳咳。”贺管家状无意地咳了几声,打断了雪镜风那色迷迷望着叶星暗的目光,见她挑眉一个没有任何重量的眼神飘过来,他就赶紧狗腿地上前请示道:“既然殿下将事情交给了叶公子处理,那现在这些公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理?”一边说他一边用余光观察着雪镜风的面色。

要说以往这种事情根本无须他来过问,肯定全部继续养在府中,可自从殿下醒来,性子变了不少,还做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让他一时拿不准三皇子殿下的想法。

雪镜风优雅无比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泪眼朦胧地指着一个男子道:“除了蓝怜跟主院的十个人,其它的阿猫阿狗等案件查问无疑后,都给我赶出本殿的府中,四肢不勤,一无事处,好好的一介五尺男儿,竟不知哪里混不下去了,竟然心安理得的当起男宠,本殿现在不好断袖,好红妆了,你们哪来的回哪去吧。”她的话句句鏮锵有力,特别是最后一句毫无转圜的余地。

所有下人都愣住了,而听到她这话的内院男子则是刹那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其中一名打扮清秀的书生气男子,更是气愤不气地冲上前指着她鼻子吼道:“好个断袖皇子,明明是你使了手段硬将我堂堂一介应考生抢进府当男宠,现在竟然指鹿为马,想独善其身,你简直就不配成为当朝但子,末来的皇帝,我要是你父母,我一定趁你末出生就将你杀了,勉得你这种废物将来祸害别人!”

显然突然的扫地出门,言语的各种侮辱,让这名心中仍然心存傲气的书生,脑子一热豁出去了,根本不管站在他面前的究竟是谁,或者他认为雪镜风还是以前那个好男色,脑子装水的三皇子。

雪镜风一向清浅的表情在听到他最后那一句时,徒然变得阴森起来,眼中的寒冰凝集成针,一寸一寸的逼视着他。

他不该说最后一句的,因为很久以前她的父母的确在她一出生的时候便要动手杀了她,只为了那个郝家祖先曾预言,郝爱的孪生子,得一弃一,否则郝爱必有灾祸。

所以她被父母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若不是因为郝爱婐若有所感地死命哭泣唤醒了他们的神智,估计她早就死在亲生的父母手上了,自从在三岁那年无意间他们听说了这件事情,从此这个秘密便是她心中的恨意。

并不只有郝爱婐心中有恨,她何尝没有,甚至更深,只是她不是一般的会伪装,骗过了所有人,这样才能顺利活到十八岁。

现在这个男人显然比较倒霉,她心情不好就比较嗜血,现在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勇敢,才能对着她说出这些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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