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他不傻,都把我当成仙女了,哈哈哈哈——”女子肆无忌惮地出了与她形象极不相称的刺耳的笑声。

高山缺氧使得他们不能长久地保持大运动量,他们不得不退到了较低的海拔线上,那里山势平缓,有一个同样身着白衣的女孩在等候他们。

郑子高道:“除非是一种我不知道的毒药,据我所知的几千种毒药、迷药,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艾云急忙来到吴忧床前,多亏阮香想得周到,倒好像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似的,让艾云带领的侍卫中有一个叫郑子高的小队长,本是灵州有名的郎中,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眼尖的宁宇忙喊宁雁道:“大哥你快看!扫把星!”

吴忧这一路走来,淄州和灵州经过战乱的地方仍然缺乏生气,特别是几个双方曾生过激战的战场,更是走上百里都荒无人烟,但是让他略感欣慰的是,在阮香屯垦政策的鼓励下,百姓们已经在6续返回来。而这一路上在田间地头见到最多的就是靖难军的屯垦士兵,看来阮香的军屯政策执行的还不错。

艾云道:“公子真懂得照顾人。好,就让她们最后看一眼太阳,让她们死也死得瞑目。”

吴忧道:“要的问题当然是让两州百姓安居乐业,灵州久战疲敝,淄州新收服之地,还需怀柔,现在就要争取较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必要的话,常备军数量还可以适当裁撤。我不反对你借着刺杀事件打击淄州豪族的行动,虽然我觉得还是有些仓促,不过现在看来,效果似乎还不错,宁家已经大致掌握了这些家族的底细,只等他们有所异动的时候,就把他们连根拔起。不过宁家的势力一定要遏制,不能让他们形成新的割据,给他们名声、钱财都不要紧,但是重要的是不能让宁家对地方军政影响过大。”

阮香想来想去,浮现在脑子里的却不是打仗就是烦人的政务,一点儿符合浪漫情趣的事情都没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诗歌音律之类的闲适优雅的东西仿佛离她越来越遥远,即使休息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阮香自问自己是不是永远失去了享受正常人生活的乐趣了。

进城部队官兵们身上穿戴的还是半旧的甲胄,那上边一道道刀枪留下的痕迹表明,他们显然经过了不少风雨战斗的洗礼。呼延豹等一众领军将领大多不在队中,一方面是因为淄州新定,他们分别驻扎在各地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豪门大族,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多数人对这种纯礼仪性质的入城式没有兴趣。

其实周国军队一向重视屯田,只是近些年诸侯征战不休,军士长年作战不解甲,根本无暇屯田,以前的屯田也大多荒废,军屯制度逐渐变得有名无实。军队直接拉壮丁入伍,未及训练好就匆忙投入战场。

连续数日的血战,士兵们都相当疲惫了,但是阮香那醒目的白色披风出现的地方,还是激起了一阵阵狂热的欢呼。阮香微笑着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她的心中热流涌动,这些生气勃勃的面孔,这些年轻狂热的战士,都是为了她才在这远离家乡的地方厮杀的。他们也许永远也回不了家乡,但是他们狂热地拥戴她,身死无悔。正是这些年轻的士兵构成了阮香靖难军的主力。

苏华听了这番话直接呆住了,她本来是好心给吴忧提供个情报,算是报了他先前一番相劝的心意,走也走得没有牵挂,倒是没有想到吴忧会直接拒人于门外。

阮香问计于宁雁。宁雁听了阮香的描述,思索片刻笑道:“郝萌这是偷学郡主建军的法子呢。还记得我军建军初期以弓箭手为主要兵种么?只是我军还有其他兵种为辅,郝萌则结合淄州的特点,进一步简化了兵种配置。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郝萌的部队只有很少量的轻骑兵,完全舍弃了重骑兵,步兵则是大量的轻步兵和弩弓手,再加上射程过七百步的床弩、投石机等远程武器,对吧?”

吴忧对方略不得不重新认识了。方略管理的乐城、东莱、西莱三城都算不上富饶,他接手三城时间也不算太长,但是这次安置灾民,钱粮物资支援却是方略出力最大。要说以前方略是靠着作战勇猛赢得了名声的话,现在他无疑在内政方面显示了其卓越的才能。吴忧给阮香写信夸奖方略,称他在这次平叛战争中的贡献足以和他独力击退怀州军的大功相媲美。

吴忧的眉头越锁越紧,越想越觉得叛军行动诡异而不合常理。除非是所有叛军头目都昏了,否则的话,他们应该知道这样分头逃跑的结果就是谁也逃不了。

第一,布禁口令,严格封锁消息,军中一概不得谈论此事,违令者依惑乱军心之罪斩,什么时候解除禁令,等待我的命令;

星雨好像被吓了一跳,夸张地用手捂住了胸口,道:“哎呀,吴大哥生气啦,吓死小女子了!”

请吴忧坐下,又给他上茶,于成龙决定开门见山,直接堵住这个使者的嘴巴。

宁雁道:“是关于淄州水师么?我听说了。莫湘那小丫头有两下子,郡主被她烦得够呛吧?”

沈月道:“有劳先生。”

宁雁道:“我想我们应该组建自己专门的情报组织。只靠斥候的刺探不能够获得比较机密的情报。必须得建立一套有系统的,覆盖各阶层、各方面的情报网络。”

王氏父子低声地说了会儿话,好像还生了一些争执,过了好一会儿才吹灯睡了。半夜,王胤龙悄悄起床,向着山外的村庄疾步走去。这时候吴忧正在沉沉地睡着。冬夜,万籁俱寂。山中这独户的人家,在深沉的夜色中显得和平静谧。

罢了,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为什么要阻挡别人的路呢?

黑北屏盯着沈月的眼睛道:“将军是在安慰属下吧?从丰城派兵已经是这样困难,更别说另外两城了。郝家的人在这种关头还争权夺利,属下早已不对他们抱以期望了。要不是为了淄州百姓,我也不会打这样的毫无把握的一仗。若是我阵亡在飞云关,还请将军妥善照料我家小。”

方略道:“末将也是料想怀州军中谋士甚多,必定会采取这种万无一失的方法,所以我干脆撤回了把守路口的军队,让他两只重拳全都打空,有两个目的,一是逼着他们做战术上的调整,打乱他们预期的部署,把战场主动权争取到我们这边;另一点就是骄敌之心,给他们一个错觉,那就是我们要坚守待援。侥幸敌人果然按照我所预期的,通过了山道之后,他们就停下来休整,因为我军援军短时间内很难赶到,所以他们有充分的时间休整。而且可以趁着休整的时间,先派遣间谍蛊惑两城民心,制造混乱,而数万大军陈兵在侧,任凭你有再好的耐心也会心浮气躁,而怀州大军调整完毕,以逸待劳,尽可以从容攻城。”

怀州军自从九月中旬就停止了对东莱和西莱的骚扰性攻击,这也使得方略有时间完成城防工程。方略该庆幸,因为怀州军并不是不想攻击,只是因为内部生了激烈的分歧,导致了进攻计划迟迟不能进行。

杨影在一边冷笑道:“先生好大的口气,照先生的说法天下除了先生,竟再无一个人配称英雄了?先生也未免太小觑天下英雄了吧?”

蒋俊正要答应,不料那满脸血污的军官大吼一声,拔剑便刺宁雁,蒋俊急忙拔剑架住,那军官长途跋涉而来,体力早就十分有限,被蒋俊一格,长剑脱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道:“俺们灵州城将士浴血奋战,不想你这奸贼竟然推三阻四,就忍心见死不救,俺今天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刺死你这奸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吴忧进了大帐,他的形象可就不敢恭维了,胡子拉碴,满头大汗,一缕头耷拉下来贴在脸上,脸好像几天都没有洗了,被汗水冲出来几条沟壑。他没有穿戴甲胄,身上的白衣溅上了好多泥点儿。不停地用手抹着汗。

但是就在这时候,他得到了叶海阵亡、陈江帆被俘,水师全军覆没的消息。蒋俊大惊,便欲撤兵。

这附近适合登6的地点只有新县,而现在钱才的部队离那里最近。齐信一面派传令兵通知附近的友军部队,一面命令部队轻装前进,务必赶在淄州军之前赶到新县。

陈江帆见蒋俊提出了疑问,微微一笑,他对这个问题早已成竹在胸。他先“啪”地一声打开一把折扇,悠闲地扇了两下,这才指点着情报人员从西柳弄回来的资料道:“诸位请看,这是我淄州谍报人员冒着极大的危险从西柳获得的宝贵情报。为了这份情报,我们布置在西柳的情报人员几乎全部暴露,为了这份情报,我们失去了二十三个优秀的情报员,其中包括两名法师和一名易容高手,我们在西柳的情报体系完全瘫痪。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这份情报最终送到了我们手中,这上边浸透了我们的情报人员的鲜血!”陈江帆说得十分动情。很快就要声泪俱下了。

现在走在回灵州道路上的就只剩下了吴忧、阮君、杨影和纪冰清四人了。小队长胡强带回了阮香的回信给吴忧,现在还是他赶车。

直到晚餐时分,蒲山家里人才现蒲山身亡,急忙派人报了石勒,一面也派人出去追辑逃走的两人。次日,在离柴州城四十里外的荒地里,现了被人缢死的蒲山小妾的尸体,马车也丢弃在那里,所有财物不翼而飞。甚至那小妾身上所佩戴的饰都被扒个精光。可以断定是那个玉郎谋财害命,杀人逃亡去了。柴州官府下了通缉令。

青年对吴忧道:“先生以为这琴声如何?”

声音在山壁之间回荡,顺着山风飘出去极远,吴忧再喝一大口酒,又歌道:

虽然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做点惊世骇俗的事情引起刘向的注意,不过出来一个女子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又怀疑这女子便是阮宁,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四个人进了密室,虽然已经可以确定没有外人了,呼保义还是谨慎地再次检查了一下,接着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木桌上一个花瓶,一个隔绝内外的法阵动,将密室与外界彻底隔绝起来。吴忧简单介绍了灵州来的几个人。

杨影在一旁道:“纪队长这一身恐怕还是不成。”

刘凯终于忍不住兴兵讨伐在火镜城的刘向,刘向也不示弱,带兵反抗,后来因为姐姐的关系,灵州也派兵助刘向。最后刘凯战败自杀,刘向就领了怀州刺史之职。后来灵州战事爆,我屡次派人求救于他,他却以怀州新平定为理由,拒绝出兵,全不念以往我灵州恩德。送给姐姐的书信也石沉大海,不见一封回书。”

平一番良苦用心,皆为将军计,切勿辜负。谅以将军大才,又得吴忧等俊杰之士为羽翼,早晚定有捷报,必不致让平失望,平在云州静候佳音。”

苏华不太喜欢樊能这个人,樊能出身军旅,满嘴粗话,甚至在苏中面前也不注意礼貌。相反地,纳兰庆总是态度严谨,一丝不苟,连苏中也十分敬重。苏华不知道苏中为什么要派纳兰庆跟古清去东莱,而现在樊能又一口咬定纳兰庆已经叛变,叫她如何肯信?苏华无论如何都要亲自确认一下。

苏华道:“哼哼,阮继周有什么好处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灵州官吏凶狠,因为我们交不起租税就烧了我们的村子,杀光了全村的人,我也成了孤儿,若非苏大哥救我,早就不知道喂了哪里的野狗了。

阮香大帐。

两日后,西柳城通向烽火城的大路上。

阮香道:“下面由晓玉宣布军令。”向吕晓玉示意。

荀卿心中暗惊,自己的想法果然瞒不过主公,但又心有不甘,壮了壮胆子道:“主公明鉴!属下也有话说。苏先生暗地里秘密会见灵州阮香一行人,前后两次,又专挑避人耳目的梦多使馆见面,见面后密谈良久,根据‘无影’刺探,他们之间应是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而这些苏先生却一个字也不向主公提起。阮香跟苏先生密会之后频繁在圣京活动,据可靠情报,正在和泸州、徽州方面的人接触。京城禁卫得苏先生知会,不得过问。今天咱们宫廷中眼线来报,苏先生竟然将那阮香带进宫里去了,这……这些事情,俱是实情,属下不敢隐瞒,如实报与主公,请主公决断。”

赵扬喝道:“够了!都退下吧!还嫌不够丢人么?”声音里自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这时候赵扬好像完全换了另一个人,令人不敢正视。那赤火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脸上满是羞惭,和其他三人一起退出屋子。

先,关于光华公子赵扬,明霞说得没错,我们听到的比这还离谱。这个光华公子确实是个值得注意的人。现在他也没在公共场合露面,但关于他的传说却满天飞,这个神秘的名人引起了无数人的好奇。

乙抗辩道:“为什么偏偏是我!这个大周帝国有这么多须眉男儿,为什么非要把这重任压在我的肩膀上?我才十七岁,我也有权利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为什么我要一再地忍让,我失去的东西难道还少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夺去我追求幸福的权力?我只想稍稍放松一下自己。

呼延豹闻言道:“原来欺负我晓玉妹子你也有份!”

比你们骂得更难听的我也听过,什么‘卖身投靠’‘不知廉耻’,嘿嘿,这些闲言碎语苏某倒也不放在心上。且不说大将军现在还保着大周的社稷江山,就是他有朝一日真的废主自立,苏某也一力跟随!”

对阮香他们来说,要躲过这些禁军士兵的耳目还是很容易的。正如左明霞所言,不少护卫在使馆外戒备,看来就是那苏平的护卫了。阮君念动咒语,阮香等人惊奇地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半透明,隐隐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了。阮君再次念动咒语,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火把摇曳不明,那些护卫一阵忙乱,四人已经趁隙翻墙潜入使馆。进入使馆就简单多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潜入了居住区。目标明显得过分,因为整个居住区只有一间屋子还点着灯,阮君便欲靠近,被吴忧一把拉住,低声道:

众人相顾愕然,都有点儿哭笑不得。阮君第一个跳起来,怒道:“我就知道这家伙……哼哼!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决饶不了他!”怒冲冲出去了。

乞丐这才抬起头看了苏平一眼,苏平现他的眼神居然十分灵动,但是乞丐并没有说话。

吴忧道:“苏公子,我想和你打个赌:咱们不问这孩子的来历底细,各自劝说这孩子,不准用强,看谁能够争取到这孩子的信任。如果最后这孩子愿意跟我走,这场赌就算我赢了,如果他跟你走,就算你赢了。”

苏平一笑道:“这个赌倒也有趣,咱们加点儿什么彩头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