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云又问郑子高:“有没有可能是中毒?慢性的那种,我听说人中了毒有时候会出现类似的症状不是么?”

莫言愁正要争辩,被莫湘一拉她袖子,只得收声,两人退到一边。

宁雁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起身走了。远远的,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那颗本来就晦暗的大星,大星橙红的妖异光芒猛然闪亮一下,然后迅地黯淡下去,彗星扫过之后,大星几乎都看不见了,大星的旁边,一颗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星正慢慢显现出来。

艾云答应一声,吩咐侍卫们下马休息。他们置身于一个小村庄的边上,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艾云知道吴忧不喜扰民,仍然让侍卫们自己埋锅做饭,不准去惊扰那些村民。

吴忧一头雾水地下了车,回头看看车里,对艾云道:“让她们两个也出来透透气吧。”他自己有数,昨天喝得大醉,车中酒气甚浓,这两人一只和自己呆在车里,又是喜爱洁净的女孩子,看她们的表情,要不是穴道被制住,恐怕早就作了。

阮香随手摘下几朵不同颜色的紫罗兰,娇嫩的白色、紫色、红色的花朵在她的手掌中很快就变成了一把清香的碎屑。

阮香终于现吴忧心思不属,好像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难以开口一般,难道是大哥这个榆木疙瘩终于开了窍,要对自己表白么?阮香这样一想,脸上已经羞红了。不过她赶紧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毕竟这太不现实了。大哥这样聪明的人,如果要说这样的话早就说了,又何必等到今天。应该找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符合当前气氛的。

再往后,士兵们按照兵种分队,以大队为单位依次跟进。弓骑兵两队在最前、重装骑兵两队、轻骑兵两队、重装步兵一队、轻步兵一队、弓箭手一队、弩箭手一队,依次跟进,整整齐齐一万人,士兵们随着旌旗金鼓,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这些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面容黝黑,手脚粗大有力,目光警惕而锐利。

维持一支常备军显然是必须的,但是这支军队的规模也要掌握好,保持战斗力的同时也不能给地方造成太大的财政压力。阮香开始着手恢复战争中被破坏的屯田制度。让地方驻屯士兵开荒种地,自给自足,这样可以缓解部分粮食压力,农闲时操练又让屯田兵保持一定的战斗力。这样虽然训练效果不及常备军,但是好处在于常备不懈。这种军事制度可以增强地方守备力量,一旦有战事,可以迅获得大量训练有素的补充兵员,比直接征召农民方便而且有效,对地方上的生产影响也不是很大。

这些卫队队员都是女兵组成,一律也都是雪白的披风,马匹也都是白色。马身上一边挂着弓箭,一边挂着长枪,她们步调一致,整齐划一,娴熟地驾驭着马匹,漫天的大雪丝毫不能让她们的行动有一丝迟滞。

吴忧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苏华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道:“苏姑娘,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如果你最终决定做我们的朋友,那么你的情报我很希望听一下;而现在你显然另有打算,我也看得出来,你所要提供的情报对你来说有些为难,若只是为了感激或者报恩什么的,那么可以免了。靖难军目前的处境虽然比较艰难,但是还不是一两个情报可以毁灭或者拯救的。”

眼看淄州军步步逼近,阮香还是没找到太好的方法对付郝萌的这种战术。

战争胜利了固然是好事,战后的重建却让吴忧很伤脑筋。幸好这一次叛军们没有攻进几座大城。没受到叛乱波及的清水河南方四城也帮忙安置难民,无数的支援物资也运往北方。

吴忧再次凝视着地图,敌人如果不是单纯的溃散的话,那么他们做这么多迷惑性动作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突围。现在叛军处于靖难军的三面包围之中。南边有宁宇的水师封锁,所有的船只都被宁宇收拢到了南岸港口,叛军过不了清水河,西边有吴忧的纳兰庆和于成龙军团,挡住了西去燕州的道路,北面飞云关扼守着通往淄州的关键道路,东面则是茫茫的大海,叛军也不可能获得海船出海。四散逃亡的叛军以灵州城为中心,逃跑路线向外散,没有重点,路线也很随意,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阮香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道:“未能提前预防淄州降军叛乱,是我失职。我自会给灵州军民一个交代。现在,为了不让叛乱蔓延,影响军心,我命令:

吴忧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整天缠着我做什么?”

哦,不必多礼。”于成龙也还了一礼,不过却是平辈间的见礼,他还没有狂妄到人家送一顶高帽就晕乎乎地戴上的地步。

阮香喜道:“宁先生回来的正好,有一件为难事正要请你决断。”

张竟眉头一皱,道:“年轻人?将军倒是不可小视这些人。我听说阮香手下很有几个年轻将领,才华卓著,很受重用,只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这样吧,将军且将他请来,我替将军试之。若灵州果有意,我们就拼一下子,若是灵州执意要战,我们再作打算。顺便我也想见识一下灵州人物,看看这个小子究竟有何本事。将军可在后堂等候,顺便听听他们能说什么,若是事有不谐,还可挽回。”

阮香道:“还有他们提到的苏平裝病的消息,我们也要注意,苏平有什么打算呢?什么事情让他可以抛下张静斋不顾,独自行动呢?”

这个房子虽然不大,却也有三个土炕,那老婆婆早就把炕都烧热了,晚上王氏父子睡一个炕,泡泡和她奶奶睡一起,吴忧自己睡一个炕。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么?黑北屏喃喃自语。冰冷的雨水浇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感觉不到冷,他浑身都在热,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生命随着鲜血迅从伤口中流逝,眼前的人影也逐渐变得模糊。

沈月手下骁将黑北屏受命领军出征。沈月嘱咐黑北屏道:“一万军增援飞云关是有些少,不过我已经派人报与淄州城刺史大人还有火云城的于成龙将军,他们会支援你的。我也会尽量说服二公子,争取再给你一些支援。你带领的一万士兵都由你亲自挑选,我丰城精锐都交给你了。”

阮香感兴趣道:“若是我来指挥,只怕也会采取这个万无一失的策略。不知将军又是如何改变这种局面的呢?”

方略欲重赏那听月老人,老人坚辞不受,飘然而去。

宁雁笑道:“武夫莽汉,会舞几下刀枪,便也敢称豪杰;穷酸腐儒,读过几本兵书,就敢夸口智士,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各地诸侯拥兵自重,各自为政,攻伐不休,外不能灭强虏,内不能定社稷,因一己私利置万民于水火之中,天怒人怨,迟早覆灭。吴兄竟以此等人为英雄乎?”

宁雁道:“现在切忌心浮气躁,我们再等等各处斥候的回报,把情报再收齐一些再作判断也不迟。”

这时候卫兵进来禀报,吴忧到了。闻人寒晖正要退下,阮香对他道:“你留一下,我还有话说。”

蒋俊看出来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这样和灵州军兜***的话,最后被拖垮的肯定是自己。他决定放弃迫使阮香决战的想法,全力攻下西柳,这样虽然不能歼灭阮香的主力,至少可以取得阶段性成果,对灵州军的士气也是一个打击。如果灵州军回去守西柳的话正好就在西柳城下决一死战。蒋俊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命令部队不再理会灵州军的袭扰,全向西柳方向前进。

很快地,派往河边侦察的斥候带来了一个让齐信又喜又忧的消息:河里现了一支水师船队,尽管是黑夜行船,这些船却都摸黑行驶。齐信立刻意识到他遇到了淄州军。灵州水师尚未成型,而且阮香这一次也没有安排水师参战。看来这一战要由自己这里开始打响了。齐信有些兴奋的同时也没有冒冒失失就布命令。

陈江帆看蒋俊也不顺眼,他认为全都是因为蒋俊的无能才导致淄州军在灵州半年的时间都毫无进展,还损兵折将,到现在只敢龟缩在灵州、蓬城两城。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要是××之战由我来指挥的话……大有当世英雄舍我其谁的架式。

吴忧在告别的宴会上没有看到星雨,破军牙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很多事情都在不言中,谁也没有提及星雨的缺席。出乎吴忧意料的是清风和鸣凤两人向吴忧告辞了。两人经黎城一战现他们实在还欠缺很多东西,现在他们的状况很难在实战中挥什么作用。不顾吴忧的一再挽留,两人去意已绝。吴忧只得赠送一些银两给两人路上使用。两人先吴忧等人一步离开柴州,吴忧叮嘱两人,以后灵州随时欢迎两人回来。

那叫玉郎的男子忙跑过来,两人费尽力气,将蒲山的手指掰断了才把女子的脚从尸体早已冰凉的蒲山手中拉出来。两人都惊魂甫定,再也不敢去看那尸一眼。小妾和那叫玉郎的男子收拾了大笔财物,急急忙忙出了蒲山府邸的后门,那里早有一辆马车在那里等着了,玉郎赶车,那小妾就躲在车里。因为玉郎是蒲山的男宠,柴州城里很多人都认识他,因此也没人阻拦,很顺利就出了城。

青年向门卫出示了一个令牌,门卫面无表情地接过去看了一眼就放行了。进了府里,事实上已经不用青年带路,有人正在弹琴,悠扬的琴声为他们指引了方向。

屈原《九歌·大司命》

吴忧正等得百无聊赖之际,忽然闻到一股甜香的气味飘过来,似乎和普通女孩身上用的香料味道不太一样,又不是香炉的烟味,又不同于茶饭的香味,心中暗自奇怪,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声音响过,一个身材窈窕的蒙面女子推门进来。吴忧吃了一惊,原以为最多就是婢仆来上茶之类的,看她一身华贵打扮,只怕是刘向内室,心中疑道:难道竟是那个传说中国色天香的阮宁?不过看她虽然是少妇打扮,行为举止却是少女的风范,不禁有点不太确定,也许是刘向的姐妹也说不定。

呼保义那凝重的表情仿佛影响了每一个人,没人说话。呼保义掏出钥匙打开厚重的铁门,连续过了三道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至少已经位于地下二十米深的地方了。七转八拐之后,四人来到地下一间密室,这密室倒也不大,只有二十平米左右大小摆设也很简单:一桌、一柜,地上满铺着地毯,还有几个供人坐的蒲团。呼保义停了下来,这个地下室虽然位于地下很深的地方,但是有良好的通气装置,所以并不觉得气闷,沿路的走廊都有明亮的照明装置。

纪冰清脸红道:“姐姐取笑了。”听阮君夸她美貌,也是心中暗喜。

刘向娶妻之后,不到一年,刘英暴毙在家中。怀州文武拥立长子刘凯即位,当时刘向正在火镜城带兵。他闻讯回怀州城吊唁,不想这一来却出了事。刘凯听谋士之言,不让刘向进入怀州城。刘向愤恨而去。后来就慢慢有谣言说,刘英是被刘凯下毒害死的,还说刘英原来指定的继承人也不是刘凯,而是刘向。

淄、怀二军皆是劲敌,图谋已久,不可轻视,还望将军早做提备。灵州久战,兵疲民乏,战事拖延,必生祸乱,对将军不利,还望将军明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