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胤龙撇撇嘴道:“女人再能干也还只是个女人,男人再怎么不济也是男人,淄州就没有这个规矩。我娘肯定不会上桌来的,她是个标准的淄州女人。”

这片刻的时间忽然好像变得无比漫长。

沈月急道:“话不能这样说,我军战斗力本来就不如灵州,军士又多半是新丁,未曾经历过战阵,遇上灵州兵,根本没有胜算的。飞云关是我淄州门户,决不可失,灵州军若是占了飞云关,淄州南方门户洞开,我军将变得十分被动。”

阮香细细打量着这个刚刚建立了奇勋的将领。他貌不惊人,大概三十五六岁,手脚粗大,皮肤黝黑,看上去更像一个老实的农民而不是一个领兵的将领。他衣甲胸前的部分敞开着,头盔歪在一边,宝剑已经从腰间解下来,横放在桌子上,大嘴半张半合,出响亮的鼾声。

方略奇道:“我这里工匠齐全,各种人才都有,老丈是说哪一行的外行呢?”

吴忧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蒋俊将求援的军官叫进来,细细询问灵州城的情况。那报信的军官衣甲凌乱,面带血污,拜伏于地道:“灵州军攻城甚急,兵多如蚁,灵州士兵就像疯了一样拼命攻城,一天动大小进攻几十次。灵州城壮丁尽数动,修补城墙破损之处。宁宇将军扶重伤之躯,亲临城墙督战。我离城之际,城内六千士兵已经伤亡过半了。蓬城近在咫尺却坐视不救,宁宇将军嘱咐末将,务必请将军尽快兵,他最多再守两天,只能以身殉城了。”声音嘶哑,身体已经接近虚脱,显然是不眠不休一路狂奔而来。

闻人寒晖道:“现在淄州军分成了多个小集团活动,其中我们已经侦察到的六支步兵部队都是以两千人为单位,没有骑兵。这两千人中兵种齐全,有持盾重装步兵、长枪兵还有弓弩兵,另外每一支部队都携带了杀伤力很大的床弩,有专门的士兵负责操作。”

白兰刚一凑过来,闻人寒晖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闻到了一股脂粉的香味,这也是他反感女兵的又一个原因——即使在执行危险的任务时这些女兵也忘不了带着胭脂、镜子等等零零碎碎的东西。

军官笑了笑,露出一嘴不太整齐的牙齿。他问道:“今年收成好么?”

吴忧见他不像是开玩笑,也有点儿拿不准了,道:“你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作战计划?”

吴忧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石勒道:“先生就是太多疑。这样吧,我让我弟弟石欣在我不在的时候代我掌握兵权,同时通知黎城裴烈,让他也做些准备,哼哼,就怕穆恬他不动,要是他有所举动,正好给咱们一个借口。”说着凶狠地挥了一下手,做了个斩的姿势。

那青年忽然换了一副无赖嘴脸道:“既然老兄手头宽裕,借我一点银两救救急可好?”

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

田修大惊道:“先生何出此言?”

那军官皱了皱眉头,这种富家子弟就是这样,有几个钱就耀武扬威,这种人他见多了。吴忧和马车已经推开人群,走到了近前。吴忧连马都不下,鼻孔朝天,丢下一块银子道:“快点儿,大爷有急事。”

阮君换上了吴忧初遇她的时候那身火红的衣服。吴忧看得皱眉不已。终于忍不住说道:

吴忧这番话情词恳切,苏华自小到大就没人这样跟她好好说过话,苏中虽然对她照顾有加,却从没有这样好好地跟她谈过,苏华甚至觉得心里十分感动,吴忧这番话自有一种感人肺腑的魔力,但是苏华又觉得若是信了吴忧的话,就对不起大哥,苏华心中从来没有这样矛盾过。从没想过死也是这样艰难的选择。

吴忧笑道:“还是晓玉想得远些,我们也替苏中考虑一下。若我是苏中,就趁东莱西莱刚刚归附我军之时,迅围二城,北方西柳以疑兵迷惑淄州军,则可一举陷我军于被动。东莱西莱二城不足以守,新降我军,我又势必不可不救,苏中就可以凭此扳回一局。不过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十分不智地选择死守西柳,他可能这样坐以待毙吗?就我们跟他几次交手的经验,答案是不难猜到的,他一定是有什么诡计。”

樊能拨转马头,掉头就走。古清一行人也启程。

阮继周坐镇灵州这五年,是灵州最为平静的几年。有感于灵州的贫瘠,阮继周鼓励工商,又引进了一批优良的粮食种子,试着因地制宜改变灵州粮食结构,大大缓解了灵州人民的贫困状况。又减免赋税,取消一些徭役,安抚那些反抗的灵州山民。废弃一些以前为了防止灵州山民暴乱而修建的堡垒,开放道路,组织商队,又开设学馆,移风易俗,逐渐改变了灵州的贫困情况。不过随着张静斋的入侵,这一切都被打断了,灵州又回到了过去的状态。灵州人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靖南王的德政被编成歌谣流传在灵州各地。这次阮香杀回灵州,立刻得到了灵州人民无条件的拥护。

呼延豹道:“向郡主请功啊。”

是!”苏华行礼退出。

周景道:“泸州兵便了不起么?我们徽州士兵原来也大多是骑兵,凭什么先装备给你们?”

这时候的苏平已经位高权重,引起了不少流言蜚语,他主动交出权力,不再担任任何职务,转入幕后。开始专心整理张静斋势力范围内的内政,重点放在云州。这时候的云州经过长时间的战乱,元气大伤,十余万云州健儿血染沙场,劳动力缺乏,导致农事荒废,连续的灾荒更是雪上加霜,原本就不够吃的粮食又被强行征作军粮,战乱过后云州人口锐减了七成以上。广阔的云州大地一片荒芜,不少地方出现了食人惨剧。苏平制定了一系列措施,吸引流民到云州安家,鼓励农耕工商等等,云州的元气才慢慢恢复了一些。

吴忧冷笑道:“赵公子说得好轻巧,张静斋胁天子以令诸侯朝廷政令皆出自大将军府,此事天下人皆知,以公子高才居然处处为这奸贼辨白,实在令人齿冷。”

阮君白了他一眼,道:“小气!”

阮氏姐妹虽然容貌相同,但性格气质完全不同,平时即使不是熟人也可以一眼分辨出来。不过吴忧这时候喝得脑子不大清醒了,阮香不动不言地站在那里,实在分不大出来。阮香没回答,盯着吴忧俊朗的面孔,心里一阵冲动,想把自己的一腔委屈和疑惑尽数告诉眼前这个男人。阮香将脸轻轻靠在吴忧胸口上,突然之间有点儿嫉恨姐姐,如果没有姐姐,这宽厚的怀抱,应该是自己的吧。

吴忧大叫:“青龙佣兵团来拜访啦!”紧跟呼延豹之后冲了进去。

众人自是不知,等着他的下文。

水凝自从认识了大哥以来,还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说过话,要不是形势真的很严重,她相信大哥不会舍得这样吼她的。眼圈一红,便要落下泪来。

大会举行的场地是圣京中央广场,有四个正门,八个侧门。广场为方形露天建筑,有一条下水道通往护城河。广场满员可以容纳十万观众。据说现在门票已经售空。三家兼营博彩业的钱庄已经就结果开出了盘口。

那少女轻笑道:“不错啊,我是胡姬,卖酒的胡姬。”

梦多少女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睛里满是心形的小星星,情不自禁地道:“啊!你简直就是个诗人!”

薛牧道:“正是。就是小兄弟你也可以的。”心中道,尤其是你

杨影忙道:“呼延兄误会了。我想那‘黄蜂’既然决心潜踪匿迹,不会那么容易被现。我淄州队中有几个弟兄精擅潜伏追踪之术,相信可以给呼延兄帮上一点儿忙。”呼延豹也是个直人,见他如此说了,当下大喜道:“多谢杨兄了。”

阮香一听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情,顿时大为尴尬,心道:姐姐也真是的,拿这种事情来问自己这个还没出阁的大姑娘,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道:“这是姐姐的私事,小妹不好说什么。”

再不迟疑,扯下衣衫,露出健壮的躯体,又将阮君睡裙褪去,轻轻抱起,凑在阮君耳边轻声道:“我来啦。”阮君晕生双颊,轻轻“嗯”了一声

阮香和水凝毕竟是女儿家,从开始看了一眼就满脸通红地退出了人堆。后来就看见吴忧从人群中挤出来,摇摇晃晃走了。而人群则像开了锅一样沸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见了几百个疯子

吴忧(摇头晃脑,陶醉):“啊!没想到除了小香天下间竟还有这般身材的女子,简直和小香不相上下,极品啊!不知摸上去——唔——啧啧——”

请苏先生来。”

忽然,黑漆漆的山寨上亮起了几百支火把

阮香听得出神,想不到这呼延灼竟有如此坎坷的际遇。心中不禁为这老英雄深为惋惜。空有一身本事,一腔热血,却尽遇小人,蹉跎多年,一事无成,令人扼腕。

看阮香沉默不语,阮继周也心有不忍,要不是已经走投无路,自己如何忍心让女儿挑起这样重的担子。道:“小香,如果你不愿意……”

吴不忧:“小香头领且看这条沟。”

呜赫赫”“哈哈”“嘿嘿”各种笑声瞬间爆。

喽罗乙疑惑地转向喽罗甲:“他脑子真的没事儿吧?”

圣武开元前13年,灭后齐。

圣武历16o年,战争以得到地方和十八连营支持的阮贞的胜利告终。同年阮贞即位,为咸统帝。次年李亨下狱,饿死,再次年部将以李亨旗号造反,163年,阮平蛮奉诏命率蒙头军平定18连营寨,166年乱定。“二王之乱”对大周的国力影响极大,地方势力拥兵自重的初见端倪,后来剿灭十八连营的大将军阮平蛮更是开了辅臣柄国之先河。

众人望向门口,只见吴忧在前,阮君在后,两人走进议事大厅。

阮香道:“大哥受了伤,好好休息便是,不要太劳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