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希望自己与施言分手更偏重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取代施言,那自己将有更大的麻烦。如果施言是狠辣,那么邱林松就是阴毒,这是黑诺见识他们官场表现以后的评价。现在阿松抓着施言脚踩两条船而〃正义〃地〃建议〃,可是一旦自己做不到,他会不会强逼自己执行他的建议呢?

〃你恨施言吗?〃

他们出现了奇怪的现象。人前,他们是兄弟,铁子的关系,说说笑笑不少,虽然投出的目光最后都没有落在实体上,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人后,他们和睦相处,和谐共存。施言负责着家里的早晚两餐,包括所有的家务,黑诺负责按时回家,按时吃饭,按时躺在施言胳膊上。

于瑶放假先去看奶奶,后半期的寒假才回来。她一回来,就经常给黑诺打电话约着要好的朋友出去聚聚,有两次是与王丰这伙人的聚会,于瑶还叫上戚欢一起去的。施言和戚欢已经见面好几次了,比在学校时候的生疏客气随便多了。有一次打车去歌厅,人多座位挤,大家让施言直接抱上戚欢,看见施言没有反对,戚欢也羞答答地坐在施言腿上。

于瑶见到黑诺,自己的想念和关心还来不及呢,这大冷天的天天通勤跑,早上顶着月亮就出门了,晚上披着星星回来。于瑶又高兴他距离这么近见面可以稍频繁,又替他辛苦。上次于瑶生日后他们也一个月没有见到了,于瑶问黑诺哪天下午课少早回来,可以去她学校。阿松观察三哥且等着把话题引到于瑶学妹。

中午打饭回来,施言就坐在床边从包里往外拿螺旋藻等东西。黑诺见鬼一样看着,施言笑道:〃我应该去食堂等你好了。别吃了,走吧。〃

太阳的余辉不再温暖,黑诺搂了于瑶一下:〃我请你吃饭,爱吃什么?〃

〃别人都下班了,哪里还有人在?要不然可以好好场壮‘碜她,这么不要脸的贱货。〃〃够了!〃施言手按额头:〃妈,你还要不要我爸出去见人了?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我怎么了?他出去找婊子,还不许我说?〃

施言的如意小算盘在开学前就打了个噼里啪啦得响,提前返校布置小窝那心里就是乐开了花,一趟趟健步如飞六层楼梯连歇都不歇。待到慢工细致整理,还情调地先把录音机打开,浑身使不完的劲、花不完的心思擦洗抹涮,就差门上再贴两大红喜字,床头粘上洞房在此。

〃你忘记高三那题海战术了?那些卷纸都是他们的作业,要你一道道讲,不是给他们写作业吗?〃施言拎起黑诺正在看的空白卷纸:〃这些卷纸应该是他们做完了,老师在学校就会对答案讲解的,有你‘辅导'做了,他们到学校还会听课吗?而发下来的卷纸看都不看就扔给你,要他们做什么?作业又在哪里?现在他们是学校家里两头轻松,在学校不需要听课;在家不需要写作业,就这样你还指望提高?〃

〃你就是一淫妇,还用象吗?〃邱林松对他的眼睛与脑子完全放弃了,也不指望他会有什么发现。可是回到家的他,一想起自己失言以后那二人的表情,还是觉得不对劲。不过这疑问开学后不久自然而然就释然了。

〃你来〃黑诺没有回答施言,他想的只有一句:〃你,我所欲者!〃

〃我不知道。我想真的喜欢是不会分开的。〃黑诺对他们可以轻易放弃美满的感情很茫然。

〃去下面锻炼其实也是有好处的,如果只是实习的时候下去,还能学点东西,可是正式分到下面你就知道了,想上来没有关系,没有突出工作成绩哪那么容易。难道你还打算在下面呆个十年八年的?〃爱文犹豫地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施言推了王丰去,自己在寝室就可以等到黑诺。若是他申请陪同,就算是真心作伴,黑诺也会怀疑是督军。而且施言保证人送到以后,黑诺就能够直接了当地告诉自己他不回来了,因为施言还是可以察觉到黑诺的情绪不好。不知道是宫放刚才提及的女人,还是后来的围巾,黑诺比在a大二人见面时冷淡多了。

老六只在饭店里见到男生,据说女生也有喝高了的,提前先撤了。对门的那些也有眼睛喝直了的,但是人家都互相可以扶持著走路,就他们寝室的还抓著酒瓶不松手呢。最後死拉活拽著,总算大家开始知道回寝室。眼瞅著就快到家了,老二和老七不知道哪根疯筋搭错了,死都不回去。他们只有把那些情况稍微好的都扔回去,再处理这两只难骨头。

此外,经历了伤痛的成长,黑诺当然也意识到了他和施言之间情感的迥然不同,与主流的分歧。所以选择和施言结伴的以後,可以预见必将是风雨潇潇的一条崎岖路,黑诺好不容易可以走出生命的枯井,怎麽可能还为自己铺满荆棘?与其一直有一丝裂痕存在,他宁愿放弃;与其明知前路艰难,他宁愿改弦易之。

车下已经有人走过来,就听学长对来人说:〃你们的,送到了啊,交接。〃後面帮忙卸行李的,七手八脚把人领走。

施言麻木地移动到黑诺面前,逼视着黑葡萄一样的水眸:〃诺诺,请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

施言没有阻止黑诺,再一次的目送。不是不想,是伸不出那手,张不开那口。黑诺仿佛在倾吐着肺腑之言,却是用了遥远而客气的态度、语气。甚至在最后的告别,施言看不见黑诺黝黑双眼中的情绪,只有一片冰冷。施言从来没有见到过黑诺这样看人,那是没有温度的视线。冷得施言突然有了恐惧,黑诺要把自己踢出他世界的恐惧。

施言打住,等黑诺的反馈,后者唇角的上翘依然存在。

〃。。。。。。黑诺不应该找女人,自己就应该是女人,做我们三嫂最省事。。。。。。〃在和施言要分开的岔路口,邱林松坏叫着玩笑之言,钻进小区回头挥手大笑。

黑诺闭眼不理他,施言脱了自己内裤,把黑诺手放上去:〃摸摸嘛,都想你了。〃

施言來了無限興趣,不緊不慢地套弄,手不時捏捏、搓搓,尋找最最敏感的反應,每當黑諾壓制不住呻吟出來,施言身上的燥熱就升溫一度。但是施言就是對黑諾的身體帶著無限的喜愛,想看到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看見他在自己的操縱下,染上楓林醉色,空氣中的暗颍蓟癄戸赶闱咂1t趬阂值镍q叫下,施言手中急顫黑諾精華噴出,身體無骨一樣軟在了那懷裏。

〃黑诺,如果复课要你自卑,我会内疚,你是想让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吗?〃施言面对著黑诺:〃你想吗?要我一直内疚?〃

施言其实不是百分百把握的,但是看这样子,也想了无论如何也要老爸答应自己。

施言二进大学,可谓是心满意足,哥们也是惊喜一片,他们立即联系另外一哥们,也在附近的,要他也去找关系转过来,军训结束後,那位果然也与他们胜利会师在此。

〃黑诺不会找我麻烦,他根本就不会和我说。只是我妈做的事太过分了,简直是、简直是。。。。。。〃施言说不下去,他要说的词是卑鄙、无耻。

〃你不高兴?〃到了家门口的黑诺问。

〃你怎麽了?〃施言扶他。

黑诺还是坚持是同学的书,那么爸爸妈妈问他是哪位同学的?要他找同学来家里当面把书还给人家。黑诺不知道施言家在哪里,想起自己这里有他的电话号码。父母要他去附近的公用电话打电话找同学来对质。

〃都是鼻涕。〃

多麽奇怪的一幕!

〃我想见见他。〃说著女孩子哭出了声。

他们一人把烟蒂弹到了黑诺扫过的地面,黑诺去扫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一根烟蒂弹落,黑诺抬头看看,见并没有人看自己这边,应该都是无意识的动作,也就再扫过来。当第三根烟蒂出现的时候,黑诺走过去:〃嘿,同学,能不能别乱扔烟头。〃

可怜的是几个孩子,经常要等到爸爸给了钱、票,他们才可以去买来米面,晚上才可以有稀薄的粥吃。大的俩个开始在自己家院子里种上黄瓜、西红柿、茄子、小葱,但是它们需要生长期,不是仙女姐姐手中的种子,洒下去第二天就结出满园满藤的果实。无论怎样,孩子们都是欣喜地看著自己种下的种子发芽、开花、结果。黑爸爸从来没有注意或者发现这变化,如果不是发生了後来的事情。

同寝快3年了,全寝室都清楚黑诺的习惯,这是故意在窘他。而且多少人打听过黑诺的护肤品,寝室里早是骄傲炫耀出去,他们就是有一清水里出来的芙蓉。白媛媛也被寝室派过来偷师过一元五的麦饭石,那一学期她们寝室几乎人人一袋,大家的脸上开支极度缩水。

施言下午来接的黑诺,不是为了监视,是舍不得带伤的他乘拥挤的公交车。施言是私家车,直接开到黑诺上课的学馆楼下,黑诺走过来的时候白媛媛在后面追上来:〃黑诺,你晚上还不住校啊,都病了,还跑来跑去?〃

施言迎上来:〃他还没有好利索,我还要带他去医院。〃

黑诺介绍自己的〃表哥〃。

白媛媛曾经与施言有一面之缘,后来就久闻黑诺表哥气宇轩昂,特别有哥哥样的照顾弟弟,据说黑诺和他表哥在家族里是最亲最要好的。所以初次说话很有好感:〃这样啊,表哥,你可不可以等一下。〃

施言微笑扬眉:〃好,我到一边去等着。〃就好像一位大哥不打扰弟弟与女友话别,施言就要退场。

白媛媛急忙说:〃表哥,不用,我是说给黑诺带上芦荟,晚上回家也再敷敷脸。〃

黑诺连连拒绝,施言倒是同意,三人都上车开到寝室去拿。白媛媛叮嘱黑诺:〃就象中午我那样片好放脸上就可以,如果你不怕苦,可以把皮剥了以后直接吃两口。〃说着还可爱地吐吐舌头:〃没黄莲苦,放心。〃

车开出校园,黑诺一看不是回家的路脸就发白,哆哆嗦嗦地低头给施言解释:〃我没有找她要芦荟,是她中午自己去找我的,在寝室里石浩也在。刚才她给我,我也是真心不要的。〃

施言伸出手握住黑诺:〃我知道,没事,我没怪你。〃

〃我们不回家?〃

〃去医院。〃施言感觉手下被抓紧:〃只是去化验一下血和尿,不检查别的。〃

黑诺尿了那一天血就好了,但是几年都不出现的症状,施言还是不放心,牟维新给找了人,他先带黑诺去把化验做了。老大夫夜班,为了等他们,提前就来了。等化验单的时候,大夫问问病史病因,黑诺说的是高三那次,轻描淡写几句概括了那次尿血。施言补充,很详细地从高一的血尿说起。

黑诺坐在一边漫不经心,在施言说起高一尿血的经历,忽然眼睛闪了闪。大夫看看表以后,要黑诺去拿化验单,然后在黑诺走了以后一直问黑诺性格方面的问题。看过化验单,大夫表情很轻松告诉他们没大事,开了张药单让黑诺去划价取药,说还要他拿回来再告诉他服用注意事项。施言明白大夫是有些话只想对自己说,这是支开黑诺。

〃你弟弟性格太内向,你看他,我问病史他都不愿意全部告诉我,心事还重。他的化验单看起来问题不大,照你那么说,好几年都没有犯过,这要是在西医学上,五年都不复发就等于痊愈了,他各项数据都显示正常又出现尿血,这是心里上大于病理上。

你们家人以后一定要注意,身体上注意保持不劳累受凉以外,尤其要避免他生气,郁闷,不都说气结于胸吗?他这病最怕气、急、火。。。。。。这病不复发没多大事,但是要频繁发作,病情一发展就是很严重的后果。〃

施言认真听,点头称是。大夫见他肃然聆听,觉得他很爱护紧张自己兄弟,也让他放宽心的多说:〃年青青的,让他多交交朋友就开朗外向了,现在大学里不也都兴找女朋友吗,你弟弟长那么好,多和朋友出去玩玩。〃听到黑诺那几年的化验单他都保留着呢,大夫说以后有机会看看。

对黑诺大夫表现得很和蔼慈祥,还拍着黑诺肩膀:〃小伙子,没啥事,这药也是补充点营养,还有一点开胃的,你哥说你不爱吃肉,那怎么行?挺大个,身上没点肉可不行,我年青那会,一顿一碗红烧肉,还专拣肥的吃。〃

黑诺恢复上课以后,也没有去过施言寝室,周末才又和两周不见的大家一起吃饭。黑诺开始心里不舒服,但是发现每个人都和以前一样,没有特意避讳还是老样子,他们似乎觉得就是自家兄弟打了一架,没什么大不了的。三哥与黑诺还是和和睦睦坐一起才正常,谁家兄弟姊妹还有记仇绝交一说?而且素来黑诺面皮比他们嫩,比他们敏感,只有他们不在意黑诺才会自在。

晚上施言搂着黑诺,肌肤相贴,施言那雄物不听话地又发威,他松开黑诺先背了身。自从答应黑诺不碰他以后,施言但凡这情景就用左右手代劳。

黑诺背后帖上来,施言握着热铁的手顿住,肌肉绷起压抑着。一双手搂上他腰,头发丝在后背上酥酥麻麻,再加上低低的嗓音:〃做吧。〃

施言怕是幻觉,手摸上腰部,摸到另外一只手,那只手在他手掌中拳起,他才确认自己听见了幸福的召唤。虽然来得太突然,但是施言面对久违了的幸福,只有全身心的喜悦,焉有往外推的道理?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黑诺的脸:〃诺诺,你同意?我没有听错?〃